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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连忙走进来，“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没有出声让她们起来，反倒是捏着手中佛珠，打量了众人一圈。
“昨夜太子宿在何处？”这话皇后是看向江公公问的。
“回皇后娘娘，昨夜太子殿下先是去了沈良娣处，随后又去了崔侧妃处，便在崔侧妃处安置了。”
沈春颐垂首抿唇，从听到太子晕倒的信起，她就心头不解，昨夜太子从她那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莫非是纵情过度？
若是的话她怕是早就被皇后责罚了。
再说她还指望太子给她撑腰呢，又怎么会害太子呢。
皇后眸光微敛，既如此，那太子就是在崔氏那出得事。
“本宫只问你们一件事，近日太子可曾赐香于你二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都是迷茫。
香？
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
沈春颐与崔侧妃异口同声道，“回皇后娘娘，没有。”
皇后一拍桌案，下头跪着的人便将身子伏得更低了，“那你们二人可知太子为何昏睡！”
沈春颐心头不解，昨夜太子从她那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再说她还指望太子给她撑腰呢，又怎么会害太子呢，
“回皇后娘娘，嫔妾不知。”
皇后冷笑一声，“你们二人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一查便知。”
她说着朝身边老嬷嬷微一点头。
可沈玉芙不免有些紧张，如此大张旗鼓的查，怕是会查出些什么的，不过老嬷嬷是皇后身边的老人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应当也是明白的。
那嬷嬷得令立刻领着候在外头的宫女去了她们的住处。
足足两刻钟之间，老嬷嬷方才回来。
而此时，皇后己经让她们坐下了。
毕竟崔侧妃和胡昭训都有了身孕，再跪出点什么事，太子醒来怕是会埋怨她这个做母亲的。
嬷嬷附在皇后耳边低语。
“回禀皇后娘娘，崔侧妃院中所用的香料中、花盆中、香枕中，皆有麝香和红花，老奴问过伺候的婢女了，她们全都不知。沈良娣处的花盆中，亦有麝香和红花，其余并无不妥，只是小殿下哭闹不止。”
她是皇后身边的老人，自然明白皇后想知道些什么。
嬷嬷回禀完，站回了皇后身侧。
众人心思各异，虽不敢抬头打量皇后的神色，却也偷偷瞄着。
可皇后却瞥了眼坐于下首的沈玉芙，缓缓开口道，“你们都下去吧，太子妃你留下，本宫有话同你说。”
“是。”众人应下，心里头也松了一口气，看来此事是与她们无关了。
沈春颐抿着嘴唇，看了眼面无异色的沈玉芙和阴沉着脸的皇后，好像猜到了什么。
不过，左右与她无关，她自然不想多事。
“沈良娣留步。”
沈春颐回头看着一脸笑意的崔侧妃，心里头的猜测也被印证了七八分。
“嫔妾见过崔侧妃。”
崔侧妃却亲昵的挽过她的手，“咱们姐妹之间，无需多礼。”
沈春颐面上笑盈盈地应着，心里头却冷了几分，崔侧妃如今有身孕，她是一点也不想招惹的。
“妹妹是聪明人，命也好，入宫一年便成了良娣，还诞下了太子殿下的长子，妹妹这福气，姐姐可是真羡慕。”
沈春颐不动声色的拉开了同她的距离，“嫔妾也是碰巧了。”
崔侧妃了然于心，拂了拂袖口，“说来也怪，妹妹入府前，太子府里那么些人竟无一人有身孕，就连本宫这身孕都是妹妹来了之后才有的，说来，姐姐还要谢谢你呢，妹妹可是福星。”
当初若是没有沈春颐，她就不会知晓沈玉芙往她身边塞得那些腌臜东西，确实是多亏了沈春颐，她才有了身孕。
但她思来想去，还是不觉得沈春颐真是个什么傻白甜，能把沈玉芙害成如今这番处境，沈春颐定是顶顶聪明之人。
所以，她便好奇，沈春颐是真的不小心让她知道了此事，还是有意为之，想借她的手除掉太子妃。
沈春颐听出了她话里话外的试探，弯下眼尾眉梢，依旧是那副乖巧的样子。
“崔姐姐抬举嫔妾了，嫔妾出身卑微，怎会是福星，是姐姐自个的福气，嫔妾可不敢居功。”
见她依旧不接茬，两人你来我往的打哑谜也没意思，都是聪明人，没必要装得那么辛苦。
“都说这女子闻多了麝香便会难以有孕，日日夜夜闻多了那东西，子嗣也就无望了，前些日子本宫从枕中勾出了不少那脏东西，想来沈妹妹那儿也有吧。”
她说着，顿住了脚步，“你是太子妃的庶妹，对她逆来顺受，如今你虽只是良娣，可却也踩到了她的头上，生了她盼着的长子，得了她盼着的宠爱，你说，你这个姐姐恨不恨你？”
“本宫不欲为难你，更知你只是明哲保身，未存那害人之心，不想与你为敌，可本宫想问你一事，你为何要帮本宫？”
沈春颐抿了抿唇，从一开始，她就知崔侧妃是个聪明人，虽是性子跋扈，却又懂得收敛锋芒。
她说到这，沈春颐便明白了。
太子今日晕倒想来就是因为沈玉芙放在她那儿的脏东西，但正如崔侧妃所言，她们日日夜夜闻着，尚且好好的，太子也不是头回去他那了。
怎么偏偏这次出了事。
她记得昨夜江公公说是望园出了事，想来便是崔侧妃在设局，先是自个因为那些东西而胎像不稳，而后太子又因为那些脏东西晕倒，此事便彻彻底底被拉出了台面。
皇后方才应当是知晓了才让她们这些人走的，可皇后仍选择给沈玉芙留了体面。
沈春颐有首觉，此事皇后不一定不知，又或许，就是皇后让沈玉芙做的呢。
她虽然不懂朝中政事，但也明白朝堂之上与这后宅女子的命数是拴在一起的。
皇后忌惮，她需要一个能帮她守住太子内宅的人。
沈玉芙这么一个不出色、不出众的侯府嫡女，便成了最好的人选。
所以，此事不一定能将沈玉芙置于死地。
置之死地而后生，沈春颐一首没对沈玉芙做什么，就是怕她有了生的希望。
想到此，沈春颐不免多看了崔侧妃一眼，她仍是笑着的，笑意从眼底渗出，却多了一丝厌恶。
能布局如此，借太子护住自己的孩子，什么太子妃，什么吴氏、薛氏，崔氏才是这太子府中最心狠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