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氛围吗？

嫌弃的推开在自己身上乱蹭的闺女，赵雅珍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

“想替你六哥说情？”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赵雅珍抬手在梁岁安额头上戳了一下。

“诶，妆弄花了。”

“你化妆了？”赵雅珍扯了扯嘴角，梁岁安从小皮肤底子就好，一张浓眉大眼的脸，离老远不仔细看还真以为化妆了一样。

“妈妈，你双标。”委屈巴巴的眨着眼睛，无辜的样子让赵雅珍扶额，“小七，收一收……再折腾下去，你这段时间营造了假象就要破灭了？”

梁岁安：“……”

转头看了眼依旧不动声色的赵誉，压不住眉尾的抽搐。

大意了。

只顾着插科打诨了，忘记她在赵誉面前的形象不这样。

“上次去外公家，他都见识过……你闺女我呀……能屈能伸，站的起也跪得下。”笑着扯了扯赵雅珍的袖子，梁岁安也不打算围魏救赵了，首接开门见山的问：“妈妈打算关六哥到什么时候？”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你六哥了？”赵雅珍也没想着关梁靖安多久，只是想给这小子一点教训，有想法不和家里沟通就算了，还学会了挂羊头卖狗肉了，丝毫不把家人放在心上。

家人不是用来防备的。

“妈妈，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和六哥一母同胞，关心他不是正常现象吗？”梁岁安戳了戳赵雅珍，真情流露的样子，要不是从小看着两个孩子长大，知道他们之间的相处氛围，赵雅珍都要信了。

“就这么想让全家人接受赵誉？”赵雅珍揉了揉梁岁安的脑袋，眉眼间的无奈中夹杂着宠溺，“你说，有没有可能你六哥不愿意接纳赵誉，是因为他吃醋了？”

“这有什么好吃醋的？赵誉从小过的太苦了，我多照顾点他是应该的嘛~”梁岁安蹭了蹭脑袋，拿着赵雅珍的特赦令上楼去了梁靖安邀功去了。

看着那窜上楼的身影，赵雅珍瞪了眼梁江枫后，把视线落在赵誉身上。

都姓赵。

逢年过节祭祖时，是要祭拜同一个祖宗牌位，祈求保佑的。

只是经过11年前那件事后，赵雅珍也很少回安市了，逢年过节大家默认到津南过，这些年除了履行当年对这孩子的承诺之外，他们确实没有过多关注过。

除了尽力之外，他们确实忽略了一个孩子在不受欢迎的环境下长大，要遭受什么。

“聊聊？”指了指花园里的椅子，赵雅珍率先走了过去。

跟在一旁的梁江枫扫了眼自家媳妇的背影，快速跟了上去。

听到背后没有动静还转身看了眼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赵誉：“聋了？没听到我媳妇要和你谈谈？”

赵誉：“……”

人在屋檐下，必须得低头这个意识，赵家培养了赵誉10多年，他最懂得就是审时度势了。

跟上两人的步子，坐在茶桌的另外一边。

阳光下的那张脸收起无所畏惧的放肆后，凸显出来的乖巧，如果忽视那双被碎发没掩饰完的眼睛。

“算起来，阿誉……你该叫我一声姑姑。”沏了杯茶，赵雅珍递给赵誉，眼里有审视。

赵慎思养大的孩子，她不觉得会是乖巧的性格。

如果不是像赵齐那样嚣张跋扈，觉得全世界都该屈服于自己。

那就该是……，蓄力扮猪吃老虎。

赵雅珍没以拆穿小辈伪装为乐趣，她只是不想梁岁安一腔热血付诸东流，“这些年……我们欠你一句抱歉。”

赵誉闻声抬头看向赵雅珍，挂着笑意的脸有瞬间僵硬。

他没想到……赵雅珍会说抱歉。

如果按照常人理解，这些年他们做的其实并不少。

就像当初梁家老爷子说的那样，没有人可以插手别人的家务事，即便是想保护弱小。

一句监护人。

一句家务事，可以把所有的问题都拒之门外。

压下心底的波动，赵誉依旧是那副乖巧的样子，捏着手里的茶杯：“姑姑这么说就见外了，这些年要不是梁家……我也许走不到今天这一步，就滴入尘埃里被封杀掩埋了。”

赵誉不会否认自己有今日的一切，是来自于梁家的外部助力。

枫素项目是梁家给赵家的饵，是交换赵家好好对待赵誉的报酬。

这些年赵慎思再怎么不喜他，也只敢在私下动手脚，而不敢和之前那样堂而皇之地的连理由都不愿意找。

这些年旁系之中只剩下梁岁安的外祖一家没有搬离。

他不傻，知道他们的尽力而为。

可这些年遭受的一切，还是会心生怨怼。

当初要不是梁岁安许诺说可以帮他离开……他也不会束手就擒等着被释放。

可最后换来的是梁家的利益交换，而他是交换的筹码。

梁家要给他一个可以盼望的未来，赵家要用他换梁家的枫素项目利润。

一拍即合。

他成了赵齐的眼中钉，成了赵慎思不愿意放手的筹码。

割裂成了他生活的所有。

放在桌下的手握拳，赵誉扯了扯唇角，眉眼挂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赵雅珍也没继续追问，而是不痛不痒问了几个他在未来上的打算。

底牌这种东西，赵誉从7岁回到赵家开始就知道不能泄露了，回答的也是模棱两可。

梁岁安从楼上下来时看着坐在花房里的父母，加快步伐跑了过来，坐在赵誉旁边自顾自给自己满了一杯茶：“今天怎么有这个雅致泡茶喝？”

赵雅珍泡茶的手艺是梁岁安从小到大遇到过最好的。

捧着茶杯喝了好几杯，被赵雅珍在手背上敲了一下才收敛。

“又贪杯？晚上不准备睡了？”赵雅珍瞪了眼梁岁安，随后把视线落在赵誉身上，“跟着小七上去休息休息，看看房间喜欢吗？不满意的首接跟阿姨说，他们会根据你的喜好调整。”

望着离开的两个孩子，赵雅珍偏头看着从始至终都没怎么说话的梁江枫：“这孩子你怎么看？”

“不是一个乖巧的，心里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梁江枫不喜欢赵雅珍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几个孩子己经分散够多了的，伸手把人揽在怀里，“在这么下去，我都要建议爸取消家族聚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