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势汹汹地朝前走来。

　　八重樱敢肯定，若是自己再不把手放在前面，等到八重神主上来一定会发现异常。

　　八重樱咬咬牙，迅速将手松开，然后放到前面。

　　而出乎意料的是，巫女服并没有脱落，八重樱扭过头看了一眼苏昕，苏昕只是温润地笑着。

　　“这不是能听懂我说的话吗？两天之后有一场祭祀，因为村子最近的庄稼种植了更多，需要更多的雨水，所以我们准备给狐神大人献上三个完美的童子之身，到时候由你上台，狐神大人可是最垂青你的，你要好好履行最为巫女的职责，明白吗？”

　　“嗯……”樱散漫地回答，她并不在乎。

　　而之前她问苏昕的问题，似乎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等到八重神主和其他村民离去时，苏昕调皮地给八重樱屁股一软绵绵拳，让八重樱更加娇羞。

　　转过头嗔道：“昕，刚才吓死我，你在做什么呀！万一被他们看到怎么办！我会嫁不出去的！”

　　“我娶你啊。”苏昕随口一提。

　　微醺的曦阳倒映在水洼，婆娑的树叶与零落的樱花交织一起，错杂坠落。八重神社前庞大的樱花树蓬勃充满生机，落下的花瓣上还有昨夜水汽氤氲而成纯净的露珠。

　　“滴答”一滴露珠掉落至地上。

　　眼前的少女褪去孩童的稚气，少女的芳华犹如出水芙蓉纯洁美好。

　　天光映照下，青色的瞳孔闪耀动人，潋滟着丝丝光泽。

　　“唔……嗯……嗯……”八重樱声若蚊鸣的答应道。

　　“在脱你衣服的时候，我就已经准备为你重新穿好，好了好了，先不闹了，开个玩笑。”

　　这日常的打闹让苏昕觉得很自在，悠闲，与轻松。

　　他不需要在乎任何规矩，受到任何约束，完全凭借一己私欲行事，无论高雅还是低俗。

　　这段时光，是属于他的「自由」。

　　“你也看到了，樱，我想你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首先，我并没有任何义务帮助这个村子，我出手无关乎任何人的想法，不索求任何回报，仅仅只是因为我想；我不出手不会在乎任何人的看法，也不应该存在任何的谴责。”

　　“难道我好心帮一次就要帮到底吗？凭什么？我能得到什么？”

　　“拯救？我拯救谁？一群贪婪的蠢货？毫无底线的将无辜的人送上处刑台，这样的人有什么理由值得我去拯救。”

　　“至于我为什么会在祭祀上大费周折地帮孩子们解脱，那是我觉得他们不该死在这里，顺手帮他们逃离地狱罢了，降雨不是对村民的怜悯，而是让孩子们得到生机。”

　　苏昕顿了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就算我强迫那只‘狐神’又能如何呢？祭祀停止了，但等到某一天我离开了，你觉得他们又会变成什么样呢？无非是重启祭祀罢了，治标不治本，而本，我也不想治。”

　　“有能力改变后，才会知道到底有多难去改变，有时候我们连一个人都拯救不了，又怎么可能拯救得了所有人？更何况……不是全世界都围着他们转，我还有自己的使命去完成，我要去……”

　　“唔…灵(!梦!首^发…”

　　苏昕脑海传来一阵刺痛，用手扶着额头，脑海里的意识仿佛被什么推搡了一般。

　　“去拯救？谁？”苏昕愣神，晃了晃头，Mei给自己安排的任务本就是拯救全世界，估计是最近生活太安逸了，神音让自己重新警觉一下罢了。

　　清醒过后苏昕抬起头将视线汇聚在八重樱身上，但此时八重樱并没有苏昕意料中的幡然醒悟，反而是一脸阴沉地死死盯着苏昕。

　　“那啥……樱，刚才我说的你听进去了吗？”苏昕不知为何，总感觉八重樱要吃了自己一般。

　　“离开？昕要离开？”

　　“看来是一点都没听……”苏昕有些头痛，交流都不在一个频道了。

　　八重樱有这么黑深残吗？明明刚才还是一个天真内敛容易害羞的乖乖女孩。

　　看来自己的《九年义务教育》还没能完全让八重樱融会贯通。

　　还没等苏昕回过神，八重樱自己就主动坐了上来，将苏昕埋在柔软的樱香中。

　　温暖，但是窒息。

　　“好了好了，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

　　八重樱没有回答，而是尽可能让自己身体和苏昕贴在一起，这种感觉……让她感到很安心，也很幸福。

　　被人拥抱的感觉，以及抱着心爱之人的感觉，任何一种都足以让八重樱痴迷。

　　祭祀，孩子，村民……

　　她才不在乎，她只要有苏昕就好。

　　两个人在一起，也可以过得很舒服。

　　与此同时，卡莲来到悬崖边，表情很是失落。

　　缓缓蹲下身子，朝着望不见底的悬崖看去，内心嘲哳。

　　“当初如果我做出了不同的选择，会不会就能皆大欢喜的一起拯救世界？”

　　卡莲抬起头看向蔚蓝的天穹，她依稀记得那一天的天空漆黑，乌云密布，大雨滂沱。

　　与现在完全不同，耳边或有些许呢喃。

　　只要呼唤，便有回声，只要回头，便能看见。

　　但是……没有人可以预料到选择之后的结果，所谓无悔的选择，并不是没有后悔的选择，而是无法后悔的选择。

　　无论是相信自己，还是相信他人，无论是选择自己，还是别人，最后的结果可能都不尽如人意。

　　比起后悔，挺胸抬头活下去，才是活着的人应该做的事。

　　也是唯一能为死者的死赋予意义的事。

　　生者为死者赋予意义，而后继的生者又为先前生者的死赋予意义，这正是人类亘古以来的传承。

　　卡莲不知道以后会有谁来继承自己的意志，但她，能去为苏昕负责。

　　“我劝你老实点，如果再试图入侵的意识，我不介意让你彻底失去反抗能力。”卡莲望着手中不安分的黑盒子，威胁的说道。

　　侵蚀之律者鼓起勇气嘲笑：“你，你吓唬谁呢？就你一个幼稚仁慈的丫头，你……”

　　话音未落，卡莲就直接对着侵蚀之律者的灵魂来了一记简化版太虚剑神，威力不够，但对付被封印，有力无处使的侵蚀之律者显然是有效的。

　　太虚剑神并不是实质性攻击，即使目标是虚拟态也能很好的击中，这也更加确认卡莲相信赤鸢仙人有解决的办法。

　　不过……在处理掉侵蚀之律者后，自己还是得和赤鸢仙人“好好谈谈”。

　　“仁慈？很抱歉，你并不在我仁慈的名单里，我过去的确很幼稚，幼稚到以为自己死了就能拯救更多的人，而忘记了还有人希望自己活下去。”

　　“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侵蚀之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