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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李远方当即摇头道。
冯志国冷不丁地发问，目的是观察李远方表情，从而做出判断，看到他茫然的样子，心想：
“从他反应来看，确实是不知道县政府办公室主任调整内情，那么到底是谁运作这件事呢？”
李远方确实不知道县政府办公室主任要换人，现在只想着尽快推进外贸工作，与冯志国谈话，取得比较满意的效果。
他回到办公室坐下，打电话向侯胜利简单汇报，重点是开展三项工作，并提议提拔江水平为外贸局主要负责人。
侯胜利先前与江水平谈过话，对他的态度和能力有了一定认识，只是觉得与李远方相比差距太大。
不过，想想也是，不能以李远方为标准来要求江水平，只要能坚定地站队在自己这边，并且执行力强，能够坚定不移落实部署的任务，就是合适的人选。
他更感兴趣的是三项工作，高兴地说道：
“远方县长这么快就有了思路，三项工作非常好，针对性强，目标切实可行。
倘若能够实施到位，将会改变我县外贸经济排名垫底局面，还会带动全县总体经济指标增长。
我完全支持，并争取在县委常委会上研究通过。
我到海山县上任后，提出全面启动企业改制，遭到本地干部强烈反对，只好暂时搁置。
从外贸系统试点企业改制很好，企业数量少，影响面较小。改制成功后，可以把经验复制推广到其他县属企业。”
“书记，您在南津县主持县政府工作时，成功推进了乡镇企业改制，引进外资成效显著，我想组织外贸局领导干部到南津县学习这些经验。”
“嗯！远方县长，组织干部到南津县学习非常有必要。我认为不仅是外贸局，各经济主管部门一把手，以及各乡镇党政主要负责人，也应该去学习。
对标全市县域经济排名第一的南津县，开阔一下眼界，找到差距，从而解放思想、更新观念，推动海山县经济工作取得突破。”
李远方没有想到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本来是想从抓外贸工作角度，组织外贸局干部到南津县参观学习，结果侯胜利从抓全县经济工作角度考虑。
正是所处的位置不同，考虑问题的视角就不同。
按照侯胜利提出的方案，组织干部到南津县学习，外贸局只能派一名负责人，那么就达不到李远方的目的，因为具体干工作是以中层干部为主力。
李远方想着心事，与侯胜利结束通话后，方才想起忘记问一个重要问题，谁将担任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再打电话询问，似乎不太好。
他是副县长，相对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在职务层次上占领制高点，有充足的理由打击不配合的主任，去留意谁当主任，反而显得自己格局小了。
原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孙红强挖坑，他立即予以回击，孙红强只得老老实实受着，县长也不能袒护他。
换个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大概率比孙红强好，即使耍花招，他自信能够对付，让其领教自己厉害的反击招数。
他很快将这件事抛之脑后，拿出纸笔，构思如何来发展海山县外贸经济。
不同于抓乡镇工作，他要站在全县角度通盘考虑；不能单纯考虑某个企业，要从行业、区域等大范围来思考规划。
他写写画画，修修改改，不知不觉天黑了下来，打开电灯，抽支烟，继续工作到晚上七点钟，方才完成规划。
他伸了一下懒腰，正要起身离开，手机铃声骤然响起，看到是江水平办公室座机号码，便按键接通。
“李县长好！”江水平紧接着汇报了一天的工作。
李远方听完后，平静地说道：“这期间要维护单位稳定，除了维持业务正常运转，还要服务好企业和群众，不能出现投诉举报等问题。
我与冯县长商量外贸局主要领导配备，提出局长需有能力完成三项任务，一个月优化口岸营商环境，两个月引进外资两千万美元，三个月完成外贸系统企业改制。
他基本同意按照这个要求选局长，侯书记也没有意见，你有没有信心竞争？”
江水平心中雪亮，李远方设定三项任务要求，用意是让竞争者知难而退，为自己扫清道路，坚定地回答：“有信心。”
“为什么？”李远方兴趣盎然地问道。
“因为有李县长支持和帮助！”江水平答道。
“如何完成三项任务？”李远方紧接着问道。
江水平认真地答道：“这三项任务紧密相联，不能孤立地分段完成，要统筹兼顾。
优化口岸营商环境是当务之急，外贸企业改制方案也要尽快地拿出来，因为企业清产核资、处理债权债务需要花费一段时间。
完成这两项任务问题不大，最困难的是引进外商投资，我还没有找到目标，总体方向是主攻东亚，发展东南亚，开拓欧美。”
李远方建议道：“引进外资任务必须在两个月内完成，不要把网撒得太大，要选择最有可能投资的外商，从南韩和霓虹招商相对容易。”
……
他与江水平交流半个多小时，提出思路和建议，然后离开办公室下楼，于海洋己经把车停放在县政府大楼旁边不起眼的位置。
他上车后，于海洋开车来到一家本地饭店，请他品尝了当地特色摔面，接着送他到县委招待所休息。
这段时间，于海洋一首住在附近酒店，李远方随叫随到。
本来打算把他调到海山县政府小车班，不需要有正式编制，临时工即可。
这是小事一桩，李远方向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打个招呼，就能安排一名临时工司机。
只不过，他刚来就与孙红强产生矛盾，没有提起这件事。现在换了县政府办公室主任，他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提出来，估计可能还要拖上一个多星期。
次日上班后，海山县工商局、文化旅游局、质量技术监督管理局等部门主要负责人都来到县政府办公大楼，排队向李远方汇报工作。
李远方给每人不超过半个小时的时间，通过听取汇报，了解这些部门工作情况，也初步了解每位主要负责人。
在接近上午十一点钟时，县政府办公室一名副主任敲门走进来，挤眉弄眼地说道：
“李县长，新主任来报到，是位大美女。县长想让各位县领导认识一下，十一点钟在县政府党组会议室开会。”
李远方妻子和情人都是美女，对美女有着很强的免疫力，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点头笑了笑。
副主任离开后，他向质量技术监督管理局主要负责人，简单交待要抓好产品质量管理、推动标准应用等工作，便拿着笔和本走入会议室。
会议桌是椭圆形，最前方县长位置空着。
其他副县长们己经坐下，乔振兴、朱新天、彭曙光坐在迎门一侧，刘玉明坐在背对门一侧，李远方坐在他旁边。
这些副县长正兴致勃勃地议论新来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美女话题总是容易引起人们的兴趣。
他们还说起原主任孙红强，己经被免职，还没有安排新职务，暂时留在县政府办公室，房间要腾给新主任使用。
李远方在走廊上遇见过孙红强，如同霜打的茄子，用小搬运车推着书籍等办公用品和个人物品，搬到阴面一个小房间。
两名保洁人员到他腾出来的房间打扫卫生，没有人帮助他搬东西，人情冷暖如此。
一阵脚步声传来，乔振兴等三人齐刷刷地抬起头，刘玉明也扭头看，只有李远方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冯志国最先走进会议室，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李远方听到一阵轻柔的脚步走过，还有一道似曾闻过的香味飘来，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一位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士站在身旁，拉开左边椅子坐了下来。
因为对面的几位副县长目光追随着女士，李远方不好意思转头看她，感觉她看了一眼自己，还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只有他才能听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