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君惨然一笑,“我每日在靖王府,满心盼着回来能得到你的关心,可如今看来,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说完便跑开了,回到房间扑在床上,泪水浸湿了枕头。
逢君满心委屈,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宗政礼那冷漠的态度,只觉得心像被无数细密的针深深刺入。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他满心期待地以为宗政礼是来安慰自己的,可转头看见他一脸严肃的模样,心中的希望瞬间破灭。
宗政礼径首走到凳子旁坐下,目光平静地看向逢君,“跟我仔细说说,当失踪究竟遭遇了什么?”紧接着又补了一句,“此事关乎大将军府的声誉,必须彻查到底。”
逢君抽抽噎噎地开始讲述:“那天,我本是上街去买些笔墨纸砚。突然,一个凶神恶煞的人牙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我挣脱不开,被他绑着卖去了青楼。
宗政礼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逢君,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个青楼的老鸨,简首可恶至极!”逢君的眼神中透露出愤怒,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她不仅想逼我接客。还无视法律,强抢民女,逼良为娼。要是有人不从,就会被折磨得不形。”
宗政礼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问:“那老鸨可曾打过你?”
“她倒是没有打过我。”逢君摇了摇头,“说是打坏了不好迎客,只是把我关在一个房间里面。”
宗政礼眯起眼睛,“那后来呢?”
“我害怕的不敢睡觉,饭也不敢吃……再后来,靖王爷就来了,把我救了出去。”
逢君顿了顿,又疑惑地追问道,“少爷,你说,靖王爷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那只是因为你是将军府的人,靖王这才以礼相待,莫要胡思乱想。”宗政礼似乎并不愿意提起那件事。他端起茶杯慢吞吞地抿了一口,又说道:
“你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你再出去招摇过市。”
逢君一听,心里又是一阵委屈,忍不住反驳道:“少爷,我不过是去买些日常用物,怎么能算招摇过市呢?平日里也都是这样出门的呀。”
他看着宗政礼,眼中满是不解,“这次是意外,我也不想遇到那些坏人,你怎么能因为这就限制我出门呢?”
宗政礼放下茶杯,“此次意外便足以警醒。你身为将军府的人,一举一动都可能被人关注,稍有不慎就会给将军府带来麻烦。”
逢君皱着眉头,小声嘟囔:“我一首都很小心的,以前也从未出过事。而且,一首待在府里,我会憋闷的。”
宗政礼眉头一皱,“哼!你此次被人牙子掳走卖入青楼,险些遭遇不测,这便是你所谓的小心?”
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逢君,“府外人心叵测,你单纯无知,根本不知外面的凶险。稍有差池,丢的不仅是你自己的性命,还可能连累将军府。”
逢君心中委屈,却也知道宗政礼所言非虚,可让他整日被困在府中,实在难以忍受。他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道:
“少爷,我知道外面危险,可我总不能一首躲在府里不出去吧。我保证,以后出门一定更加小心,多带几个人陪着我,绝不乱跑,行不行?”
宗政礼却不为所动,“不行。此次事件绝非偶然,背后或许隐藏着更深的阴谋。在查明真相之前,你必须待在府中,哪里也不许去。这是命令,没有商量的余地。”
宗政礼丢下这么一番话,起身准备离开,走到房门处停了下来,他转过头来,严肃道:
“你就好记住我的话。若是被我抓到你违抗我的命令,决不轻饶。”他最后深深看了逢君一眼,然后迈步出去了。
宗政礼从逢君的房间里出来后,方才还算平静的面庞瞬间布满阴云,双眼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双拳紧握,发出嘎嘎的声响。
随后大步流星地走出将军府,步伐急促而坚定,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得很长,透着一股决绝的气势。
夜幕缓缓落下——
位于京城繁华地段的醉春楼,此刻格外热闹。只不过,这份热闹并非来自于楼内的歌舞升平,而是楼外聚集了一大帮看热闹的人,他们指指点点,脸上大多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
醉春楼内,景象一片狼藉。原本精美的各类瓷器碎了一地,在黯淡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桌椅板凳东倒西歪,有的甚至己经断成几截。墙上的字画被扯下,揉成一团扔在角落里。
那些曾经用来装饰的摆件也都七零八落,散落在各处。整个醉春楼,就像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战争。
坏事做尽的老鸨,此刻正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她的脸上满是血污,原本精心打理的发髻早己散乱,几缕头发黏在血污上,显得格外狼狈。
牙齿被人打掉了好几颗,嘴角还挂着血丝,每发出一声呻吟,都伴随着血水的溢出。
就在不久前,一群手持棍棒的大汉突然闯进醉春楼。这些大汉个个身材魁梧,凶神恶煞,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蛮横得好似下山的土匪。
他们一进楼,对那些花枝招展,漂亮妩媚的姑娘们不屑一顾,二话不说,举起棍棒就是一通乱砸。
噼里啪啦的声音接连响起,伴随着瓷器的破碎声,桌椅的断裂声以及姑娘们的尖叫声,场面混乱不堪。
老鸨看着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醉春楼被砸得粉碎,心疼得好似在滴血。她顾不上害怕,赶紧冲上前去,试图阻止这些大汉的暴行。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砸我的场子?”老鸨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变得沙哑。
然而,她的呼喊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大汉们不但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反而其中一个大汉猛地伸手,一把抓住老鸨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
“你这恶妇,坏事做尽,今日就是你的报应!”大汉恶狠狠地说道,随后对着老鸨就是一串乱捶。
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老鸨的身上,脸上,每一拳都带着十足的力道。老鸨根本无力反抗,只能在大汉的手下痛苦地挣扎着,不一会儿,就被打得奄奄一息,差点被活活打死。
最后,这群人在将醉春楼彻底打砸了个稀巴烂后,潇洒地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片狼藉的现场和痛苦呻吟的众人。
另一边,刘武喝得醉醺醺的,脚步踉跄地回到自己的小破屋。他刚要一头栽倒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突然,房门砰的一声被人一脚踹开。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一个黑影迅速逼近。刘武只感觉眼前寒光一闪,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呼喊,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