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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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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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他的蜜
作者:
千十九
本章字数:
22990
更新时间:
2025-05-22

俞知年站在路边,木然。直至有个路过的大叔好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是你的手机在响吗?”他才回神。“……谢谢。”

俞知年接起电话,那头是南伟平。“知年,怎么了?这么久才接电话?”

“……没事。”他强打精神,“客户那边怎么样了?”

“我出马,一切都好。”

俞知年不知道的是,他与肖意驰在大堂的举动已被拍下,传遍了几乎整个cbd——毕竟是男神级人物,传播速度可以更疯。小视频中,虽然两人在聊什么不得而知,但一看就明白是十分严肃的事。视频最后,俞知年牵着肖意驰的手,两人快步往外截住计程车离去。

端庄得体的白领们早已在讨论群里炸开了锅——一贯强大冷静的俞律师,何时有过这么焦急无奈还眼眶红的神情,这惹起了大家人肉搜索肖意驰的强烈兴致。

南璟一看就知道这是肖意驰,他惊讶得合不上嘴——一肖记者不是某位“客户”关注的对象吗?俞律师这是在干什么?!他很快转过弯来,那位“客户”,不会就是俞律师自己吧?!南伟平送走客户后,没一会儿就收到风声。他叫南璟来问,南璟迅速从脑海里组织起曾经的片段,复述给南伟平听。“原来他就是肖意驰啊……”南伟平喃喃。南璟自然不知道肖意驰背后还有贵人,但南伟平知道,他还建议过俞知年与对方打好关系,没想到关系打得这么好,甚至还过了。原本希望俞知年靠肖意驰走稳高升之路,但这又是辞职又是公众场合纠缠不清的,说是蓝颜祸水并不为过。南伟平立即给公关部打内线,让他们想办法压下舆论,还好那边已经在干活了。

南伟平又给俞知年打电话。对方的声音听着就没什么精神,老人家轻轻叹口气。

“俞知年不是轻易就会交真心的人,这回,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肯定是难过了。”

南伟平问,“……你的私事办完了吗?现在在哪里?”

俞知年看了看四周,“……办完了。在路边。”

“你发定位过来,我让南璟过去接你。你今天就在家里休息一下吧。”

不用看手表,也可以知道现在还是上班时间。自己真是太不专业了。但他也知道,自己快要站不住了。心空了一个大洞,风嗖嗖呼呼地从四面八方穿堂而过,他摇摇欲坠。

“谢谢南律。”俞知年低头。

“知年,路还长,振作起来。”最后,南伟平给他打气。

结束通话,俞知年用手轻轻盖一下眼睛。

他就像一只在安稳的笼子里过久的鸟,看似漂亮自信可以赢过其他的鸟,但也就这样了;更大的外力袭来时,它就会被打回原形,弱小无助,瑟瑟发抖。这样的他,跟肖意驰比起来,真的差太远——肖意驰嘻嘻哈哈厚脸皮的样子,看起来事事都得他在背后操心,但动起真格来,心胸与气魄非常人能及。

“老大?”南璟的车子已到,他按下车窗,看向俞知年。

俞知年闻声抬眼,见是南璟便点点头,上车。

路上,南璟看后视镜,不无担心,“老大,您还好吗?”

“嗯。”俞知年正放空地看着街景。

南璟掂量一下,老实道,“您和肖记者在大堂谈事情,被人拍了视频传开,我们公关部在干活了。”

俞知年转头看他,“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拿出手机操作,“我和公关部说一声,对外声明是我个人私事就行,别浪费人力物力。”

“您和肖记者究竟是”后视镜映出南璟探询的眼神。

“情侣,以结婚为前提的那种。”他早该给他名分的。

南璟眨眨眼。虽然猜测得八九不离十,但亲耳听见,震动还是很大。只恨他没有多余的手可以立马在讨论群里发证实帖!他小心翼翼往前一步打探,“那你们……发生什么了?”

“……没事,我们好好儿的。”俞知年回应。

是的,他们好好儿的。肖意驰回来,他会向他表白,跪地求婚,然后他们快快乐乐地永远生活在一起。

只是今晚,注定是一个未眠夜。

深夜,俞知年坐在电脑前,点开肖意驰发表获奖感言的视频链接。那是他唯一一个公开视频。

画面中,肖意驰身穿西装,头发打了发蜡,面带微笑,自信从容地面对镜头致谢。

他所获的奖颇为小众,是由国外一个记者组织颁发的。

这是俞知年第二次看这个视频。他这次注意到肖意驰手腕上两次一闪而过的那只手表应该是百达翡丽。

但这比不上重听一次他所说的内容来得震撼。

他用英文说,“人本能地对死亡有恐惧,我并不例外。让我坚持下来的,是我在战地里看见的那些平凡而又伟大的生命。苦难降临在他们身上,他们没有选择。有的人活得很痛苦,有的人活得很麻木,有的人活在苦难里带着希望,有的人在苦难中寻找意义与快乐,还有的人奋起与苦难作斗争。我在他们身上,以不同的角度,活了一遍又一遍,体会了一遍又一遍或者苍凉的、或者豁达乐观的、或者宁死不屈的人生——一最终,这些都成就了现在的我。

“这个奖,不仅仅代表我本人,也代表了叠加在我身上的人生。若问我是否有过歇斯底里的时候,有的。正是他人身上一点一点的美好在我体内逐渐沉淀下来,帮助我抵抗了巨大的焦虑与虚无。在我之后,必将还有许多记者前仆后继,我希望自己也能成为别人人生里的一份经验。最后,请允许我以母语作结。

“谨以伟人一句话,与诸君共勉——在坚冰还盖着北海的时候,我看到了怒放的梅花。”

说完,肖意驰鞠躬,会场上响起热烈的掌声。

俞知年看着画面里的他。

如果人的出生与死亡都是孤独的,那爱的意义是什么。

欣赏他,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可能还不是爱的全部意义。以他为榜样,为力量来源,让自己变得更理解、更包容、更充实、更强大,磨掉身上不必要的棱角,留下必要的深深插入土里,深到足以抵御往后的狂风暴雨,守护自己与重要的人一爱,这样一种改变的过程,是需要英雄气概的。

回到卧室,俞知年在床上躺下,身旁一侧空荡荡。他转头,看了一眼椅子上的史努比。

老朋友,谢谢你过去那么多个夜晚的陪伴。从现在开始,我会学会这样慢慢入睡。

旁边的他,会陪着我。

第二天,俞知年来到律所。

开早会前的几分钟,相熟的同事凑近问,“知年,听说你对象之前是战地记者?”

俞知年点头,“是的。”

虽然不知道讨论群已经聊成什么样子,但肖意驰是他另一半的身份已然坐实,那其他的俞知年也无所谓了。

见他态度坦然,同事便放开胆子,竖起拇指,“这个职业了不起啊!”

俞知年笑一笑,“谁说不是呢?”

“你们怎么认识的?”

“相亲认识的。”

“那……”同事还想再问,见南伟平已经来到会议室门口,便轻声说,“我们工会往后组织的家属活动,让你对象也来参加,大家认识认识!”

“好,等他忙完。”俞知年应下。

中午,俞知年应约与唐晚澄在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你和意驰的小视频传得很疯啊。”唐晚澄开门见山,“我给他打电话,那边一直是关机状态。你们发生什么了?”

“他”俞知年发现,自己还没有很好地消化现实,以至于说实话前,需要整理情绪。“……他有采访任务,去中东了。”

唐晚澄愣住,而后苦笑,“我该猜到的。”

“当年,我们在纽约好好儿的,有一天,他和我说,他过两天要走了,回去继续当他的战地记者。”唐晚澄回忆,“我劝他,留圄奚在纽约不好吗,工作什么的不需要担心,我会帮他;战地记者太危险,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唐晚澄看向俞知年,“他只是笑,摇摇头。”

“意驰身上有着一点不可被驯服的坚决,只是一点,不多,这是他的魅力来源之一;真要说他有什么缺点,这也是他的缺点,而且对爱他的人来说,可能是致命的。”

轮到俞知年苦笑了,“可惜我知道得太晚。”已没有回头路。

“爱上意驰,可能只需要一瞬;但要一直爱他,是需要胆色的。”唐晚澄举起咖啡杯,“敬你。”

俞知年举起杯子,“敬我自己。”他确实需要胆色,来面对往后每个等待的日子。

临走时,俞知年提起聂桑宁,“我和意驰的事,没让你在他那儿难做吧?”

“你放心,”唐晚澄淡定,“我已和他说明自己之前对你们的事一无所知,也表明了往后会秉持公事公办的态度。至于他怎么想的,我无意探究,毕竟我们有工作合同,而且我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他不会怎么样的。”

俞知年点点头,“那就好。”

“‘芳雅集’的姐姐们很喜欢他,貌似最近在给他积极介绍对象,指不定他比你们俩更早有好消息呢。”唐晚澄打趣道。

至于聂桑宁提到想拆散他们的“有人”,俞知年现在没有兴致去追究,他只希望肖意驰在他方一切安好。

夜里,俞知年睡得不太安稳。突然,手机铃声响,划破了宁静。他心一惊,起身,拿过手机来看,是一串特殊的数字。

犹豫一下,俞知年接起,“请问哪位?”

“您好,请问是俞知年先生吗?”

“是的。”

“俞先生,十分冒味,这是专线电话,我是赵怀民委员的秘书,请问您现在方便与委员见一面吗?他的行程比较紧张,只有现在能抽出时间。”

俞知年谨慎,“请问,我如何确定您这通电话的真实性呢?”

“您来干休所,在门口报姓名,会有专人带路的。”

“好,谢谢。”

俞知年立马下床准备。

干休所内。俞知年通过安检,便有专人为他领路。

小偏厅亮堂,实木书桌上摆满了文件。

赵怀民见人来了,摘下眼镜,做一个“请坐”手势,俞律师?来,请坐。

“谢谢赵委员。”俞知年在他面前坐下。

赵怀民合上文件,秘书迅速过来收拾,并为他们递上热茶,然后悄然退场。

“抱歉,这个时间段请你过来,没被吓着吧?”赵怀民微笑问道。

“我见识浅,需要磨炼。”俞知年谦虚回应,“倒是您,工作到这么晚,辛苦了。”

赵怀民摇摇头,直奔主题,“我请你来,想来你大概猜到了,与意驰有关。他启程前,让我代为照看你。我想,他这一次任务的详情,由我来向你说明比较好。”

听完赵怀民的说明,俞知年心头压着的大石更重了。

“目前意驰已与专家团队汇合,大家正在加紧制定方案中。”

俞知年明白,这不是自己能插上手的事情,但他心疼肖意驰。他看向赵怀民,试着说,“……意驰有ptsd,最近睡眠刚有好转,不知道……专家团队在制定计划时,能不能把这一点也考虑进去呢?”

赵怀民看他,而后唤来秘书,“稍后与那边通信时,和心理专家说明意驰有ptsd,睡眠刚刚好转。”

秘书做好记录,“明白。”

俞知年感激,“谢谢您。”

“也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和体谅。”

俞知年苦笑不语。

“因为国际形势瞬息万变,而且有些内容涉及机密,所以无法第一时间向你传递前方的情况,但我们会尽力保证意驰的安全。”

“……我明白。”俞知年点点头,“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赵怀民赞同,“是这个道理。”

俞知年争取,“……如果,我是说如果情况明朗了,形势变好了,不知道……我能不能过去那边接他呢?”

“你是我国公民,我们有责任保护公民人身安全,你的这个请求,请恕我无法应允”

俞知年已料到回复。

“这段时间,对身处后方的人来说,确实会比较煎熬。”赵怀民轻叹一口气。

“……我会好好地生活,等他回到我身边。”前方已经够凶险,不想他回来看见憔悴的自己然后自责。

俞知年向赵怀民起身道别时,赵怀民提一句,“方达一直积极寻求机会在我国进行更广泛深入的合作,而我们也需要掌握一定的话语权,为此,我们需要一位中间人,不知道俞律师是否有意愿,成为方达全球管理委员会的一员呢?”

没有一定把握,赵怀民这种级别的人物不会随便开口。这本是一件大喜事,俞知年却警惕起来,“……委员,请原谅我的冒昧,请问,有谁曾向您提过这件事吗?”

赵怀民也不隐瞒,“意驰出发前,向我提起的。”

肖意驰。他知道方达全球管理委员会这件事。

俞知年内心震惊。

他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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