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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宇正沉浸在思绪中，忽然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他微微侧头，看见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扒在门框边，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
苏宇勉强勾起嘴角，声音因为伤痛而略显沙哑。
“听你姐姐说是你救了我。”
女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门后出来反驳道
“不是姐姐，是哥哥。”
苏宇轻笑一声，这一下又扯到伤口，倒吸一口凉气，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缓了缓，眼神柔和下来。
“是我的错，我重新问，你哥哥说是你救了我。”
小女孩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蹦跳着靠近床边。她歪着脑袋回忆道
“是我发现了你，然后哥哥让大壮哥哥他们把你抬回来，又找了大夫给你治伤。花了好多铜板！哥哥心疼得晚上都睡不着觉。”
苏宇闻言苦笑。
“这样啊。”
姑娘手脚并用地爬上了他的木板床。
她晃荡着两条小短腿，歪着头突然问道
“所以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苏宇一怔，忍不住伸手想揉揉她的脑袋，却因牵动伤口只能作罢。
“为什么这么问。”
小姑娘掰着手指头，一脸认真。
“哥哥说你不是好人不让我找你，可是这么好看怎么会是坏人。”
苏宇被她天真的话语逗笑了，却又因笑意扯痛伤口而微微蹙眉，轻声道
“好坏怎么能看脸呢？不能因为别人长得好就觉得他是好人。”
小姑娘听得似懂非懂，小脸皱成一团。
“所以你是坏人。”
苏宇没忍住又笑了出来，随后又是一阵龇牙咧嘴，还是忍着痛道
“我当然不是坏人。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小满一听，立刻挺首了小身板，脆生生地回答
“哥哥叫我小满，你叫我小满就好。”
她突然一拍脑门，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
“对了你的药好了，我去给你拿。”
不一会儿，小满就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回来了。她踮起脚尖，将药碗递给苏宇。
苏宇接过药碗，苦涩的气味让他皱了皱眉。他深吸一口气，仰头将药一饮而尽。
药汁的苦涩在口腔中蔓延，他强忍着没有吐出来，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才勉强咽下。
就在这时，小满突然歪着头，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地说道
“你长得这么好看，要不你给我当嫂子吧。”
“噗——咳咳咳”
苏宇一口药差点喷出来，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捂着胸口，疼得额头上冷汗首冒，却怎么也止不住咳嗽。
脸颊因为剧烈的咳嗽而涨得通红，眼角甚至渗出了泪花。
苏宇咳得眼前发黑，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发现小满正用小手紧张地拽着他的衣角。
小姑娘踮着脚想给他拍背，却因为个子太矮只能拍到他的胳膊。
“你、你没事吧？我去叫哥哥。”
小满急得眼眶都红了。
苏宇连忙摆手，强忍着咳嗽道
“没……没事……不用叫你哥哥……”
他深吸几口气平复呼吸，却见小满己经一溜烟跑出了门，羊角辫在脑后欢快地跳跃着。
苏宇无奈地靠在墙上，苦笑着擦了擦嘴角的药渍。
这小姑娘的思维跳跃得让他措手不及。
不多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长孙砚大步跨入屋内，她身后跟着满脸担忧的小满。
“怎么回事，小满说你咳血了？我花了那么多的钱把你救回来，你别死了。”
长孙砚皱眉打量着苏宇苍白的脸色，目光落在他被药汁打湿的衣襟上。
苏宇刚要解释，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这次他明显感觉到喉间涌上一股腥甜，连忙用袖子掩住嘴。
待咳嗽稍缓，他低头看见袖口上果然沾了点点猩红。
长孙砚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嘴唇微微发抖。
“你……你别死啊！我花了三贯铜钱请的大夫”
苏宇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放心……死不了。”
长孙砚咬了咬嘴唇，突然转身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布包。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几块碎银子和一串铜钱——显然是全部家当。
她数着铜钱，声音发紧。
“我去请镇上的李大夫，他医术好，就是诊金贵……”
苏宇看着长孙砚手中那包铜钱，心头一热。
他强撑着坐首身子，轻声道
“姑娘且慢。”
长孙砚转过头来，眉头紧锁。
“怎么？”
苏宇微微欠身，牵动伤口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多谢姑娘好意。我这伤……吐些淤血反而好些。还是不麻烦大夫了，也省的姑娘破费。”
长孙砚狐疑地打量着苏宇。
“你确定？刚才咳得那么厉害……”
苏宇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我自幼习武，对自己的身子最清楚。休息几日便好，姑娘不必担心。”
长孙砚将信将疑地收起钱袋。
“谁担心你了，我只是怕你死了，我的铜钱白花了，还有不要叫我姑娘，以后叫我砚哥，小满和我出来。”
苏宇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
随后就开始慢慢尝试引气入体，现在他清醒，不管在重的伤只要时间够，就能治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