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林平安的睡意一下就没了,从炕上一骨碌爬起来。
林小寒跟泥鳅似的跑下炕。
大门处,吴翠花被一个大婶扯着头发,哭喊,“这鱼卖不出去,你们就该把钱退给我们,”
“凭啥退给你,昨天钱货两清,你还想把钱要回去,鱼都死了,你拿啥脸要钱。”
“就是,要是你们不挣钱会从我们手买鱼,再去县里卖,肯定是从我们身上赚钱,你们就是奸商,该打。”
外面人纷纷动了手,林勇和吴铁山也叫喊着,被几个大汉揍在地上,林刚躲在一边,害怕看着。
今早他们怕鱼死了,天还没亮就去县里卖鱼,到那他大侄子刘勇,居然说不收了,说昨天忘了告诉他们。
西推车鱼啊,花了他们二百多块钱收来的,他说不收怎么行,
吴勇见吴铁山还想耍赖,首接让人把他们哄走。
他也是把鱼送到黑市,人家不收了他又能怎么办。
吴铁山几人推着鱼车沮丧回来,到家门口,昨天卖鱼那些人拿着一筐筐鱼篓子,正等着他们。
吴翠芳便想让大伙把昨天卖的钱退给他们,二百块钱呢!可不能全砸他们手里。
村民到手的钱哪会同意还回去,便有了现在这样的场面。
林老头和林小强也出来了,吓的却不敢上前。
瞧见张树林和林平安笑呵呵从那看热闹,气的骂道,
“林平安,他可是二叔二婶,你就这么看着让他们挨打吗?”
林平安还没说话,一旁张树林没好气瞥他一眼,
“现在知道是二叔二婶了,他们到外面宣传我们挣钱,让人抢我们钱时,咋不知道是平安二叔二婶了,现在说这风凉话。”
“平安,别理他。不光咱的事,他当爹的都不敢插手让咱们来,咱们还巴不得多打几下呢!”
“你……你……”
林老头气的结巴,看着这么多人打他儿子儿媳妇,他这老胳膊老腿怎么敢上前,要是去了,还不得把他也糟蹋进去。
林小强看爸妈被打的惨样抱着林老头大腿哭,
“爷,你去帮帮他们吧!我爸妈快被他们打死了。”
林老头被哭的心烦,对着人群大声嚷嚷着,
“别打了,别打了。”
可哪会有人听他的。
吴桂芳被推倒在地,有揪头发的,有的拳头打在她身上,她疼的哀嚎,从人群缝隙瞧见林平安站在旁边笑,
她使出吃奶的劲,大吼道,
“大伙,别打了,林平安收鱼,你们把鱼都卖给他!”
他们昨天就知道不收鱼,为啥不告诉他们,害他们白白损失这么多钱,她恨的牙根痒痒,
这样说也想让大伙去找林平安卖鱼。
听到这话,大伙果然停下手,他们到这来就是想卖鱼,既然吴铁山不收,那就卖给林平安,
几人抱着希望看向林平安,
“平安,鱼卖给你吧,你不是收鱼吗?”
“昨天我们己经说不收了,我二叔二婶可没说不收,这鱼你们还是得卖给他们。”
林平安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说道,
“你看看这鱼再不卖,就死了。二叔二婶,你们昨天可说了收鱼,大伙辛苦捞的鱼,你们还能说话不算数。”
大伙看着鱼翻白肚子着急,
“吴桂芳,昨天你说好了收鱼,我们这些人一大早就去河里抓,你们说不收怎么行,这些鱼你们必须收。”
其他人也是附和,
吴铁山胸前被扯的大块棉花露着,鼻子也冒了血,脸上也有抠的血痕,他哀愁道,
“不是我们不收,是人家不要了,我们昨天那批鱼都没卖,现在没办法收啊。”
吴桂芳和林勇也是满脸凄苦解释。
“做人不能光想着自己赚钱。也得为大伙想想吧,他们手里的鱼都是辛苦钱,你们说好的就得办事。不然大伙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林平安这样吆喝,在场手里有鱼的也一同大喊。
“收鱼,不收,我们就不离开。”
“对,不离开,他要敢不收,咱们就去告他们投机倒把,让他们去牢房里待着。”
众人齐齐吆喝着。
吴铁山害怕了,要是真被告投机倒把,蹲局子得丢死个人。
他看向吴桂芳,
“桂芳,不如你们就收了吧!你们老爷子有钱,先管他借点,我先去家里找找,要是没有你们夫妻两再想想办法,”
他说完撒腿跑出人群。
吴桂芳和林勇都蒙了,那二百块钱,都是他俩垫的,是从老爷子那借的,
他大哥一毛不拔,现在赔钱了,还想让他们担着。
可大伙一听有希望纷纷举着鱼篓,让他们给钱。
吴桂芳和林勇骑虎难下,看向林老爷子,林老爷子知道这是赔钱的买卖,哪还想出钱,迈开步子就想走。
林勇哪会让他爹走,拦住他爹在耳边说了啥,
林老头回屋,这才取了钱,
院子里一阵热闹,河里捞鱼的都来这里卖,看着林老头肉疼的模样,林平安心里畅快。
当初他爸和大哥去医院他一分不出。现在好了,不仅拿出二百,现在又拿出钱,真是偏心偏到骨子里。
“平安,我带小寒先去你外婆那,中午你赶回来,在我家吃。”
大舅推着车,小寒坐在后面,
他知道,林平安要去冯建军的制衣厂不想耽误他的事。
林平安点头,“中午我要是回去,就去找你们。”
他们骑着自行车,一个朝东一个朝西。
县城和外婆家不在一个方向,不然他也想去见见晚晚了。
他骑车很快,没一会便到了制衣厂,
他说明来意,门卫大爷往厂里走。
没一会,冯建军亲自笑着走出来,
“平安你来了,快进来。”
林平安笑着跟冯建军进入厂子,
来到办公室,林平安把牛仔裤和喇叭裤的样图给他看。
看着桌上的图,冯建军皱着眉,
“平安你不是开玩笑,这样的裤子哪会有人穿。”
上面瘦下面肥,看着多不搭啊!还有那牛仔裤上下一般粗就跟两个桶似的。
林平安笑了笑,“冯叔,这样的裤子在南方己经很流行了。也有杂志,是我上学的时候看到的,要是现在做出来,卖的一定火爆。”
他不能说后世这裤子多么流行,只能找这样的说辞。
冯建军半信半疑,看他坚持,只能答应做。
这时,一个中年大叔急急忙忙走进来,
“厂长不好了,长期跟咱们合作的机械厂和化工厂,说不从咱们这订购衣服,取消跟咱们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