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别让他重蹈覆辙

楚阳蹲在「星陨集市」角落，指尖着怀中发烫的《万灵图录》残页。不远处的拍卖台被「聚灵灯」照得透亮，灵晶雕成的莲花灯托着一枚枚泛着微光的灵骨，主持人唾沫横飞："列位上仙瞧好了！这枚「太阴灵骨」乃上古月华圣体残骸，持之可沟通月脉，炼制「月魄灵器」！起拍价十万灵晶！"

人群中爆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楚阳瞳孔骤缩，那灵骨上的月牙胎记，竟与萧挽月颈间的疤痕一模一样。

"二十万！" 一道阴鸷的声音从贵宾席传来，萧战霆斜倚在「黑鳞卫」簇拥中，指尖转着枚刻满「离卦」纹路的灵晶，"这灵骨，本公子要了。"

"萧战霆！" 楚阳跃上拍卖台，太初剑出鞘三寸，紫微纹与灵骨共鸣，竟在台面上投出半透明的妇人虚影 —— 那是他母亲年轻时的模样，发间插着半支断簪，与拍卖品灵骨严丝合缝。

主持人见状，慌忙敲响「惊堂木」："这位公子，拍卖场禁止喧哗！若要竞价，请......"

"竞价？" 陈墨远摇着折扇晃进场，腰间「天机罗庚」算珠倒转，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似是忆起往事，"这灵骨分明是萧战霆母亲的残骸，他竟拿来拍卖？萧公子，你爹当年用「换灵术」夺了楚阳母亲的灵根，如今又拿自己亲娘的骨头换灵晶，这孝心可真是感天动地啊！你可还记得，七岁那年你在「月华冰牢」外偷听到姐姐被刑讯的惨叫，却为了「灵侯」之位假装没听见？你娘临终前用灵识托梦给楚阳，说你爹用「锁魂钉」将她困在灵骨里，就为了让你「继承」太阴灵体 —— 你身上的灵脉之力，根本是你娘用魂血养出来的！"

萧战霆脸色骤变，灵晶在掌心碎成齑粉："陈墨远，你少血口喷人！这灵骨是从乱星海古墟捡的，与我何干？"

"哦？" 陈墨远指尖弹出一道流光，灵骨虚影突然显形，浮现出萧战霆父亲的手书："「月华圣体灵骨，可镇「星陨灵脉」矿洞」。萧战霆，你爹当年把楚阳母亲炼成「矿脉镇灵桩」，如今又想故技重施，用你亲娘的骨头堵矿洞裂缝，对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爹为了让你觉醒灵体，每年用你娘的灵骨血为你「洗髓」？你体内的「太阴纹」，根本是用亲娘的灵识刻下的！"

人群哗然。萧战霆踉跄后退，撞翻身后的「灵晶香炉」，香灰洒在他袖口，露出半枚「太阴纹」胎记 —— 与灵骨上的月牙印记如出一辙。

楚阳握紧剑柄，喉间泛起铁锈味："萧战霆，你娘临终前托梦给我，说你爹用她的灵骨为阵眼，换你一条「纯血灵根」的活路。你真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不过是吸着亲娘灵血长大的寄生虫！你还记得萧挽月吗？她为了护你，在天道宗被锁魂鞭抽得遍体鳞伤，你却为了讨好主脉，亲手给她递上「血脉检测碑」的判决书！"

萧战霆突然狂笑，笑声中带着哭腔："寄生虫？哈哈哈哈！楚阳，你以为你爹是英雄？他不过是我爹养的「矿脉白鼠」！当年他自愿被封进「离卦阵眼」，就是为了让你能带着「紫微星体」逃出去，结果呢？你连灵根都不敢亮，像条丧家犬一样躲在阴沟里！你娘更可怜，被我爹当成「灵根养料」，临死前还求我爹放过你 —— 可你们呢？现在反过来骂我？"

陈墨远突然甩出「坤卦」符篆，算珠指向拍卖台东侧："萧战霆，少转移话题！你派「黑鳞卫」血洗「聚灵村」，用三百童男童女灵骨炼「焚心毒雾弹」，当大伙儿不知道？" 符篆炸开，露出暗格中堆积如山的小棺材，每具棺盖上都刻着「杂」字。他顿了顿，语气放软："你爹当年为了救我，替我挨了三十三道锁灵鞭，临终前让我护好你。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和那些用灵骨换权的主脉老东西有什么区别？"

萧挽月的「月魄传音」突然响起，带着颤音："萧战霆！你还记得十二岁那年，我在「月华冰牢」里偷偷给你刻的「星芒酥」模具吗？你说长大了要当「护花仙尊」，保护所有被欺负的旁支修士。现在你用童男童女炼毒，你对得起自己发过的誓吗？你母亲在天之灵，看着你现在的模样，该有多心寒！"

萧战霆浑身一震，幼年记忆如潮水涌来：那个雪夜，他缩在「月华冰牢」外，听着萧挽月压抑的惨叫，手里还攥着她偷偷塞给他的「月华糕」。此刻她的声音里，除了愤怒，竟还藏着未消散的温柔，像极了当年她替他包扎伤口时的语气。

"够了！" 三长老从贵宾席起身，手中「追星箭」泛着幽蓝毒光，脸色阴鸷，「灵脉议会有令：楚阳私闯拍卖场，意图抢夺「战略物资」，格杀勿论！萧战霆，你若再包庇逆贼，休怪老夫不念你父亲旧情！当年你父亲为了「血脉正统」，亲手把你母亲送上祭坛，你以为你能逃脱宿命？灵脉议会每年从咱们主脉抽五成灵晶税，若不乖乖听话，整个宗门都得喝西北风！你以为我想炼毒？你以为我想杀杂修？」

箭尖破空而来，却在触及楚阳眉心时，被一道银光弹开 —— 萧挽月不知何时赶到，「月轮镜」残片在掌心凝成护盾，银发中竟夹杂着几根金缕，如月光混着星芒，「萧战霆，你还要执迷不悟吗？当年你父亲用我当诱饵，引你母亲入阵，你真以为那是「为了宗门」？他不过是怕自己灵脉枯竭，想拿你们母子的灵体续命！你以为主脉真的把你当继承人？不过是把你当成会走路的灵晶矿！」

"姐！你的灵脉......" 楚阳惊觉她脸色比月光还苍白，护盾边缘泛着细密的裂纹，分明是强行突破「月华冰牢」所致，「你先退下，我来对付他们！」

"先别管我！" 萧挽月咬牙，「月魄」灵器碎片融入护盾，「陈墨远，用「河图幻阵」拖住三长老！楚阳，带萧战霆去古墟深处，找到「星髓灵泉」净化他体内的「太阴残魂」！再晚，他就要被灵骨反噬成废人了！陈墨远，你当年对我爹发过誓，要护好萧战霆，别让他重蹈覆辙！"

陈墨远折扇展开「虚实十二变」，算珠化作十二道虚影，各个都摇着酒壶调笑，却在眼底闪过一丝痛楚："三长老，咱来赌赌看，您的箭快，还是我的阵快？当年你为了灵晶资源，把亲妹妹送给天道宗当「灵根标本」，现在又替他们当刽子手，你就不怕午夜梦回时，看见她哭着向你索命？你以为灵脉议会会放过你？等用完你，下一个被炼成阵眼的就是你！"

楚阳拽着萧战霆冲进古墟，身后传来三长老的怒吼："萧战霆！你若敢泄露矿脉秘密，你爹的「星图玉简」也保不住你！灵脉议会的「星陨剑」己出鞘，你们谁也逃不了！"

古墟深处，「离卦」阵眼的「灵骨井」泛着绿光，井底倒映着萧战霆父亲的虚影："吾儿，快用「星图玉简」启动阵法！楚阳的「紫微星体」是最好的祭品...... 只有这样，才能延续咱们主脉的荣光！你母亲的死是必要的牺牲，你要学会取舍！灵晶是咱们主脉的根基，没了杂修挖矿，咱们连筑基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