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隐城的「万灵聚贤殿」重建工程如火如荼,萧战霆站在工程架的顶端,望着殿顶中央镶嵌的「星月同辉」浮雕,指尖轻抚裂空剑上的「陈」字铭文 —— 那是林擎宇用赤焰戟刻下的,为了纪念那个总爱晃着酒壶的狐狸。
「战帅!」李慎行的胖脸从下方探出,「灵脉监测显示「虚灵界」裂隙扩大了三成!林战帅己经带着焚星军在「星陨道」待命了!」
萧战霆点头,跳下方才还在施工的横梁。银发被灵风扬起,露出眉心淡金色的「星月纹」,那是与萧挽月「月华灵印」共鸣的印记。他望向远处的「月华阁」,妹妹正在那儿用「月轮镜」修复灵脉,苍白的脸色让他心头一紧。
「通知擎宇,」他将裂空剑插入腰间,「半个时辰后启动「风灵通道」。这次行动,我要亲自带队。」
虚灵界入口,阴云密布的天空中,「星轨棋盘」的虚影若隐若现,每颗棋子都刻着星隐城修士的面容。初代阁主站在棋盘中央,手中的「星轨玉简」泛着妖异红光,陈墨远的灵识碎片在里面徒劳地撞击着屏障。
「萧战霆,」阁主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锁链摩擦,「你以为破坏了「灵脉枢纽」就能阻止我?真正的「星轨棋盘」,从你出生那天就己经摆好!」
林擎宇怒吼着挥戟劈向棋盘,赤焰戟却如陷入泥潭般难以寸进:「老匹夫!放开老陈!」
萧战霆伸手拦住他,目光落在玉简中陈墨远的虚影上。那家伙虽然被锁链缠绕,却仍对着他比了个「鬼脸」,袖口露出半截「星隐阁」的道袍 —— 与初代阁主的服饰一模一样。
「老陈的灵识碎片在引导我们,」萧战霆低语,「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战。」
萧挽月的「月魄传音」突然响起,带着「月华灵脉」特有的清凉:「阿霆,「星渊密卷」显示,「星轨棋盘」的核心在「离卦」位的「心魂阵」,需要「星月同辉」与「天机灵根」同时激活。」
萧战霆握紧玉简,感受着陈墨远残留的灵识波动。记忆如潮水涌来:风灵驿的小客栈,陈墨远抛着灵晶骰子说「修真如弈棋,关键在弃子」;星渊古域的密室,那家伙用灵识碎片替他挡下致命一击;还有临终前的留言:「战帅,别为老子哭丧,赢了记得喝酒。」
「姐姐,」他转身望向萧挽月,「启动「星月同辉」吧。这次,我要让老陈看看,我们怎么把他的「虚实十二变」变成「逆命十三变」。」
三人同时结印,星力、月力与焚天灵力在虚灵界入织,形成巨大的「阴阳鱼」图案。初代阁主惊恐后退,棋盘上的棋子纷纷崩解,露出底下的「心魂阵」—— 十二具萧氏族人的灵骨悬浮中央,每具灵骨都连接着陈墨远的灵识碎片。
「不!」阁主怒吼,「你们敢动这些灵骨,陈墨远就永远无法轮回!」
萧战霆的剑悬在灵骨上方,迟迟未落。他看见母亲的灵骨上还沾着儿时的「星芒酥」碎屑,想起父亲被处决前塞给他的「星渊」玉简,耳边响起陈墨远的轻笑:「战帅,棋子该落子了。」
「对不起,老陈,」他轻声说,「这次,我要当一次「自私」的棋手。」
剑光闪过,灵骨纷纷化作星光,陈墨远的灵识碎片如烟花般绽放,融入萧战霆的「星月纹」。阁主发出凄厉的惨叫,「星轨棋盘」轰然崩塌,露出他藏在深处的本体 —— 一具由「天机灵根」本源构成的骸骨。
骸骨发出刺耳的尖啸,本源之力化作万千锁链,缠向萧战霆的灵脉。林擎宇挥戟挡在他身前,赤焰灵力与锁链相撞,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萧挽月则祭出月轮镜,镜中映出初代阁主的记忆:陈墨远幼年被强迫修炼禁术,眼中满是痛苦与不甘。
「原来你才是「杂修之乱」的始作俑者,」萧战霆咬牙,「连亲孙子都利用!」
「为了灵脉永存,牺牲区区一个孙子算什么!」阁主嘶吼,「灵根天生不平等,只有强者统治才能避免战乱!」
萧战霆突然想起陈墨远的留言:「战帅,初代阁主的「天机灵根」能看见万年后的星轨,却看不见人心。」他引动「星月同辉」与「天机灵根」共鸣,本源锁链竟在星月光华中化作齑粉。
「你错了,」萧战霆挥剑斩落阁主骸骨,「灵根或许有强弱,但人心从无贵贱。老陈用命证明了这一点。」
骸骨消散前,阁主眼中闪过一丝悔意:「或许…… 我真的错了……」
虚灵界开始崩塌,三人趁机冲向裂隙。萧战霆怀中的「星隐玉简」突然发烫,陈墨远的灵识碎片最后一次凝聚:「战帅,替我告诉苏姑娘,「风灵酒」配方在她酿的第一坛酒坛底。还有…… 别让林擎宇把灵米饼烤焦了,难吃死了……」
碎片消散前,萧战霆感觉有什么东西融入他的灵脉 —— 那是陈墨远的「天机灵根」本源,带着一丝酒气与狡黠。
星隐城的修士们在裂隙外焦急等待,当看见三人身影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林擎宇擦着汗笑骂:「老子还以为要给你们收尸呢!」
萧挽月却注意到萧战霆眉心的「星月纹」多了一抹金色,与陈墨远的新星遥相呼应。她轻轻握住弟弟的手,感受到灵脉中流淌的三种力量 —— 星力、月力,还有一丝调皮的「天机灵根」波动。
「阿霆,」她轻声说,「老陈没走,他在你灵脉里呢。」
萧战霆望向星空,新星闪烁如陈墨远的狐狸眼。他握紧姐姐的手,感受着林擎宇拍肩的力道,知道这场逆命之战终于画上句点。但他也明白,新的挑战永远存在,正如陈墨远说的:「星轨无尽,逆命不止。」
庆典晚会上,李慎行捧着「聚灵算盘」宣布灵晶分配方案,林擎宇缠着苏婉清学酿「风灵酒」,萧挽月则在给修士们讲解「月华凝霜诀」。萧战霆独自坐在「星象台」,望着陈墨远的新星,举起酒壶:「老陈,这杯酒,敬逆命者。」
夜风拂过,酒壶中似乎传来一声轻笑。萧战霆嘴角上扬,知道那只狐狸一定在某个星轨上,晃着酒壶看他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