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星渊古域「兑卦阵眼」笼罩在血红色的「焚心毒雾」中。萧战霆踩着碎裂的「商道幻阵旗」碎片,望着眼前高达百丈的「双鱼石」,石身上的「周天星斗」纹路己被染成黑红色,中央凹陷处的「星芒花」渗出黑血,在地面积成诡异的「贪」字图案。
「阿霆,」林擎宇扛着赤焰戟站在左侧,红发被「焚天诀」烧得蜷曲,铠甲下露出的皮肤布满新老烧伤,「一会儿要是不对劲,你就喊「擎宇救我」,老子就算被毒雾烧成灰,也得把你拖出这鬼地方!」
萧战霆挑眉,故意用「月魄传音」的软糯口吻:「擎宇~要是我喊陈墨远哥哥呢?」
「你找死!」林擎宇耳尖骤红,却在看到萧战霆眼底的笑意时,咧嘴露出白牙,露出缺了半颗的犬齿,「喊谁都行,只要你活着 —— 咱们还得去「风灵谷」喝苏姑娘酿的「风灵醉」呢!」
「两位战帅打情骂俏完了吗?」陈墨远的「风语灵讯」带着电流杂音,「沈玄机的「商道幻阵」己启动第七层,老子的「河图幻阵」撑不住了!萧战霆,速战速决!」
萧战霆深吸一口气,将右手按在「星芒花」凹陷处。紫微星痕如活物般窜入石身,整座「双鱼石」突然发出龙吟,空中浮现出残缺的「周天星斗大阵」,二十八星宿虚影缓缓转动,却在「太阴星」位出现一道明显裂痕。
萧挽月在千里之外的「月华阁」同步结印,「月轮镜」爆发出的月光穿透虚空,如银线般缝补裂痕。萧战霆能感受到她的灵脉波动,如寒冬中的暖茶,虽弱却坚定。
然而,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缝隙,十二具浑身缠满「商道幻阵旗」的傀儡破土而出。这些傀儡身着绣着「灵晶广进」的锦袍,腰间挂着「聚灵算盘」,眼冒金光,胸前商盟徽记上的「利」字泛着妖异红光。为首傀儡抬手掷出「灵晶秤」,秤杆上刻着「一寸灵晶一寸心」,竟将萧战霆的星力化作灵晶称量。
「这是「商道三毒阵」!」陈墨远的声音带着惊讶,「傀儡以「贪、嗔、痴」为饵,战帅的星力越盛,反噬越强!」
萧战霆咬牙,强行收敛星力,改用「裂空九式」近战。裂空剑与傀儡的「商道幻阵旗」相撞,竟响起铜钱落地的「叮当」声,旗面渗出的黑血在剑刃上腐蚀出「无利不往」西字。他突然想起陈墨远的警告:「商道幻阵」能将修士的欲望具现化,越是强大的修士,越易被自己的执念困住。
「阿霆!」萧挽月的「月魄传音」突然带着哭腔,「傀儡灵脉连着沈玄机的「星轨玉简」,他在抽取你的「紫微战体」本源,你的灵脉在变黑!」
萧战霆瞥向手臂,只见青筋暴起处竟爬满蛛网状的黑色纹路,与沈玄机袖口的「星轨棋盘」刺绣如出一辙。他单膝跪地,听见林擎宇的怒吼从左侧传来,却发现声音越来越远,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灵雾。
「萧战霆,你终究是我的棋子!」沈玄机的虚影从阵眼后方踏步而出,手中「星轨玉简」滴着黑血,「当年你父亲藏起密卷时,我就在「双鱼石」下埋了「逆天命咒」。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星轨不可逆」!」
十二具傀儡突然自爆,「商道幻阵」化作十二道金芒,如毒蛇般缠向萧战霆咽喉。林擎宇怒吼着扑来,赤焰戟舞成火墙,硬生生挡下五道金芒,却被余波震飞,后背撞上「双鱼石」,咳出的血沫中混着碎骨 —— 那是他多年前为萧战霆挡下「裂空剑」时留下的旧伤。
「擎宇!」萧战霆目眦欲裂,紫微星痕不受控制地暴走,眉心「星月纹」竟与「双鱼石」产生共鸣,整座大阵剧烈震颤,星宿虚影纷纷坠落。他转头望向沈玄机,金瞳中星辰之力如银河倒灌,却在看见对方袖中露出的「月华灵脉」玉简时,如遭雷击 —— 那是萧挽月的灵脉波动!
「阿霆,别管我!」萧挽月的声音从「月轮镜」中传来,画面里她被「周天锁链」缠住,银发散乱,「月轮镜」己碎成三瓣,「拿了密卷快走!别让擎宇和陈墨远的血白流!」
萧战霆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距离密卷仅剩三寸。他能看见密卷上的上古文字在跳动,每一笔都刻着「血脉平等」的愿景。但他听见林擎宇在身后挣扎着起身,听见陈墨远在「河图幻阵」中咳嗽吐血,看见萧挽月眼中的决绝 —— 那是十二岁那年,她跪在天道宗宗主面前,用自由换他生路的眼神。
「父亲,原谅我。」他猛地收回手,转身冲向林擎宇,裂空剑划出「碎星核」剑意,将剩余金芒全部震碎。抱起兄弟的瞬间,他感受到林擎宇后背的灼伤与自己儿时的疤痕重叠,想起两人在陨星坞后山对练时,总把「将来要让旁支修士抬头做人」挂在嘴边。
「陈墨远!」他怒吼,「启动「风灵通道」!我带你一起走!」
「来不及了!」陈墨远的声音突然清晰如在耳畔,萧战霆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己杀到近前,黑衣破烂不堪,胸前插着半柄「商道剑」,「这是「虚灵界」的「单程通道」,只能送一人!战帅,带着密卷走!」
萧战霆摇头,却被陈墨远一掌推入通道。在空间撕裂的剧痛中,他听见陈墨远的低语:「萧战霆,你知道为什么「天机灵根」能看见星轨吗?因为那是孤独的命运 —— 但你不一样,你有愿意为你赴死的兄弟,有生死与共的姐姐。」
通道闭合前,萧战霆看见陈墨远扯掉狐狸面具,露出藏在面具下的「星隐阁」长老令牌,然后转身冲向沈玄机,周身泛起「河图幻阵」的七彩光芒 —— 那是用生命为引的「同归于尽」之阵。
星隐城「灵疗阁」内,萧挽月含着泪为林擎宇更换「愈灵膏」,发现他后颈新添的伤疤与萧战霆的「星月纹」竟形成完美的「阴阳鱼」图案。林擎宇咧嘴一笑,疼得首抽气:「萧姑娘,等我伤好,带你去看陨星坞的「星芒花」吧?阿霆说你小时候总想去看。」
萧战霆站在阁外,望着手中泛着微光的「星陨灵晶」,晶中陈墨远的身影己模糊成一道黑影。他轻抚晶面,突然发现晶体内藏着半块「星芒酥」—— 那是陈墨远每次议事时都会偷偷藏在袖中的零食。
「老陈,」他喃喃自语,「你说过「修真如弈棋,退半步,谋全局」。这次你退的这一步,我会用整个星渊盟的未来来还。」
夜空之中,「紫微星宿」旁的「伴星」突然陨落,划出一道绚丽的流星。萧战霆知道,那是陈墨远的「天机灵根」消散于天地间。他握紧晶中「双鱼石」坐标,心中默默发誓:下一次与沈玄机对决,他不会再让任何人牺牲,因为逆命者的路,是用信念铺就的,而信念的重量,从不是一个人能承担的。
一场关于灵脉、信念与牺牲的战争,正悄然进入最残酷的终章。而萧战霆知道,真正的「星轨棋盘」对决,才刚刚开始 —— 这一次,他要做执棋人,而非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