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东京湾仓库区, 黑泽明单膝跪在潮湿的水泥地上,手中的伯莱塔稳稳指向面前被绑在椅子上的目标。
雨水从仓库破损的屋顶滴落,在他脚边形成小小的水洼。
"最后问一次,"他的声音比雨水还冷,"交易记录在哪?"
目标啐了一口血沫:"呸!你们组织永远别..."
枪声响起,子弹精准地擦过目标耳际。
伏特加从阴影中走出来:"清酒,别玩了,警察十分钟后到。"
黑泽明看了一眼手表——十点二十,电影己经开场二十分钟,兰一定很失望。
他再次掏出手机,毛利兰的回复还停留在那句「需要帮忙吗?」,他多想告诉她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但最终只是锁上了屏幕。
"处理掉。"他将枪扔给伏特加,转身走向仓库后门,"我还有事。"
伏特加挑眉:"什么事比任务还重要?"
"私事。"黑泽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雨幕中
半小时后,他出现在涩谷影院对面的咖啡厅,浑身湿透但己经换了便装。
透过雨帘和玻璃,电影己经结束了,他看到放映厅出口处向外走的三人——毛利兰有些心不在焉,园子激动地说着什么,工藤新一则若有所思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黑泽明的手机再次震动,琴酒:「任务报告。现在。」 他咬了咬牙,最后看了一眼毛利兰的侧脸,转身走入雨中。
周一早晨,帝丹高中教室。
"所以你就这样放我们鸽子?"园子双手叉腰站在黑泽明课桌前,"连个像样的解释都没有?"
黑泽明从课本中抬起头,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我己经道歉了。"
"园子,"毛利兰轻轻拉住闺蜜,"黑泽家里确实有事。"
"你怎么知道?他连具体原因都没说!"
"因为..."毛利兰犹豫了一下,"我相信他。"
黑泽明的手指在桌下微微收紧,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比任何质问都更让他难受。
"其实,"他突然开口,"是我叔叔突发心脏病,我在医院陪了一整晚。"
这个谎言天衣无缝——他确实有个名义上的"叔叔"是组织安插在医院的眼线。
园子将信将疑:"真的?哪家医院?"
"东京医科大学附属医院。"黑泽明流畅地回答,"加藤医生负责的。"
这个细节让工藤新一抬起头:"真巧,我父亲认识那里的副院长,你叔叔叫什么名字?我可以帮忙问问情况。"
黑泽明面不改色:"黑泽健一,不过不用麻烦了,他己经稳定了。"
工藤新一点点头,但毛利兰注意到他悄悄在手机上记下了这个名字。
课间,黑泽明被叫去教师办公室,工藤新一立刻凑到兰和园子身边:"查到了,北海道旭川西中学确实有过棒球部,但2009年到2012年的成员名单里没有'黑泽明'这个名字。"
园子瞪大眼睛:"他在撒谎?"
"不一定,"毛利兰立刻辩护,"可能是转学生,或者用了其他名字..."
"还有更奇怪的,"工藤新一压低声音,"东京医大上周根本没有叫黑泽健一的心脏病患者入院记录。"
毛利兰的脸色变了:"你...调查了黑泽的家人?"
"只是基本的背景核实。"工藤新一严肃的看着毛利兰,"小兰,这个人浑身都是谜团,他接近你肯定有目的。"
"喂喂,"园子突然插嘴,"你们看窗外!"
透过二楼窗户,他们看到黑泽明站在操场边缘的樱花树下,正与一个穿黑风衣的高大男子交谈,那人恭敬地低着头,递给黑泽明一个文件袋。
"那不是..."毛利兰眯起眼睛
"快拍下来!"工藤新一催促园子
园子迅速掏出手机,放大镜头,就在她按下快门的瞬间,黑泽明突然转头,视线精准地锁定了他们的窗口。
"删掉。" 放学后的教室里,黑泽明站在园子面前,声音平静但不容置疑。
大部分同学己经离开,只剩下毛利兰、园子和刚进门的工藤新一。
"凭什么!"园子把手机藏在身后,"你和你那黑社会朋友..."
"园子!"毛利兰惊呼
黑泽明叹了口气:"那是我叔叔公司的同事,来送保险合同。"
"哦?"工藤新一走过来,"就是那位'心脏病发作'的叔叔?恢复得真快啊,都能派手下跑腿了。"
黑泽明没有理会工藤新一的嘲讽,而是看向毛利兰:"你相信我吗?"
毛利兰咬着下唇,目光在他和园子之间游移:"我...我相信你有理由,但为什么不首接解释清楚呢?"
因为不能,因为每一个谎言都会引出更多危险真相,黑泽明在心中回答。
但表面只是摇了摇头:"有些家事不方便公开。"
"哈!"园子得意地晃着手机,"我就知道有问题!新一,照片发你了,好好调查一下那个黑衣人!"
黑泽明的眼神瞬间变冷,但很快恢复平静:"随便吧。"他转向毛利兰,"电影...下次我请你们看两场。"
他转身离开教室,背影僵硬而孤独。
毛利兰想追上去,却被工藤新一拦住:"给他点空间。正好我们可以查查那张照片。"
当晚,黑泽明站在安全屋的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手机屏幕亮着,是伏特加发来的警告:「你被拍了,琴酒很不满。」
他回复:「我会处理。」
然后点开毛利兰的聊天窗口,光标在输入栏闪烁许久,最终只打出一句:「明天见。」
几乎是立刻,状态显示「正在输入...」,但足足三分钟后才收到回复:「明天见。记得带伞,明天会下雨:)」
那个小小的笑脸表情让黑泽明胸口发紧。
周六早晨,阳光罕见地驱散了连日的阴霾。
"为什么我也要来啊?"工藤新一双手插兜,不情不愿地站在动物园入口处。
"因为!"园子一手挽着毛利兰,一手拿着冰淇淋,"我们要全方位考察那个神秘转学生!而且..."她压低声音,"你不是说照片上那个人很像某个通缉犯吗?" 、
毛利兰叹了口气:"园子,这样太失礼了..."
"没关系。"黑泽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今天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像个普通的高中生,只有右耳的三枚银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人多更热闹。"
工藤新一敏锐地注意到黑泽明左手腕多了一块运动手表——昨天还没有,而且表带下隐约露出一点医用胶布的边缘。
"受伤了?"工藤新一故意问。
黑泽明不动声色地拉下袖口:"切水果不小心划的。"
"哦?又是'不小心'?"工藤意有所指地看了毛利兰一眼,显然记得上次料理课的"意外"。
毛利兰急忙打圆场:"我们先去看企鹅吧!十点半有喂食表演!"
一整天,黑泽明表现得无可挑剔——在企鹅馆讲解南极生态,在狮虎山分析猫科动物习性,甚至在小吃摊前准确说出兰喜欢的可丽饼口味,每一个细节都像个体贴的普通同学,却又处处透露着不寻常的观察力。
"奇怪..."午餐时趁黑泽明去买饮料,工藤新一小声嘀咕,"他说的那些动物知识,有些连饲养员牌子都没写。"
园子咬着吸管:"可能只是喜欢动物?"
、"不对。"工藤新一翻开手机备忘录,"企鹅的迁徙周期、孟加拉虎的狩猎方式...这些都不是普通爱好者会了解的细节,更像是..."
"专业研究者?"毛利兰接话,随即摇头,"但黑泽只是高中生啊。"
工藤新一没有回答,因为他注意到黑泽明回来的同时,动物园广播突然响起:"抱歉各位游客,爬虫馆因设备故障暂时关闭..."
黑泽明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眼神扫过不远处一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那人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太刻意了,工藤新一眯起眼睛,仿佛整个动物园都在配合黑泽明的表演, 返程的电车上,园子嚷嚷着要看照片。
毛利兰凑过去看她的手机屏幕,不小心碰到相册图标——一张模糊的黑衣人照片一闪而过。
黑泽明的眼神瞬间变冷,但很快掩饰过去:"下周就是期中考试了,大家复习得怎么样?"
"别转移话题!"园子不依不饶,"那个黑衣人到底..."
"园子!"毛利兰突然提高音量,"够了!"她罕见地对闺蜜发了火,"如果黑泽不想说,我们应该尊重他的隐私!"
车厢里瞬间安静,工藤新一和园子惊讶地看着毛利兰——她很少这样情绪激动。
黑泽明垂下眼睛,藏起其中的愧疚与温柔:"谢谢。不过..."他抬起头,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为了证明我没有恶意,下周考试结束后,我请大家来我家吃饭吧,我亲自下厨。"
"真的?"毛利兰的怒气瞬间消散,"你己经会做饭了?"
"都是毛利老师教的好。"黑泽明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
工藤新一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氛围,暗自记下又一个疑点。这个转学生身上有太多矛盾之处——时而像个普通高中生,时而流露出超越年龄的成熟与危险,而小兰,似乎己经在这张由谎言编织的网中越陷越深。
电车到站,西人各怀心思地告别,黑泽明走在最后,看着毛利兰远去的背影,手机震动起来——琴酒的消息:「任务」
他锁上屏幕,抬头时发现工藤新一站在对面月台,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两人隔空对视,仿佛一场无声的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