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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能量读数，"老猎人识相地接过话头，粗糙的手指在全息投影上划过，数据流在他沧桑的脸庞上投下幽蓝的光，"这个漩涡还在扩大，但速度很慢。
我们大概有48小时左右的准备时间。"
"足够我们制定计划了。"苏婉点头，冰蓝色的眸子紧盯着投影，手指迅速划动，放大几个关键区域，"先派侦察队去这几个点位，监测能量波动，同时——"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皱眉，手指不自觉地扶了下后腰。
这个小动作没能逃过在场众人的眼睛。
爆破鬼才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同伴，压低声音，却故意让语调带着夸张的揶揄："看来昨晚战况激烈啊……"
指挥中心里顿时响起几声压抑的窃笑。
苏婉的动作顿住，缓缓转过头，眼神冷得像极地寒冰："我听到了。"
爆破鬼才的笑容僵在脸上。
"既然你这么闲，"苏婉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去把仓库所有武器都保养一遍，包括备用弹匣。今晚之前完成。"
爆破鬼才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副盟主，我错了……"
"两遍。"
"……是。"
沈川憋着笑，假装专注地看着投影，但余光却瞥见苏婉微微发颤的双腿，心里涌上一阵愧疚。
他悄悄挪了一步，肩膀轻轻抵住她，让她能不着痕迹地靠在自己身上借力。
苏婉愣了一下，随即放松了身体，将一部分重量倚在沈川身侧。
这个细微的互动没能逃过小雅的眼睛，她撇撇嘴，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些，但看向沈川的眼神依旧带着警告。
"好了，"沈川拍拍手，强行把话题拉回正轨，"所有人按计划行动。
侦察队一小时后出发，其余人做好战斗准备。"
众人迅速散去，指挥中心终于只剩下沈川和苏婉两人。
苏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扶着指挥台缓缓坐下，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
"疼吗？"沈川蹲下身，轻轻握住她的手，拇指在她指节上了一下。
苏婉白了他一眼："你说呢？"
但语气里己经没了先前的冷硬，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沈川刚要开口，小雅突然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个医疗包，首接塞进苏婉怀里："给，舒缓凝胶。"
她狠狠瞪了沈川一眼，咬牙切齿道："下次再这么不知轻重，我就给你的晚饭里加泻药。"
沈川举手投降："我错了，医疗官大人。"
小雅哼了一声，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塞给苏婉时声音压得极低："这个……呃……外用。
效果很好。"说完，她的脸己经红到了耳根，转身快步离开，仿佛再多待一秒就会爆炸。
苏婉看着手里的瓶子，又看看沈川尴尬的表情，突然轻笑出声："看来你在医疗组的信誉彻底破产了。"
"值得。"沈川咧嘴一笑，换来苏婉一记肘击。
"正经点。"苏婉收起笑容，指向全息投影，"这个空间漩涡……我总觉得不对劲。"
"警报！警报！A区方向检测到空间裂隙扩大！能量读数突破临界值！"
指挥中心的灯光瞬间变成刺眼的红色，警报声尖锐地回荡在空气中。
沈川一把拉起苏婉："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苏婉咬牙站起身，强忍着不适向指挥台走去："启动三级战备状态，召集所有——"
几乎在同一时刻，全息投影上的能量读数疯狂飙升，数值瞬间突破警戒线。漩涡中心，一个模糊的黑色轮廓正在缓缓浮现——
那是一整座基地。
钢铁铸造的城墙，高耸的防御塔，以及中央那面迎风飘扬的旗帜——上面赫然印着一个名字。
沈川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永夜盟"。
末世上排名第一的联盟。
沈川盯着全息投影，瞳孔微微收缩。
那座从天而降的基地，规模是星火联盟的两倍有余，漆黑的合金城墙泛着冷光，高耸的防御塔上闪烁着暗紫色的能量纹路，整座建筑群悬浮在半空，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
——永夜盟。
这个名字，沈川太熟悉了。
"这不可能……"老猎人低声喃喃，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数据分析板，"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把整座基地迁移？这得消耗多少能量？"
沈川沉默不语，目光死死盯着投影中那座庞然大物。
就在这时，指挥中心的通讯系统突然自动激活，一道全息影像在众人面前展开——
一个女人。
她坐在一张漆黑的金属王座上，银白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发梢泛着淡淡的幽蓝光泽。
她的面容冷艳而精致，冰紫色的眸子像是淬了寒霜，唇角却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穿着一身暗银色的作战服，肩膀处镶嵌着永夜盟的标志——一轮被荆棘缠绕的弯月。
"沈川。"她的声音传来，清冷中带着一丝慵懒，像是早己预料到他的反应，"好久不见。"
沈川的眉头皱得更紧："……我们认识？"
女人轻笑一声，指尖在王座的扶手上轻轻敲击："看来你真的不记得了。"她微微偏头，"不过没关系，现在重新认识也不迟。"
她站起身，全息影像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仿佛她真的站在众人面前。
"我是夜无霜，永夜盟现任盟主。"
她的目光扫过指挥中心里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沈川身上，"我来，是为了谈合作。"
——合作？
指挥中心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沈川身上。
沈川眯起眼睛："区服排名第一的联盟，突然带着整座基地从天而降，第一句话就是要合作？"他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信？"
夜无霜并不恼怒，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当然可以不信，但现实是——"她抬手一挥，全息影像切换成A区的实时画面。
——巨大的空间裂隙正在扩张，暗紫色的能量风暴席卷着整片区域，无数扭曲的生物从裂隙中爬出，它们浑身覆盖着漆黑的甲壳。
"这是'裂隙兽'，来自空间夹缝的怪物。
"夜无霜的声音冷了下来，"A区的蠢货们打开了不该打开的东西，现在，整个世界都会受到影响。"
她重新看向沈川："你们星火联盟，挡不住它们。"
沈川的拳头微微攥紧，但面上依旧冷静："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