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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血溅上刑台符纹，夜凌在剧痛中看清阵眼嵌着的九幽海主座下第一混沌兽皇晶核。
当第二柄薄刃贯穿膝骨时，她闷哼了声，借着血泊遮掩，将舌底最后半片祖莲残瓣压入阵纹裂隙。
“这就受不住了？”男人捏起她的下颌，却见染血的唇扯出讥笑，他啧了声：“骨头挺硬……你可是本尊第一个炉鼎，这承受能力真的是绝佳……不行，想想又兴奋了，哈哈……嗯？这是什么？”
男人从她中指拽下来一个墨玉龙纹戒，食指点了点玉戒啧了声：“灵愈圣龙……”难怪她伤势恢复这么快！
“不要！我求你……”夜凌惨白着脸失声大喊，可下一秒，她听到了圣龙的哀嚎声……
“灵、灵愈……”她死死咬住血唇，眼睁睁看着青金圣龙重伤奄奄一息趴在那男人的领域中。
“在祖龙面前，圣龙也得低头，懂？”黑龙笑了声：“原来夫人这么在乎这条小泥鳅，那事情就好玩了啊。”
“……别动它，我，我听话。”夜凌无助闭上眼，泪落。
男人抱起她，温柔的拭去她眼角泪水：“哭什么，为夫也没打算杀那小泥鳅，只要你听话，今天就先到这，嗯？”
“好。”
“乖。”
九幽城。
这座隐匿在九幽海结界深处的城市，月光是猩红色的。
刚进城就扑面而来一股混杂着腐臭与血腥的气息，城内却又交织着一种诡异的热闹。
夜凌身上裹着男人的黑袍，赤足踏上白骨铺就的长街，脚踝的锁魂链在青石板上拖出细碎血痕。
黑龙分身将灵愈圣龙化作的墨玉戒套回她中指，龙尾缠着她腰身轻笑：“此处虽是为夫的地盘，但人鱼混杂，夫人可要牵稳了。”他晃了晃手中血色锁链，尽头连着没入她琵琶骨的血煞龙骨钉。
街道两旁林立着各种阴森店铺，店家用亡者的头骨或鬼火照明，发出忽明忽暗的光。
街边摊贩叫卖着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散发着幽光的骨器，能映照出前世记忆的冥镜，还有用怨灵气息炼制的丹药。
但最让人觉得惊悚诡异的是，街边放着一个一个不知是什么材质打造的囚笼，笼里有人，有兽还有变异的修士……
城楼突然传来十二声丧钟，街边笼中囚徒突然发出凄厉哭嚎。夜凌看见那些修士脖颈都烙着黑龙的逆鳞印，最前方的囚笼里竟锁着三万年前陨落的药神谷圣女。
“喜欢吗？”男人咬着她耳垂指向前方不远处的刑台，“这些都是给夫人备的玩物。”
他指尖燃起黑焰，夜凌腕间突然剧痛，身上锁魂链化作赤红烙铁，在她小臂烫出“囚”字。
她的唇动了动，到底还是没骂出口，这狗东西你越是骂，他越兴奋。
混沌兽皇晶核在刑台顶端亮起紫芒，夜凌被他推上高台时，整座城池都在震颤，九幽海主残魂化作的骷髅头悬浮半空，下颌开合间喷出毒雾：“恭迎尊上携炉鼎归位！”
“炉鼎”二字激起万鬼尖啸，夜凌的后背撞上刑柱，男人的龙尾卷起刑鞭塞进她掌心：“来，给夫人看个有趣的。”他打了个响指，囚笼中突然升起百具与楚凌御容貌相同的傀儡。
“快，选一个，”男人舔去她颈侧渗出的血珠，声音很是温和，“夫人抽碎哪个，本尊就杀哪个笼中的修士。”
他握着她的手扬起刑鞭，暗金龙纹在鞭梢流转：“若是抽得够狠……”指尖划过她锁骨处的齿痕，“本尊便给那条小泥鳅续几日性命。”
夜凌的瞳孔在血色月光下收缩，不远处最左侧的傀儡突然开口，竟与楚凌御的声音一般无二：“阿凌，别怕……”话音未落，男人己握着她的手甩出刑鞭。
“啪！”
傀儡胸口炸开血花，对应囚笼中的药神谷圣女瞬间化作白骨。
“你不觉得……是自己在抽自己？”夜凌突然问。
男人沉默了下，看着那些傀儡长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突然笑了声：“有道理，那夫人就当是在抽为夫，泄泄愤也好，毕竟这些日子，夫人受苦了。”
夜凌眼神冷了冷，执鞭朝另一个傀儡抽去！待囚笼中一个变异修士消散后，她耳边传来男人愉悦的喘息：“对，就是这样……”他带着她旋身挥鞭，又三具傀儡头颅飞起，血雨中混杂着囚徒的惨叫。
当第七具傀儡被拦腰斩断时，夜凌突然反手将刑鞭缠上男人脖颈。混沌祖莲残根在她灵墟爆发出最后金光，竟是将所有修为凝成自爆之势！
“夫人学坏了，”男人笑着捏碎金光，龙尾将她死死按在刑台，声音又冷又欲，“不过本尊就爱你这烈性，在身下特刺激……”他扯开她染血的墨色外袍，当众咬破她心口的并蒂莲纹，金血滴落刑台符文的刹那，整座九幽城护城大阵亮起血色结界。
夜凌在剧痛中听见灵愈圣龙的悲鸣，灵愈！她抬眼，看见男人竟将墨玉龙戒嵌入刑台中央，圣龙虚影在紫焰中翻滚，他似笑非笑：“每滴落十滴血，它的逆鳞便剥落一片，夫人猜猜这小东西有几片鳞？”
“你！”夜凌目眦欲裂，几乎是咬着牙挤出几个字，“别玩过头了！”
男人微眯眼凉凉道：“那夫人就别在为夫眼皮子底下玩小动作！”
夜凌垂下眼眸沉默。
血色月华突然大盛，她被男人拽着锁链抛向半空，分身则化作百丈黑龙真身，衔着她掠过城中七十二座白骨塔楼。
锁魂链在龙息中烧得通红，夜凌的后背擦过塔尖倒刺，金血如雨洒向如地狱死城的九幽城。
“夫人看清楚了，”黑龙突然俯冲出城至海面，利爪按着她浸入腐魂水中，“这海底沉着十万年前为你而死的天墟城修士，他们可都盼着与你重逢呢！”
夜凌的瞳孔映出海底森森白骨，那些尸骸竟都保持着仰头伸手的姿势。
男人的龙牙刺穿她肩胛，将人甩向最大的鲸骨巢穴：“本尊特意留了夫人的将旗……天墟城初代城主！”
夜凌沉默，十万年前她作为守门人建立了天墟城，当时九幽海派变异修士攻打刚成立的组织，年轻气盛的她气不过，带着一批人征伐九幽海，却是惨败退守天墟城旧址……
残破的“夜”字战旗插在颅骨堆顶，旗杆上缠着褪色的红绳，夜凌咳着血抬手想要触碰旗角，锁链突然收紧将她吊在旗杆之上。
黑龙化回人形，指尖燃着从她灵墟抽出的最后三缕星陨砂。
“想要吗？”他将星陨砂按在自己心口的魂钉上，笑弯了眉，“用你腰间墨莲纹来换，”龙尾扫过她腿根尚未愈合的咬痕，语气暧昧起来，“或者……用这里的热度来暖一暖本尊的逆鳞。”
夜凌在血腥味中轻笑，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并蒂离火纹：“你猜这里封着什么？”她染血的指尖抚过分身喉结，“是你最想要的……混沌祖莲真身的根。”
整片海域突然死寂，男人赤瞳盯着那处离火纹，忍不住低头轻吻，下一刻夜凌拽着锁链翻身绞住他脖颈嫌恶道：“别一天到晚！恶不恶心？”
“恶心？呵，老子以杀戮入道，你让我如何像本尊和那古神分身一样去爱你！”黑龙眼底满是戾气和恨意。
“反正你也不会爱老子，不如虐死你，起码……你会恨！爱这种东西是弱者才乞求的玩意，老子不屑，老子要的，抢到手就行了！”
夜凌紧了紧手中锁链：“我要是不恨，你岂不是很失望？”
“那确实挺失望……”黑龙话未说完，九幽城刑台方向突然传来惊天爆炸，他突然意识到那是夜凌在自爆偷偷藏着的蚀骨虫母！
灵愈圣龙趁机挣脱玉戒，残破的龙身冲过来撞开黑龙，裹着夜凌冲向海面。
黑龙暴怒的龙吟震碎七座塔楼，却见夜凌借圣龙之力在空中画出传送阵，她即将没入光门的瞬间，脚踝突然被龙尾缠住。
“夫人想去哪？”男人的獠牙刺穿她小腿肚，笑得邪魅又病态，“游戏才刚开始……”
夜凌皱眉：“放手！不然……”
男人突然癫狂的笑：“你以为逃得掉？你灵墟里早种满我的龙息，比本尊的墨莲种还多上几倍……想走？行，你可以走，走吧。”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夜凌还就不走了，眯着眼打量对方神色，这家伙又在憋什么坏？
血色月光下，夜凌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头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圣龙，它额间逆鳞正在脱落，露出下方漆黑的混沌印记，与男人身上的魂钉一模一样。
这是……他把灵愈给奴役了！
“黑龙！”她恨恨喊了声。
男人叹息道：“听话，叫夫君。”
“你他娘的把魂钉……”
“夫人，骂人这坏习惯不好哦，再不过来，小泥鳅就死了啊，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