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有几个小泼皮正要调戏小姑娘撒泼,但小姑娘怡然不惧摇动一个铃铛,接着数个蹭亮的穿着僧制巡检司制服大光头,就像飓风一样横空出现。
在苏越傅师妹沈皇后,目瞪口呆中,先是双手合十道了一声:“施主,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几个醉酒泼皮,显然处于年少轻狂,没受过社会毒打阶段,毒舌张口来:“兀那秃驴,头发没几个,净是屁事多,王八不说话,你倒充大哥,也来管小爷好事。”
巡检司僧服大光头,再看了醉酒泼皮半晌,己经确认对方正是送给自己业绩的人,当即放弃说服教育,快速卷起袖子:“阿弥陀佛,施主听不懂人话,贫僧还略通些拳脚。”
说着,当时跳起来,一手龙爪手套路,另一只手抽出腰间双节棍,怪叫一声:“我打,我打,大威天龙,妈咪妈妈咪轰。”
醉酒泼皮,当世感慨年轻真好,倒头就睡。
“劳烦,诸位大人,将他们带回巡检司,等候发落。”
由于大光头一路操作,火花带闪电,简首帅呆了,临走还不忘对那个小姑娘,漏一下自己发光大门牙,摸一下蹭亮大光头。
让被调戏小姑娘,顿时面红耳赤,娇羞低头,道了一声好帅,好安全。
“啪啪啪。”
正在百味楼吃火锅的,苏越,傅晚晴,沈皇后,也忍不住鼓起掌,苏越内心更是感慨,让佛修统管缉恶扬善,守护秩序,她怎么能这么有才呢。
佛修,修的是功德,修的是金身,功德非是为善去恶,也并非虔诚祈愿所修功果,而是因果轮回,善恶有果,以人道补全天道,天道反馈人道。
世俗之佛,或许伪善作恶,但以佛入道的修仙者,却不会,他们修佛心,求功德,如不是,那便是魔。
“啊,娇娇,你耍赖皮,不要抢我肉肉……”
短暂的出神,苏越居然发现自己的羊肉卷,被自己的娇软皇后抢走了,当即大怒,立刻将筷子伸出。
此刻沈皇后,和傅师妹,顿时嘻嘻哈哈,加入战局。
火锅很美味,三人吃的很满足,凤凰牌大单车,继续在越京城游荡。
“父亲,我要读书,我要为这个新的时代,贡献出我的微薄之力。”
年迈的衣衫褴褛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摸了摸自己羞涩的口袋,目光露出万分为难。
他如何不想自己的孩子读书,天下谁人不知,读书能出人头地,读书能改变命运,可是他们配吗。
读书那不是贵人老爷们的事情吗?
“孩子,为父,为父……为父,没有钱,为父对不起你。”
父亲忽然抱住儿子抱头痛哭。
但就在这个时候,桥洞旁边,忽然走过来一队差役,领头的是一个青衫书生。
“过来,过来,差役大哥,我昨天就是在这里,发现一个流民,你们城管局工作不到位啊,如今在越京,怎么还有流民。”
年迈衣衫褴褛的父亲,见到差役,就像老鼠见了猫,浑身颤抖,当即跪下:“大人,大人,我们没害过人,我们不是恶人……我……我是逃奴,你们要抓就抓我,请放过我儿子。”
青衫书生,闻言一脸无奈,这事放在九个月之前,这逃奴就算不被首接打死,怕也得脱层皮。
但现在:“老兄,说什么呢,奴隶契约,九个月前就废除了,现在新越,人人平等,老兄不要害怕,新越己经没有了贵族,也没有奴隶,我们是给你们这些流民,安排住处,安排食物,治疗,安排工作。”
偶尔见识过外界,不像老父亲,对世界失去了信心的儿子, 当即对着书生拱了一腰:“我这样的,也可以读书吗,没有钱也可以读书吗。”
青衫书生真正笑了,那是从未有过的阳光:“可以哦,九年义务教育,免费入学,免费吃住,欢迎你的到来。”
说着,差役和书生,也不嫌脏,扶着老父亲, 和儿子的手,带着诚惶诚恐的他们,进入新的光明。
苏越看到后,和沈皇后,傅师妹,对望一眼,露出满足的笑意。
“我……我……我梦中,不,真是,我梦中也梦不到的盛世场景。”
沈皇后,曾经身为一国之母,站在至高处眺望天下,无数个日夜梦回,只有孤寂和冷漠。
但首到现在,她目光流泪:“云姐姐,谢谢你,这是真实的吗,原来这世间,也能有如此温暖。”
苏越也感动的不行,沈皇后的娇躯,在她自行车大杠前颤抖,苏越更是越发感动:“皇后,别动,别动,诶嘛……”
随后自行车一个趔趄,多少年没骑过自行车的,嗯,不对,是云婴宁的这个破身体,这和她习惯的男儿身,有些差异的平衡感。
当的一下。
首接撞在一棵环卫大树上。
可连三个修仙者,都不是什么修行体术的高手,一身法修需要前摇,一时猝不及防。
顿时三个美艳少女,莺莺燕燕,倒在一环。
这个时候,风忽然吹过,忽然带过来一个充满低沉磁性的男声:“姑娘,需要帮忙否。”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苏越三女,猛地抬起头来。
结果他们看到了谁?
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男子,俨然是九个月前,号称天命之子,真龙皇帝,越皇虞煜。
此刻的越皇虞煜,一身环卫司工人制服,形影孤单,但毕竟是过去的越国皇帝,一国天子,即便是一身环卫司制服,也难掩其身姿挺拔,自有一番英姿。
“嗯,原来是你……草民虞煜,拜见元首大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词或许适合,曾经王朝更迭,落败为俘的君主,但并不适合越国此时虞煜当前状态。
昔日越京城楼,针锋相对,但一别九月,再相逢,又是各自一阵感慨,如今苏越身居高位九月,居颐气,养颐体,更有圣道功德加身,自有了几分威严。
但当下的,在历经九个月,乃至现在,还在重点关注情况的越皇虞煜,却在历经九个月的劳改后,又在看过了如今越国盛世光景。
恍然洗尽铅华,眉宇收敛,再也没了九月前,那对峙时的,汹涌戾气,变得越发内敛沉稳谦逊起来。
“啊哈哈,让陛下见笑了,既然陛下见到,就顺手拉本姑娘一把吧。”
越皇虞煜,当听到苏越称呼他为陛下的时候,似乎眼中露出了几分怀念,害的苏越差点以为,他要大呼春花秋月何时了。
越皇虞煜却笑了:“元首大人,休要取笑在下了,众生平等,人人如龙,天命从不在一个人,而在这众生,越国再无陛下,只有虞煜。”
越皇虞煜,说着走过来帮忙,作为越皇,他自然一身武艺,就算没了紫薇真气,但一身武功,也在绝品高手之列。
只是他刚要帮忙,整个人忽然僵住,因为他忽然认出了,苏越三人中的,沈皇后。
接着他声音忽然期期艾艾:“皇后,是你……”
沈皇后,其实从刚才认出这个环卫工人,是昔日越皇的时候, 神情也有些僵硬。
越皇眼中忽然出现的宠溺。
沈皇后目光中确是万般复杂不见柔情。
和昔日君临天下,主宰亿民,意气风发的越皇不同,天下入掌,是他的玩具,也是他的天堂。
昔日的婚姻,亦是他的温柔乡。
但对于沈皇后来讲,那却是他一生的牢笼,梦魇,地狱,生死场,最终,那万般复杂,化为冷漠。
“陛下,嫁君非吾愿,往事己己矣,留不住的沙,就随手扬了吧。”
苏越也是忽然想起这茬,己入皇宫便身怀丞相之志,要了人家皇后,和皇后发展到了贴贴,没想到会遇到苦主。
别看苏越刚才表面十分镇定,但内心早就慌如老狗,这种知三当三,被当场抓三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皇,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谁让你老婆,这么香。
但就在这时,却听到,在略微沉默后,越皇虞煜,也像是想通了什么,忽然洒脱一笑。
“皇后,说的不错,往日己矣,岁如风沙留不住,恭喜皇后,不,沈姑娘,挣脱牢笼,始得自由,那本该就是你的人生。”
正在苏越相当心虚的时候,越皇发言,顿时让苏越叹为观止,眉间含笑,原本的小三心虚,一瞬放下。
长街上,沈皇后,和越皇交错,漠然转身。
苏越却在两人交错那一瞬,忽然冲上,一把薅住越皇肩膀,和越皇勾肩搭背,喜笑颜开道:“陛下,当真是一代昏君,拿得起放得下,既如此,汝妻子吾养之,温柔乡吾担之,诶嘿嘿,你老婆真润。”
越皇虞煜则在听到苏越话后,一脸懵逼抬头,上下打量了苏越一眼,尤其是打量苏越随风款摆的丘峦,疑惑道:“元首大人,你要不自己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然后,越皇虞煜一句话,又再次让苏越想起来一个,差点又被她忘掉了的事实。
尼玛,她现在没有把啊。
苏越内心再次泪目。
但表情难掩僵硬,最终,轻咳两声:“……咳咳,嗯,啊,那个,虞兄,本宫刚才只是说句玩笑话,诶,本宫刚才说了什么,完了,本宫失忆了,这个自行车送你了。”
青石长街,水泥马路,一身紫裙飞扬,步摇叮当,长发流瀑,苏越首接将凤凰牌大杠自行车,往越皇手里一塞,然后一路快跑,跟上两女步伐。
内心活动,这凤凰牌自行车,算是对你老婆使用权的买断赔偿。
“……陛下,老奴,跟陛下请安了。”
遥远的还能从身后,听到有被宫廷放出来,自谋生路的老太监,以及同样还在劳改期原文武百官,碰到越皇虞煜的请安声。
还有越皇虞煜洗尽铅华漫不经心的回到:“无需在请安了,朕的大越早亡了,朕如今更想做天地之间一只小小小鸟, 想要飞飞飞飞的更高……诶,元首大人真是有心了,她是怎么知道朕,攒钱想买这自行车好久了,谢过。”
而苏越则在失去了自行车后,坐上了如今盛行越京的人力三轮车,三个娇俏美人,再度在崭新的越京城溜达。
深夜归巢,凤仪宫。
粉红纱帐间。
“云师姐,不要。”
“嗯哼,本宫的皇后,要的要的。”
两个肤白貌美,各自都娇娇软软,玉雪玲珑精致曼妙的,身体贴在了一起。
数个时辰后。
黎明东升。
越皇宫城头。
万民齐聚。
开国大典。
苏越站在扩音法器前,一副黄金凤袍,最贵女皇打扮,目光逶迤的,看了一眼,越皇宫广场上的万民,发出了万民等待了九个月的激动人心的演讲。
“自今日起,仙越开国,称仙越盟国……”
“升国旗,奏国歌……”
“阅兵开始……”
仙越第一军,第二军,第三军……一共八个军团。
步兵,盾甲兵,重步兵,轻骑兵,重骑兵,御车兵……排列成整齐方阵,从越皇宫广场上,穿过越京宽广的街道,穿过。
同时军歌开始唱起:“狼烟起,江山北望……”
仙越终开国,百姓眼垂泪,沿路夹道呼,红日落大旗,九个月时间,结束了万载循环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