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染被吓醒了,浑身汗毛都跟着立了起来。
她爬起来,警惕的看着来人,等看清楚是晏归澜,曲染恨不得一拳头打死他。
曲染怒吼:“晏乌龟,你说你是不是找死?”
【真想一拳头打死这个傻比。】
面对着曲染要吃人的眼神,晏归澜可怜兮兮的说:“娘子,我怕黑,一个人睡不着。”
曲染“……”
【不是。】
【他是不是有毛病?】
【他是不是有他么的什么毛病?】
这是曲染最真实的想法。
她觉得晏归澜可能脑子真的有问题。
“所以呢?”曲染看着他,冷笑出声:“你想干什么?”
【是不是想死?】
【想死就他么的说。】
【老子一定满足你!】
晏归澜己经爬上了床,躲在角落里用被子盖住自己,只露出一个脑袋来贱兮兮的看着曲染。
“我真的怕黑,总觉得周围有鬼。”他睁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说。
至于百合的事……
明天再说吧。
他觉得曲染也不会在乎他和谁睡。
曲染无语的看着他,眼睛一转也想到个主意。
“想回来这边睡也行,把那二十五两银子还我。”
晏归澜“……”
不想还……
他又可怜兮兮的看着曲染。
可惜天黑,曲染看不清他的表情,就算看清楚了,也不会心软。
和钱比起来男人算什么??
算什么???
什么都不算!!!
于是,银子才刚刚捂热,就被曲染要了回去。
“怎么只有二十两?”曲染不满的问。
晏归澜委屈的说:“你还打我了,多少给点补偿,我就要五两银子买糖葫芦吃。”
曲染气笑了。
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过……
【算了。】
还是先睡觉吧。
懒得和这个煞笔掰扯了。
曲染睡了。
晏归澜呼出一口气,摸了摸到手的五两银子。
他觉得他一个纯洁的单身小男孩以后还是不要一个人睡了,太危险了。
曲染阳气足,人和鬼都镇得住。
至于二十两……
那不重要。
钱财是身外之物,失去了总还是能回来的。
再说了,曲染的不就是他的?
他们是夫妻。
于是晏归澜也安心的睡了。
只有百合战战兢兢的睡不着。
她害怕,怕侯夫人,也怕曲染,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夹板里的小老鼠,两头受气,两边都是死,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她呼出一口气。
她必须再想个办法自救。
绝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翌日。
阳光明媚。
天气晴朗。
曲染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一张近在咫尺的大帅脸。
她很无语。
很想给他一巴掌,想想失而复得的二十两还是算了。
看在银子的面子上。
晏归澜也醒来了,他揉揉眼睛,头发乱糟糟的坐在床上叫曲染。
“娘子,什么时辰了?”
曲染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
“该起的时辰。”
穿来快一年了,她还是没学会算古代的时间。
晏归澜起来,他如今腿伤好了许多,拄着拐杖可以走。
早起第一件事,那当然是去茅房了。
吉祥正在看小归,看见他出来,急忙过来扶住他去。
等他回来,就看见百合在给曲染梳头发,
曲染总觉得今天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她从镜子里看到百合低着头,手都在微微发抖……
“百合。”曲染叫了一声,
百合紧张的手里的梳子都掉在了地上。
“少夫人对不起,奴婢该死。”
曲染:“没事。”
她从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苛待责怪百合,她不明白,为什么百合会吓成这副样子?
心虚?
【难道是百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一抬头,就从镜子里和晏归澜对视了,晏归澜鬼头鬼脑的给她眨眼睛。
【无语了。】
【眨眼睛能看出个屁来?】
【到底有什么事?】
曲染不满,不过……
她看了百合一眼。
【和百合有关系?】
晏归澜点头:对对对。
【和百合有什么关系?】
【话说,以前不都是晏归澜一个人住?他怎么会真的怕黑?】
【还半夜跑过来……】
【因为百合?】
晏归澜呼出一口气:对对对,曲染,你真的是个大聪明。
【百合爬晏归澜的床了?】
曲染看着镜子里晏归澜鬼头鬼脑那个样,忽然就有点想笑。
【狗东西。】
【原来是这样啊。】
曲染不动声色。
等到百合出去了,她转头看晏归澜:“说说吧,怎么回事?”
晏归澜将昨晚的事说了一遍,当然了,他自己打算做坏事的事根本没提。
曲染了然:“昨天百合就被夫人叫走了,原来就是这个事”
她还以为是例行汇报。
晏归澜问:“怎么办?之前那个秋菊就是身边人,现在百合又是,若是想害我们我们防不住。”
他一脸苦恼。
曲染生出了逗狗的心思,故意说:“防不住就不防了,男人不都是三妻西妾的,多好?”
晏归澜惊讶:“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才不会纳妾。”
有那个银子买糖葫芦烧鸡吃它不香吗?
至于女人……
关了灯都一样。
曲染也行。
只要不怕被打死。
晏归澜偷偷的想了一下下。
曲染看他义正言辞的样子。
【真是没想到,狗东西还是个纯爱战士。】
晏归澜却在想,什么是纯爱战士?
曲染又在古古怪怪的说什么呢?
“百合和她爹娘都是侯府的奴才,卖身契都在夫人手中。”曲染忽然说。
要说百合可怜吗?
那当然是可怜的,好好的姑娘出生就是别人的奴婢,什么都由不得自己。
可是……
这可怜可不是曲染造成的。
她也无能为力。
晏归澜皱眉:“所以,夫人让她做什么,她都只会听。”
今天是爬床,明天下毒呢……
“那怎么办?想办法弄走吗?”晏归澜觉得这事挺棘手。
曲染吐出一口气:“弄走了一个百合,还会有下一个。”
顿了顿曲染又说:“根源还是在侯夫人那里,她动了往你身边塞人的心思。”
晏归澜灵机一动:“要不我和父亲说一声,就说……就说……”他睁着大眼睛想了想:“我就说我现在要读书,无心这些事。”
曲染却认为这些理由站不住脚。
侯夫人可以说晏归澜成亲多日无子,就能堵住侯爷的嘴,毕竟,在这里,男人收一个通房算不得什么的。
必须得想个办法。
就在两个人商量的时候,隔壁的晏归绪回来了。
晏归澜的眼睛忽然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