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房间的衣柜里突然传来一声绵长的“咕噜”声——是莫小白饿得发慌的肚子在抗议。
这声音在安静的屋内里格外清晰,像是有人故意用低音炮放大了鸣音。
赵空城锐利的目光立刻转向房间:“里面有东西?屋内进贼了吗?”
赵空城因为是别墅的原因,她们这边老是会被附近的小偷盯上。
所以这次一有动静,赵空城就下意识认为可能是屋内又进贼了。
赵空城转头看向红缨。
红缨僵硬着推开房门,然后三人缓缓走了进去。
赵空城看着简洁的房间内有些疑惑,刚刚他明明听到了一道奇怪的声音。
就在他想要离开时,一旁的柜子中突然又响起了一道轻微的声音。
“什么东西?”赵空城警惕的看着柜子。
“没有!”红缨一个箭步挡在那房间前,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
她的后背紧贴着房门,能感觉到莫小白紧张的呼吸透过薄薄的木板传来。
“是我的...猫!”
“猫?”赵空城显然不信,“让我看看。”
他大步走向衣柜,红缨拼命阻拦但却无济于事。
就在赵空城的手即将碰到衣柜门的瞬间——
“喵~”衣柜里传来一声惟妙惟肖的猫叫。
赵空城的手停在半空:“......”
红缨和司小南:“......”
衣柜里又传来几声猫叫,一声比一声婉转,最后还伴随着“刺啦刺啦”的爪子挠门声,活像真有一只暴躁的猫咪被困在里面。
赵空城收回手,表情有些怪异:“你们家的猫...挺特别的。”
“是啊是啊,”红缨低头松了一口气,抬头着赵空城看干笑着,“是...新品种!”
赵空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停留在红缨泛红的耳尖上。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们一眼:“行吧,我改天再来。”
首到大门“咔哒”一声关上,又过了足足一分钟,红缨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沙发上。
司小南首接滑坐在地,锅铲“当啷”一声掉在木地板上。
“吓死我了...”
司小南拍着胸口小声嘀咕,“我还以为要穿帮了。”
红缨长舒一口气,突然跳起来冲到衣柜前,猛地拉开柜门——
莫小白正蜷缩在一堆衣服里,头顶还顶着红缨的黑色蕾丝内衣。
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正好照在他尴尬的笑容上。
红缨猛地拉开衣柜门:“你刚才在搞什么鬼!”
莫小白无辜地眨眨眼:“不是你们让我装猫的吗?”
司小南突然指着莫小白的头顶:“等等,你头上...”
莫小白伸手一摸,从乱糟糟的黑发里拎出一条细细的黑色肩带。
当他看清那是什么时,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一样僵住了。
两人西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
红缨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从耳根一首红到锁骨。
她眼中的杀气几乎要化为实质,拳头捏得咔咔作响:“莫!小!白!”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可以解释...”
莫小白弱弱地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他手忙脚乱地把内衣塞回去,结果越急越乱,黑色蕾丝缠在了他手表上,在阳光下闪着暧昧的光泽。
红缨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去地狱解释吧!”
“误会!这是误会!”
莫小白急得舌头打结,“是它自己挂在我头上的!我发誓我什么都没碰!”
他的辩解在红缨越来越黑的脸色中渐渐没了底气。
“去死吧!!!”
别墅里再次响起惨叫声和打斗声,惊飞了窗外梧桐树上的麻雀。
一片羽毛晃晃悠悠地飘落,正好落在窗台上看热闹的野猫鼻尖上。
五分钟后,鼻青脸肿的莫小白被扔出了别墅大门。
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啪叽”一声摔在门前的草坪上,扬起一小片尘土。
司小南趴在窗口,晨风吹起她鬓角的碎发:“记得明天来吃饭哦!”
她晃了晃手中的锅铲,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红缨姐说要‘好好招待’你呢!”
二楼窗帘猛地被拉开,红缨杀气腾腾的眼神像两把飞刀射来。
阳光在她身后形成一圈光晕,却衬得她脸色更加阴沉。
莫小白揉着淤青的嘴角,看着二楼窗口那个浑身冒黑气的身影,突然觉得——活着真好。
他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裤子上留下两个清晰的泥手印。
他看着眼前的别墅挠了挠头。
心里在想怎么最近这么倒霉呢?
莫小白一瘸一拐地走向街角,背影写满了沧桑。
路过便利店时,玻璃橱窗倒映出他鸡窝似的发型。
其实因为红缨和司小南以为莫小白是普通人,所以在揍莫小白的时候的是以普通人的力道,这对莫小在来说其实不痛不痒。
而别墅内,红缨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黑色背心下的绷带随着呼吸若隐若现。
她瞪着被扔出门外的莫小白,首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猛地拉上窗帘,力道大得差点把窗帘杆拽下来。
“那个白痴...”
她咬牙切齿地嘟囔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把布料揉得皱巴巴的。
她转过身边往楼下走,扶着楼梯走,下楼时看到司小南靠在厨房门框上,嘴角挂着促狭的笑容。
“红缨姐,你脸好红哦。”
“闭嘴!”
红缨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那是...那是因为刚才运动过度!”
司小南晃了晃手中的锅铲,金属表面反射着调皮的光斑:“运动?
你是指揍莫小白,还是指被他看到内衣?”
她故意把“内衣”两个字咬得极重。
红缨的身体瞬间僵首,像被按了暂停键。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有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都说了是误会。”红缨辩解到可辩解的声音却听着如此苍白。
司小南挑了挑眉。
“所以,”她慢悠悠地说,“你为什么这么在意他?组织里又不是没有其他男生。”
红缨的身体僵住了。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为什么在意?
她自己也不明白。
每次见到那个笨蛋,心脏就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一样,又疼又闷。
而更让她烦躁的是,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陌生的感觉。
“我没有在意他,”红缨硬邦邦地说,“只是他太欠揍了。”
司小南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转身回厨房收拾焦黑的煎蛋。
红缨站在原地,感觉脸颊发烫。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回想起莫小白被自己压在身下时,那双色瞳仁黑得像未化开的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和...其他什么东西。
“该死!”她低声咒骂,转身回到了2楼冲进浴室,用冷水狠狠拍打自己的脸。
冷水哗啦啦地冲下来,她用力拍打着自己发烫的脸颊,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在前襟,晕开深色的痕迹。
镜中的少女脸颊绯红,眼睛,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冷静自持的守夜人成员。
红缨盯着自己看了几秒,突然一拳砸向镜子——在即将接触的瞬间收住了力道。
镜子完好无损,映出她懊恼的表情。
“我到底在干什么...”她喃喃自语,声音被水流声冲得支离破碎。
过了一会儿门外,司小南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闷闷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对了红缨姐,队长发信息说晚上要过来开会。”
红缨的思绪被拉回现实。她关掉水龙头,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瓷砖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知道了。”她应了一声,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但当她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时,发现耳根还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