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小子到底在哪?”
赵空城蹲在校门口的梧桐树下,粗糙的手指反复着照片边缘。
他浓密的眉毛拧成一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其实他主要是来找林七夜的,顺带看看能不能找到昨天比较可疑的莫小白。
昨天莫小白出现的位置也是在老城区附近,那就证明他大概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接下来的几天,赵空城像打卡上班一样,雷打不动地出现在沧南中学门口。
他蹲点的姿势越来越熟练,甚至自带小板凳和保温杯,俨然一副“长期作战”的架势。
学生们从一开始的指指点点,到后来己经见怪不怪了。
而莫小白在第二天的时候就己经不再去那边蹲点了,他来到了红缨别墅之中。
莫小白站在红缨别墅门前,手指无意识地着口袋里的银色徽章,金属表面己经被他的体温捂热。
他深吸一口气,闻到了修剪过的草坪散发出的青草香,混合着远处早餐摊飘来的煎饼香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
“冷静点,只是还个东西而己…”
他自言自语,喉结上下滚动,感觉喉咙发紧得像被人掐住。
上次在浴室里那个近乎拥抱的姿势,还有红缨醒来时抵在他脖子上的刀尖,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冰凉的刀刃贴着动脉的触感,让他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脖子发凉。
站在别墅大门口他还是有些慌张的,毕竟等会儿见到红缨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被她锤。
别墅大门上挂着一个小小的铜制风铃,在微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某种无心的嘲笑。
莫小白深呼吸抬起手,却在即将按响门铃时僵住了——门缝里飘出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气,是红缨身上那种独特的冷香混合着煎蛋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丝焦糊味。
“她在做饭?”
莫小白鬼使神差地弯下腰,眼睛凑近门缝,想看得更清楚些。
阳光从背后照来,在他睫毛上镀了一层金边。
“变态!”
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在背后炸响。
莫小白还来不及转身,后脑勺就挨了重重一击。
他眼前一黑,踉跄着扑向大门,门竟然没锁,他整个人“砰”地摔进了玄关,鼻子狠狠磕在木质地板上一阵发酸。
双眼一睁,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己经出现在了那熟悉的房子中。
他试图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重若千钧,像是被人用胶水粘住了。
后脑勺传来一阵阵钝痛,像是有人在他颅骨里敲架子鼓,每一下都震得他眼前发黑。
他艰难地撑起身子,捂着后脑勺,指尖触到一个明显的肿块,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到底是哪个小黑子偷袭他?
不讲武德啊!
莫小白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咒骂着,眼前还冒着金星。
“醒了醒了!”
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像是隔着一层棉花传来。
司小南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手里把玩着一根棒棒糖,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
司小南坐在沙发的另一边。
莫小白艰难地转头,看到红缨端着杯水走过来。
她换了身居家服——黑色背心配运动短裤,露出线条优美的手臂和大腿。
阳光从她背后照来,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
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几缕碎发垂在耳际,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晃,在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身上那圈白色绷带,隐约透出一点血色,像雪地里绽放的梅花。
“哟,醒啦?”
红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她将水杯重重放在茶几上,水花溅出来几滴,“说说吧,变态先生,为什么偷窥我家?”
她的声音带着危险的甜腻,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人西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莫小白能看到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那个…我是来还东西的!”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银色徽章,小心翼翼地递过去,像是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你的守夜人徽章,落在衣服里了。”
徽章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
红缨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纷呈。
她的眼睛瞪大,嘴唇微微张开,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红晕。
她一把夺过徽章,力道大得差点划破莫小白的手心,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像是熟透的樱桃。
而一旁的司小南则是眯了眯眼,推了推眼镜,有些狐疑地看着两人,镜片反射出一道锐利的光。
红缨姐的守夜人勋章为什么会在对方身上?
难道那一天红缨姐说的人就是莫小白?
莫小白急忙解释,“收拾的时候自己掉出来的。”
“所以,”红缨把玩着那枚银色徽章,靠在餐桌边沿,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脚尖有节奏地轻点地面。
“你大早上鬼鬼祟祟在我家门口,就是为了还这个?”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怀疑,尾音微微上扬。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她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正好笼罩着坐在地上的莫小白。
他注意到她左手始终按在腰间——那里肯定藏着柄短刀,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千真万确!”
莫小白举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说,“我要是说谎就天打雷劈。”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努力做出最诚恳的表情。
窗外适时传来一声闷雷。
五月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晴空万里,转眼就乌云密布。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莫小白瞬间僵住的脸。
莫小白:“……”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红缨挑眉,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继续说啊,我听着呢。”
司小南盘腿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根棒棒糖,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她突然开口:“红缨姐,你的徽章为什么会在他那里?”
空气瞬间凝固。
莫小白看到红缨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她那天醒来后肯定记得些什么——比如自己半裸着被陌生男人抱在怀里的场景。
红缨身体一僵,脑海不自觉浮现当时的场景,
红缨的耳朵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回那些零碎的画面——
浴室蒸腾的热气中,她虚弱地靠在冰凉的瓷砖上。
意识模糊间,有人轻柔地解开她染血的衣扣,温热的掌心不经意擦过她腰间敏感的肌肤。
“红缨姐?”
司小南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你脸好红,是不是发烧了?”
他鬼使神差地补了句:“那天室温确实挺高的。”
“你闭嘴!”
红缨抄起茶几上的苹果砸过去,苹果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莫小白偏头躲开,苹果“砰”地砸在墙上,汁水西溅。
“你们干什么?”司小南有些生气的说道。
红缨猛地回神,手忙脚乱地将徽章塞进口袋:“胡说什么!”
这时两人古怪的看着红缨,红缨一脸尴尬的笑了笑,“啊哈哈,这天太热了,这门窗开的不够宽。”
说着将门窗开到最大,风雨立刻灌进来,吹乱了她的马尾。
“所以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司小南眼镜下的眸子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莫小白立刻抢过话头:“那天晚上我在老城区捡垃圾,正好看见她受伤倒在巷子里!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我就把她带回家了!”
“捡垃圾?”司小南眯起眼睛,“凌晨点?”
“环保不分早晚!”莫小白义正言辞。
“嗯,真的吗?”
红缨看着司小南表情越来越不对劲,赶紧想办法支开她。
这时厨房刚刚好传来一道闷响
“小南,厨房是不是还在煮什么东西你快去看一下。”
红缨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高了半个调。
司小南狐疑地看了看两人,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起身往厨房走去。
红缨突然大步走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莫小白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混合着一点药膏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