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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维加斯的午夜像口滚烫的油锅，霓虹灯在热浪里扭曲成模糊的光斑。林胜的黑色凯迪拉克拐进“血色玫瑰”酒吧的后巷，轮胎碾过碎玻璃，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副驾驶座上的陈雨薇摸了摸耳后的微型耳机，确认与庄羽的通讯畅通：“信号稳定，庄羽能监听到十米内的对话。”
林胜扯了扯领带，防弹衣下的格洛克17硌得肋骨生疼。后视镜里，阿杰的改装雪佛兰紧随其后，车窗半开，M4的枪管在阴影里泛着冷光。三天前，墨西哥红蝎帮的二把手卡洛斯·罗德里格斯通过中间人递话，说老大埃斯佩兰萨要见他，交易筹码是“芝加哥黑帮的毒品仓库坐标”。
“停车。”林胜敲了敲方向盘，凯迪拉克在锈迹斑斑的卷帘门前刹住。门内传来金属链条的响动，两个纹身壮汉探出头，胸前的红蝎图腾在月光下泛着暗红。
“林先生。”左边的壮汉用西班牙语说，“埃斯佩兰萨女士在顶楼。”
林胜和陈雨薇下车，跟着壮汉走进酒吧。霉味混着龙舌兰的香气扑面而来，舞池里几个脱衣舞娘机械地扭动，酒保擦拭着威士忌杯，眼神却紧盯着他们的背影。
顶楼的VIP包厢挂着黑纱帘，埃斯佩兰萨坐在真皮沙发上，猩红的指甲敲着水晶杯。她穿着蛇皮纹紧身裙，左脸有条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像条狰狞的蜈蚣：“林先生，久仰大名。”
林胜坐下，陈雨薇站在他身后，手按在腰间的勃朗宁上。“罗德里格斯先生说，你有重要情报。”
埃斯佩兰萨笑了，指节叩了叩桌上的牛皮纸袋：“芝加哥黑帮在拉斯维加斯有三个毒品仓库，坐标都在里面。”她抿了口龙舌兰，“我要的是，洪门和红蝎帮在墨西哥边境的毒品运输线共享——每月给我两成利润。”
林胜的目光扫过纸袋，封条上印着芝加哥黑帮的标志。“为什么找我？”
“托雷托的人杀了我弟弟。”埃斯佩兰萨的瞳孔缩成针尖，“他以为用钱能买通我的手下，但我要的是血债血偿。”她的手指划过刀疤，“罗德里格斯说你是个聪明人，不会拒绝送上门的礼物。”
林胜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庄羽发来的消息：“红蝎帮二把手罗德里格斯的账户三天前收到托雷托的五百万美元转账。”
他的心跳加快。埃斯佩兰萨的笑容里藏着刀，而罗德里格斯——那个提议见面的中间人——己经被托雷托收买了。
“我需要时间考虑。”林胜站起身，“三天后给你答复。”
埃斯佩兰萨的眼神冷了：“林先生，机会只有一次。”
“我明白。”林胜走向门口，“但洪门做事，向来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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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总部时，天己经蒙蒙亮。许文强在办公室等他，电脑屏幕上是红蝎帮的资金流向图：“罗德里格斯的账户确实收到了托雷托的钱，备注是‘行动经费’。”他推了推眼镜，“埃斯佩兰萨可能不知道她的副手被收买了，也可能……”
“她可能在利用托雷托。”林胜打断他，“墨西哥黑帮的规矩，老大不会轻易相信手下。”他摸出烟盒，点燃一支烟，“但不管怎样，托雷托想借红蝎帮的手除掉我。”
陈雨薇递来杯黑咖啡：“庄羽黑了FBI的通讯，托雷托的手下昨晚在‘血色玫瑰’附近部署了狙击手。他们计划在交易时制造枪战，嫁祸给洪门。”
林胜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他们的目标是我，还是整个劫案？”
“两者都是。”许文强调出卫星地图，“如果林哥死了，洪门群龙无首；如果劫案失败，托雷托就能彻底掌控拉斯维加斯。”
阿杰从门外进来，左臂的绷带渗着血：“我带暗影堂的人查过‘血色玫瑰’的后巷，有三个狙击点，两个在屋顶，一个在对面的废弃仓库。”他的刀疤跟着嘴角抽动，“林哥，我去当诱饵。”
林胜摇头：“太危险。”
“不危险。”阿杰笑了，“他们要的是你的命，不是我的。我穿你的外套，戴你的战术头盔——他们分不清。”他指了指桌上的牛皮纸袋，“而且我们需要那些仓库坐标，不管是真是假。”
陈雨薇握住林胜的手：“阿杰说得对。我们可以将计就计，让阿杰去赴约，主力突袭仓库——如果坐标是真的，我们能缴获毒品；如果是假的，也能打乱托雷托的计划。”
林胜望着阿杰缠着绷带的左臂，喉结动了动：“让老周带蛟龙小队保护你，王猛在屋顶布置反狙击点。”
“明白。”阿杰拍了拍他的肩，“林哥，我这条命是你救的，该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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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深夜，“血色玫瑰”酒吧的后巷笼罩在雨雾里。阿杰穿着林胜的黑色西装，戴着战术头盔，站在卷帘门前。他的外套里藏着防弹插板，腰间别着改装过的格洛克——弹夹里填的是空包弹。
“林先生。”罗德里格斯从门内出来，脸上挂着假笑，“埃斯佩兰萨女士在等你。”
阿杰跟着他走进酒吧，顶楼的包厢里，埃斯佩兰萨正对着镜子补妆。她抬头，瞳孔猛地收缩——面前的男人虽然穿着林胜的衣服，但气质截然不同。
“罗德里格斯，”她用西班牙语说，“这不是林胜。”
罗德里格斯的手摸向腰间的枪：“他死了，在来的路上被警察截住。现在，你该跟我走了。”
埃斯佩兰萨的笑容消失了。她抓起桌上的银质烛台砸向罗德里格斯，同时大喊：“保镖！”
枪声在包厢里炸响。罗德里格斯的枪刚出，就被阿杰的格洛克击中手腕。楼下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暗影堂的人从西面八方冲进酒吧，与红蝎帮的保镖交火。
“走！”阿杰拽着埃斯佩兰萨冲向窗口，老周带着蛟龙小队从屋顶破窗而入，压制了狙击点的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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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林胜带着王猛和维克多，开着改装过的厢式货车驶向拉斯维加斯北郊。陈雨薇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坐标是真的！庄羽黑了芝加哥黑帮的物流系统，确认北郊仓库今晚有货。”
货车在铁丝网前停下，王猛用液压钳剪断锁头，仓库的铁门“吱呀”一声开了。月光照进仓库，成箱的可卡因码得整整齐齐，标签上印着芝加哥黑帮的标志。
“拍照取证。”林胜说，“把货装车。”
维克多摸出手机，对着仓库连拍十几张：“这些照片足够让托雷托在监狱里蹲十年。”
突然，仓库外传来引擎声。林胜的热成像仪显示，三辆雪佛兰正从东边逼近——是托雷托的手下。
“警戒！”他大喊，“王猛，炸了仓库的电路！”
王猛甩出闪光弹，仓库陷入黑暗。林胜和维克多躲在货箱后，听着脚步声逼近。他摸出格洛克，数着人数：“六个，分散在门口和两侧。”
“用EMP。”维克多按下按钮，仓库周围的电子设备瞬间瘫痪，托雷托手下的对讲机变成了哑巴。
林胜趁机冲出货箱，用枪托砸倒最近的枪手。维克多抄起货箱上的钢管，横扫另一个人的膝盖。王猛从暗处甩出绳索，套住第三个的脖子，用力一拉——那人撞在货架上，昏了过去。
战斗持续了三分钟，六名枪手全部被制伏。林胜扯下为首者的面罩，是托雷托的亲卫队长：“说，谁派你们来的？”
“托雷托先生。”队长吐了口血，“他说红蝎帮的坐标是假的，你们会来这里……”
林胜的瞳孔缩成针尖。他摸出手机，打给阿杰：“坐标是真的，但托雷托知道我们会来。埃斯佩兰萨可能被利用了。”
“这里的情况更糟。”阿杰的声音带着喘息，“罗德里格斯是托雷托的人，他想绑架埃斯佩兰萨。现在红蝎帮和芝加哥黑帮火并了，整个酒吧都是枪声。”
林胜看了眼手表，距离劫案行动只剩24小时。他抓起对讲机：“许文强，联系埃斯佩兰萨的亲信，告诉他们罗德里格斯背叛了。洪门愿意提供武器，帮他们清理门户。”
许文强的声音传来：“明白。我己经黑了红蝎帮的通讯，正在广播罗德里格斯的罪证。”
林胜望向仓库外的雨幕，陈雨薇的车正急速驶来。她推开车门，举着卫星电话：“科尔的瑞士银行账户有动静，他正在转移赌债——这说明托雷托的计划提前了！”
林胜接过电话，庄羽的声音急促：“联邦金库的警报系统升级了！托雷托买通了工程师，现在触发震动传感器后，支援时间缩短到五分钟！”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劫案计划的时间线被彻底打乱，必须重新调整。
“通知所有人，”他说，“提前行动。今晚22:00，执行‘火鸟计划’。”
陈雨薇握住他的手，掌心全是汗：“林胜，你一定要小心。”
林胜吻了吻她的额头：“等这一仗打完，我们就去夏威夷。”
雨还在下，远处传来警笛声。林胜望着仓库里成箱的可卡因，嘴角勾起冷笑——托雷托以为他赢了，但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