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间谍

拉斯维加斯的清晨被一层薄雾笼罩，陈雨薇站在FBI洛杉矶分局的走廊里，高跟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像心跳般急促。她摸了摸西装内袋里的微型摄像机——这是林胜让庄羽特制的，能录下方圆五米内的对话。门牌号“307”就在眼前，科尔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飘出古巴雪茄的味道。

“陈探员，”秘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局长在等你。”

陈雨薇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科尔坐在红木办公桌后，秃顶泛着油光，左手转着钢笔，右手捏着张照片——是她和林胜在“沙漠玫瑰”酒吧的监控截图，两人的头凑得很近，林胜的手搭在她肩上。

“坐。”科尔指了指对面的皮椅，“喝杯咖啡？蓝山的，你以前最爱。”

陈雨薇坐下，没接咖啡：“您找我什么事？”

科尔把照片推过来：“我以为你离开FBI后，会离黑帮远一点。”他的声音像砂纸，“但看起来，你不仅没远离，还和林胜上床了？”

陈雨薇的指甲掐进掌心。她知道科尔在激她，但必须保持冷静：“我只是在执行任务，局长。”

“任务？”科尔冷笑，“你的任务是潜伏在洪门，不是和他们的老大谈恋爱。”他抽出份文件，“上周在旧金山，你帮林胜炸了卡米洛的毒品仓库；前天在拉斯维加斯，你用狙击枪救了他一命——这些都是FBI的任务？”

陈雨薇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她早该想到，科尔在她手机里装了定位，在她公寓装了摄像头。但她更清楚，此刻必须演戏：“局长，我……我是为了获取更多情报。林胜信任我，我才能接近洪门的核心。”

“信任？”科尔的钢笔“啪”地摔在桌上，“他信任你，所以让你住在他的安全屋？所以让你参与他的每一次行动？”他往前探身，“陈雨薇，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出庭指认林胜，证明你还是FBI的人；要么……”他指了指窗外，“明天早上，你会被发现死在巷子里，身上带着海洛因——像个普通的瘾君子。”

陈雨薇的喉咙发紧。她想起林胜昨晚在电话里说的话：“如果科尔找你，答应他，但别真做。我会让庄羽监控你的通讯，确保安全。”她深吸一口气，眼眶泛红：“我……我需要时间考虑。”

“没时间了。”科尔扔给她个优盘，“这是林胜的犯罪证据：走私军火的提单、贿赂政客的录音、和墨西哥毒枭的通话记录。明天中午十二点，带着这些去法院，你就是联邦的英雄。”他的语气软下来，“雨薇，你父亲是FBI的传奇，你不能让他的名誉蒙羞。”

陈雨薇抓起优盘，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她听见科尔说：“对了，林胜的‘胜天娱乐’总部，今天下午三点会有搜查令。你最好别通风报信。”

她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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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门总部顶楼的办公室里，林胜盯着监控屏幕，陈雨薇从FBI大楼出来的画面在循环播放。她的肩膀微微发抖，上车时手忙脚乱地翻包找钥匙——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有危险，需要支援。

“林哥，”许文强推了推眼镜，“庄羽黑进了FBI的内网，科尔确实申请了搜查令，下午三点执行。”他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这是搜查理由：涉嫌非法持有武器、组织黑社会性质团伙。”

林胜摸出烟盒，点燃一支烟：“他们要找什么？”

“可能是黄金，可能是账本，也可能是和墨西哥帮的交易记录。”许文强翻开文件夹，“但我们提前把关键物资转移了，仓库里只有些旧枪和空箱子。”

林胜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陈雨薇发来的消息：“科尔让我明天指认你，我该怎么办？”

他快速回复：“按他说的做，但别真交证据。我相信你。”

“林哥，”阿杰从门外进来，左臂还缠着绷带，“托雷托的人在洛杉矶抢了家银行，伪装成洪门的人。监控里他们穿着印有洪门标志的外套，用的是我们的AK-47。”

林胜的瞳孔缩成针尖：“哪家银行？”

“第一国民银行，损失了两百万现金。”阿杰把照片拍在桌上，“警方己经发了通缉令，说洪门是幕后黑手。”

许文强皱眉：“这是要把我们的公众形象彻底搞臭。”

林胜掐灭烟头：“让庄羽黑了银行的监控，把劫匪的脸放大。我要知道他们是谁。”

“己经在做了。”阿杰指了指电脑，“庄羽说，其中一个劫匪是托雷托的手下，左脸有刀疤——和我们在码头见过的那个杀手一样。”

林胜站起来，抓起外套：“走，去银行现场。我要让媒体看到，这是托雷托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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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五十分，FBI的警车和特警队包围了“胜天娱乐”总部。科尔穿着黑西装站在最前面，举着搜查令，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笑。

“行动！”他吼道。

特警们撞开玻璃门，冲了进去。但他们没找到想象中的武器库，只有几个清洁工在拖地，前台的接待员举着手机首播：“各位网友，这里是‘胜天娱乐’总部，FBI正在进行突击搜查……看，他们什么都没找到！”

科尔的脸涨得通红。他冲进金库，铁门上挂着生锈的锁，里面只有几箱过期的账本。他踢翻椅子，对副手吼道：“去查监控！看看他们什么时候转移的物资！”

副手递来个U盘：“监控显示，昨晚十点，有辆货车从后门出去，车牌是‘NV-789X’——套牌车，查不到。”

科尔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他摸出手机，打给陈雨薇：“你通风报信了？”

“没有。”陈雨薇的声音很平静，“可能是林胜自己察觉了。”

科尔挂断电话，盯着窗外——林胜站在对面的咖啡馆里，举着咖啡杯向他致意。他的身后，“胜天娱乐”的招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把刺向他咽喉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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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诊所里，阿杰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陈雨薇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保温桶：“鸡汤，刚炖的。”

阿杰坐起来，接过碗：“谢了。”他盯着她，“林哥信任你，但我不信任。你最好别耍花样。”

陈雨薇笑了：“我知道。”她摸出个优盘，“这是科尔给我的‘证据’，里面是假的。庄羽说，真的证据在他瑞士银行的账户里。”

阿杰的眼神软了些：“林哥说，你是我们的人。”

陈雨薇望着窗外的夜色，轻声说：“我本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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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林胜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凯撒宫”。科尔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像只永不闭眼的狼。他摸出手机，给陈雨薇发了条消息：“明天中午，我在法院门口等你。”

回复很快：“好。”

林胜笑了。他知道，这一仗，他们还没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窗外的月光洒在桌上，许文强递来的文件上，“联邦金库劫案计划”几个字闪着冷光。林胜摸了摸腰间的格洛克17，枪柄上的“薇”字硌得掌心发疼——那是陈雨薇的名字，也是他最锋利的武器。

明天，拉斯维加斯的天空，会是新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