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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金山的天阴了三天，终于在清晨放晴。林胜站在洪门总部顶楼的露台上，望着远处FBI分局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手里攥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暗影堂熬了整宿整理的证据——监控录像的原始拷贝、银行转账的流水单、金叔的审讯视频，还有新犯罪组织乌鸦刺青的比对报告。
"胜哥，"陈雨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件素色针织衫，发梢沾着晨露，"阿文说车备好了。"
林胜转身，看见她眼下淡淡的青黑。这三天她几乎没合眼，白天配合FBI调查，晚上和暗影堂一起梳理线索。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怕吗？"
"怕，"陈雨薇笑了笑，"但更怕你一个人扛。"
两人下楼时，阿杰抱着个保温桶追上来："陈探员，这是你爱喝的山药粥，温着呢。"林胜注意到他红着眼圈——这小子昨晚守在金叔的地牢外，生怕出什么岔子。
黑色轿车驶入FBI分局的地下车库时，林胜的系统光屏突然弹出提示："FBI信任度检测中...当前45%（危险阈值30%）。"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银戒指，那是陈雨薇三天前戴在他手上的，说"戴着它，我就不怕"。
审讯室的门开着，陈雨薇的上司马龙站在窗边，手里夹着半支烟。看见他们进来，他掐灭烟头，指了指长桌上的文件："霍克那老东西要亲自审，你们最好有十足的证据。"
林胜把牛皮纸袋推过去："监控录像显示，雨薇和阿文交接的是新犯罪组织的军火清单，有FBI行动编号可查；转账记录是洪门慈善基金给圣玛丽孤儿院的季度款，院长昨天录了证词；金叔的审讯视频里，他承认受新犯罪组织指使伪造证据，还提到'灰鼠'的乌鸦刺青——和你们数据库里的新犯罪组织成员特征吻合。"
马龙翻看着资料，手指在金叔的口供上停顿："这老东西...上个月还来局里送过锦旗。"
"他被收买了，"陈雨薇的声音很轻，"但我没被收买。"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首席调查官霍克走了进来。他六十来岁，背挺得像根铁棍，目光扫过林胜时，像在看块脏抹布："林先生，这里是FBI，不是黑帮聚会。"
"霍克先生，"林胜起身，语气不卑不亢，"我是以陈探员的证人身份来的。"
霍克坐下，翻开资料夹："监控录像确实显示你们在交接文件，但无法证明内容是反黑资料。"
"可以查FBI的加密系统日志，"陈雨薇说，"那天我用局里的密钥下载了新犯罪组织的'黑鸦计划'，有操作记录。"
霍克的手指顿了顿："转账记录...洪门慈善基金？"
"是的，"林胜调出手机里的照片，"这是孤儿院孩子们的感谢信，还有上周我和雨薇去送冬衣的监控——您要是不信，我可以带您去见院长。"
霍克没接话，目光落在金叔的审讯视频上。画面里，金叔哭着指认"灰鼠"，手腕上的乌鸦刺青在镜头前放大。林胜注意到霍克的喉结动了动——他认出那是新犯罪组织的标志。
"录音呢？"霍克突然问，"你们说录音是AI合成的，有证据吗？"
陈雨薇打开笔记本电脑，播放两段音频："第一段是伪造的'林胜让我取消行动'，第二段是三天前我在茶水间的原话'听胜哥安排'。语音实验室的报告显示，第一段的声纹有97%的人工修改痕迹。"
霍克沉默了很久，突然合上资料夹："这些证据...勉强能证明陈探员的清白，但局里需要她配合彻底调查新犯罪组织的渗透。"
"我配合，"陈雨薇说，"但有个条件——停止对洪门的无差别监控。"
霍克挑眉："你在谈条件？"
"这是双赢，"林胜向前一步，"洪门掌握新犯罪组织在旧金山的所有走私路线，暗影堂能提供他们的成员名单。作为交换，FBI撤销对洪门的特别监控，允许我们合法经营安保公司。"
霍克的目光在林胜脸上停留了十秒，突然笑了："你很像当年的马龙，总想着用最小的代价换最大的利益。"他转向陈雨薇，"陈探员，你暂时复职，但需继续卧底。林先生，安保公司的申请我会转交商务部。"
"成交，"林胜伸出手。
霍克握了握，起身离开。马龙拍了拍林胜的肩："小子，你比我想象中更会谈判。"他转向陈雨薇，"去把证物室的'黑鸦计划'档案调出来，我让技术组配合你。"
陈雨薇跟着马龙出去后，林胜独自留在审讯室。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桌上，把银戒指照得发亮。他摸出手机，给阿文发消息："通知兄弟们，今晚加菜。"
下午三点，陈雨薇从证物室出来时，林胜正靠在走廊的窗边抽烟。她走过去，他递过个纸包："阿杰买的糖炒栗子，热乎的。"
陈雨薇剥开一颗，甜香混着暖意涌进喉咙："霍克说，局里会派特勤组保护金叔，等开庭指认新犯罪组织。"
"我让暗影堂的人也盯着，"林胜说，"双保险。"
陈雨薇突然踮脚吻了吻他的嘴角："谢谢。"
林胜的耳尖发红，却没躲："谢什么？"
"谢你信我，"陈雨薇的眼睛亮得像星星，"谢你让我知道，就算全世界都怀疑，我还有你。"
两人走到分局门口时，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林胜的系统光屏弹出提示："FBI信任度+50%（当前95%），陈雨薇亲密度+30%（当前100%）。"
他低头看陈雨薇，她正仰头看天，发梢沾着夕阳的金粉。林胜突然想起三天前她在办公室说的话："我爸说，最勇敢的人不是不怕黑，是带着光走进黑。"
而此刻，他终于明白——所谓光，不是一个人的火把，是两个人的心跳，是一群人的信任，是黑夜里不熄灭的灯。
"雨薇，"他说，"等安保公司批下来，我们在顶楼种满蓝雪花。"
"为什么是蓝雪花？"
"因为你说过，像你妈种的。"
陈雨薇笑了，笑声像一串银铃。她挽住他的胳膊，往停车坪走。风掀起她的衣角，露出腰间的配枪——那是FBI的信任，也是洪门的承诺。
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林胜知道，这场危机只是他们人生里的一个小插曲。未来还会有更多挑战，但只要他们并肩站着，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因为有些信任，一旦建立，就是一辈子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