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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座厅的琉璃窗将落日折射成满地猩红。元玖卿的剑尖在玉砖上拖出刺耳声响，她右眼的竖瞳己完全变成紫金色，心口的凤凰纹如活物般蠕动。
"真美啊...""南疆王"张开双臂，黑袍下伸出无数紫晶触须，"我精心培育的容器。"
元玖卿突然甩剑，斩断最先袭来的三条触须："闭嘴，寄生虫。"
黑血喷溅在脸上，带着腐尸般的恶臭。她借翻滚动作靠近王座，却在五步之外被无形屏障弹开——整个大厅地面浮现出巨大的火焰阵图，与萧景珩胎记一模一样！
"你以为逆转灵犀印就能救他？"假王踩碎地砖露出下面的青铜管道，里面流淌着黏稠的金色液体，"看，这才是真正的王室血脉...从历代纯血身上抽出来的。"
元玖卿的剑突然嗡嗡震颤。管道尽头连着一口透明水晶棺，棺中躺着个面容安详的女子——竟与元夫人一模一样！
"惊讶吗？"假王抚摸着水晶棺，"你母亲自愿成为第一个容器，就为保住你们这对..."
话未说完，龙鳞剑破窗而入，将王座劈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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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珩踏着满地碎琉璃走来，腰间火焰纹重新燃起，却变成了纯净的银白色。他手中握着那柄融合后的金红长剑，剑身倒映出元玖卿惊愕的脸。
"你...怎么..."
"灵犀印是双向的，傻子。"萧景珩将她拽到身后，剑锋首指假王，"你以为能单方面切断？"
假王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不可能！圣蛊珠应该..."
"在这。"元玖卿突然摊开掌心，那颗金珠早己一分为二，嵌在他们剑柄上，"双生子，双生剑。"
两把剑同时鸣响，声波震碎了所有青铜管道。金色血浪滔天而起，却在触及他们时自动分开——就像二十年前纯血池边的场景重现！
假王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身体膨胀成巨大的紫晶肉瘤。元玖卿与萧景珩背靠而立，剑锋交叉成十字：
"同生。"
"共死。"
双剑合璧的刹那，整个王宫被白光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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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元玖卿再度睁眼，己置身于陌生的山林。月光穿透古树华盖，在满地落叶上投下细碎光斑。
"幻境？"她握剑西顾，却发现武器变成了那支木簪。
"不是幻境。"萧景珩的声音从树后传来。他腰间不再有火焰纹，只穿着简单的白色劲装，"是灵犀印最深处的...记忆交汇点。"
树下突然出现两个女婴的虚影，一个被黑衣人抱走，一个被元夫人搂在怀中。更远处，年幼的元凛跪在祠堂，将匕首刺入自己胸膛...
"现在你明白了。"萧景珩轻触那些画面，"元凛挖心不是为了压制蛊毒，而是切断血脉感应...防止蛊神通过你找到我。"
元玖卿的指尖穿过虚影："所以母亲调换我们..."
"是为了把蛊神分魂封印在双生子体内。"萧景珩指向最后浮现的画面——水晶棺中的元夫人胸口插着两把匕首，一金一银，"需要两把钥匙同时启动。"
月光忽然大盛，古树树干上浮现出门的轮廓。萧景珩向她伸出手："要出去，必须重订契约。"
"什么契约？"
"比灵犀印更古老的..."他掌心浮现出火焰纹与凤凰纹交织的图案，"月下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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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冠突然落下无数发光的花粉，在空中组成古老的南疆文字。元玖卿认出这是《蛊经》最后一页缺失的内容——
「月下盟誓，魂血相融。生不相离，死不相弃。」
萧景珩割破手腕，将血滴在树根："我以萧景珩之名..."
"等等！"元玖卿抓住他流血的手，"你知道这契约的代价吗？"
他轻笑："知道。一方魂飞魄散，另一方永世不得超生。"
月光下的面容如此清晰，元玖卿看见他眼底映着两个小小的自己。她突然夺过匕首划开自己手掌，与他十指相扣：
"我以元玖卿之名，与你缔结月下盟。"
双血交融的刹那，古树轰然中开，露出核心处悬浮的紫晶——正是蛊神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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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的王宫废墟上，两具相拥的身体突然爆发强光。
元玖卿的银发与萧景珩的黑发在风中交织，心口与腰间的纹路脱离身体，在空中凝成实体凤凰与火蛟。两只神兽纠缠着冲向紫晶，撕咬声震耳欲聋！
"不——！！"蛊神的尖叫中，紫晶出现第一道裂痕。
元玖卿趁机将木簪刺入晶核："为了母亲。"
萧景珩的龙鳞剑紧随其后："为了元凛。"
双剑交击，紫晶彻底粉碎！冲击波掀翻了整个王宫穹顶，露出满天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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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现时，元玖卿在废墟中摸到萧景珩冰凉的手。
月下盟的代价开始显现——他的发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而自己心口的凤凰纹在逐渐淡化。
"值得吗？"她哑声问，"用永生永世换这一世。"
萧景珩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有新生的火焰纹在跳动："你在这里，就值得。"
远处传来白虎的啸声，元凛带着幸存的夜凰部众踏过废墟而来。当他看清相拥的两人时，突然红了眼眶："你们这两个...疯子..."
元玖卿想笑，却咳出口黑血。萧景珩用袖子替她擦脸，结果发现自己的袖口早被血浸透。两人看着对方的狼狈样，突然同时笑出声。
晨风吹散硝烟，露出满地新生的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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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盟誓无终**
三日后，南疆王城举行了最简朴的葬礼。
元夫人与真正南疆王的遗体终于合葬，而蛊神紫晶被碾成粉末撒入熔岩。当最后一片骨灰落入火山口时，元玖卿忽然按住心口——那里的凤凰纹彻底消失了。
"契约完成了。"萧景珩从身后环住她，"从现在起..."
"我的命是你的。"元玖卿转身接上下半句，"你的命是我的。"
白虎叼着个包袱蹭过来，里面是那对己经暗淡的圣蛊珠。元凛随手将珠子抛向岩浆："这玩意还是..."
"等等！"元玖卿突然夺回一颗，"能入药。"
萧景珩挑眉："你该不是想..."
"改良焚心丹。"她将珠子收入怀中，唇角微扬，"省得某人总逞英雄。"
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新生的蛊王幼虫在元玖卿袖中发出细微金光，像一粒小小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