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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仙师又很快“振作”了起来。
【但是不得不承认，小兔崽子，刚才真是帅爆了 ......╭(╯ε╰)╮】
【首接徒手捏碎了啊——】
【徒手！】
【徒手捏爆了！连个法诀都没掐——
【幽冥殿费劲巴拉搞的血阵召唤，就这？！就这？！】
【那可是幽冥殿的死亡诅咒凝聚体——不是什么路边的野鬼......】
【这小子…这小子他刚才是不是还说‘渣滓’？他管幽冥殿叫渣滓？！】
【昂，虽然…好像…确实挺渣的……】
【虽然他刚刚确实是有点小帅......】
【啊啊啊，不对，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顾听舟你清醒一点！】
【这小子他刚才......那是什么？！那魔焰……黑龙？！】
【他平时撒娇打滚，要亲亲抱抱的时候，藏得挺深啊......】
【这演技，不去人间唱戏真是屈才了！道心……我的道心差点被他这手‘魔焰烟花’给闪崩了——】
“......”
权崔涯又一次被他的心声吵到了。
顾听舟强行把目光缓缓从权崔涯身上移开，扫过法阵中央那个狰狞刻印。
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了旁边扶着墙，脸色煞白，且眼神呆滞的南寻身上。
【昂......这孩子不会被吓傻了吧？】
“南寻。”顾听舟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完美地掩盖了内心，正在上演的《魔尊变形记》......大型吐槽连续剧，“可有大碍？” 他一边问，指尖己凝聚起一缕灵力，隔空点向南寻的眉心。
南寻猛地一颤，涣散的眼神终于聚焦，剧烈起伏的胸口也稍稍平复。
他用力吞咽了一下，喉咙干涩得发疼，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和一丝尚未褪尽的惊悸：“多…多谢师伯…弟子…弟子只是灵识震荡，调息片刻便好。”
他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中央，那个幽冥刻印，又飞快地瞥了一眼权崔涯......的背影，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敬畏、震撼、茫然，还有一丝“我刚刚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的惶恐。
应该......不会......被灭口吧？
顾听舟微微颔首，目光重新落回权崔涯身上。
这人己经转过身来，方才那毁天灭地的冰冷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看向顾听舟，眼神瞬间切换，方才的孤高冷硬，如同阳光下的薄冰般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的，还带着点委屈巴巴的柔软和……邀功般的期待？
“听舟……”权崔涯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黏腻的，带着钩子的甜软，他几步凑到顾听舟面前，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像受了惊吓寻求安慰的小动物，“吓死我了……那个丑东西，居然敢凶师尊……”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拉顾听舟垂在身侧的衣袖，指尖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恰到好处的微颤，仿佛真的心有余悸。
南寻:“......”
他非常识相的转过身，面对着墙壁站好。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
顾听舟:“......”
【又来了，又来了——】
【这无缝切换的演技......】
【奥斯卡都欠你十座小金人。】
【刚一手捏爆幽冥鬼脸，跟捏死个蚂蚁似的，现在转头就‘吓死我了’？！】
【你当我瞎吗？！】
【还有这手......不准碰我的袖子！刚捏完鬼脸的手，谁知道有没有沾上什么幽冥牌‘渣滓’——】
顾听舟不动声色地将手负到身后，避开了那只意图明显的魔爪，同时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冷了一个度：“方才那魔焰，倒是精纯。”
他盯着权崔涯的眼睛，试图从那深潭般的眸子里找出哪怕一丝伪装的破绽。这话既是陈述，也是试探，更是一种无声的控诉——你藏得够深啊老弟！
权崔涯眨眨眼，眼中的委屈更盛，甚至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显得楚楚可怜：“听舟是在怪我吗？我只是……只是太生气了嘛......”
他微微嘴，那弧度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会显得做作，又充分表达了他的“无辜”和“被误解的难过”。
“他们竟敢觊觎听舟……我一时没控制住……听舟知道的，我最看不得有人欺负你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试图靠近一点，仿佛顾听舟的体温是他此刻唯一的慰藉。
【知道？！】
【我知道个鬼——】
【我只知道，你平时撒娇，撒得浑然天成，打架打得毁天灭地——】
【还‘一时没控制住’？！你骗鬼呢！】
顾听舟内心疯狂刷屏。
【还有这‘觊觎’？！那鬼脸虚影说的是‘亵渎祭坛’！它觊觎的是祭坛！不是我，你这小绿茶，少在这里偷换概念......】
一旁的南寻，刚刚调匀的气息，差点又被这魔尊，瞬间切换的“娇弱”模式，给噎回去。
他嘴角抽搐着，拼命低下头，掩饰自己扭曲的表情，内心也在疯狂呐喊。
师伯——
师伯您清醒一点，别被他骗了啊。
他刚才捏爆那鬼脸的样子您也看到了，那眼神，那气场，跟现在这个……这个嘤嘤怪是一个人吗？！
“哼。”顾听舟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算是回应权崔涯那番“真情告白”。
他不再看那张极具欺骗性的俊脸，强行将注意力拉回到正事上。
他走到血阵边缘，避开那些干枯的心脏和残骸，审视着法阵纹路和幽冥刻印。
“此阵核心为‘噬魂夺魄’无疑，但外围嵌套的符文……”顾听舟蹲下身，指尖隔空描摹着几道扭曲的暗紫色纹路，眉头紧锁。
“带有空间扰动的痕迹，极其隐晦。幽冥殿何时精通空间秘术了？而且……”
他指向法阵边缘，几个不起眼的节点。
“这些节点，似乎在强行汲取地脉生机，加以扭曲污染……手法阴毒，前所未见。” 他的语气凝重，方才被权崔涯搅乱的思绪迅速沉静下来。
“不止呢，师尊。”
权崔涯的声音在顾听舟身侧响起，带着一种慵懒的腔调。
他不知何时又贴了过来，蹲在顾听舟旁边，距离近得几乎肩膀挨着肩膀。伸出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指向血阵中央幽冥刻印下方，那骷髅嘴里衔着的滴血匕首尖端，一点极其微小的，几乎与周围污血融为一体的暗金色碎屑，“看这里。”
顾听舟凝神望去。
那东西只有米粒大小，形状不规则，质地非金非石，上面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古老的......神性气息。
这气息与周围污秽格格不入。
“神性碎片——”
顾听舟瞳孔猛地一缩，饶是以他的定力，也忍不住失声低呼。
这发现太过惊人。
幽冥殿这种专修阴邪鬼蜮之道的魔......什么门，其血祭法阵的核心处，怎么会混杂着带有神性气息的碎片？
这完全颠覆了常理。
“而且，”权崔涯的指尖，又轻轻点了点那匕首的刃身，他的声音依旧轻飘飘的。
“这匕首的‘血’，可不是凡人的血。里面混杂了……至少三种不同妖物的心头血，被强行熔炼提纯，再以秘法……啧啧，这手笔，够奢侈，也够疯狂。”
他微微侧头，看向顾听舟，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看来，咱们这群‘渣滓’朋友，胃口不小，图谋的……恐怕不仅仅是几颗凡人心核那么简单了。”
“必须弄清楚，这神性碎片的来源。”顾听舟道。
他看向权崔涯，“你能感知到碎片上残留的源头气息吗？哪怕一丝？”
幽冥殿处理得极其干净，常规手段根本无法追溯。
权崔涯对上顾听舟清冽的目光，眼中的委屈和柔弱，瞬间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纯粹的专注和一丝……被道侣依赖的隐秘愉悦。
他微微歪头，墨色的长发垂落几缕，唇角那抹冰冷的玩味悄然化开，变成一种带着点小得意的，撒娇的弧度：“听舟需要，我自然要试试的。”
【哎呦喂 ，这脸黏糊糊的劲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