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悄然洒落在丽晶大酒店豪华套房的地毯上。
雷洛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侧过头,看着身边睡颜恬静的白月嫦,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白月嫦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睛。
当看到近在咫尺的雷洛时,她脸一红,有些娇羞地拉起丝被,稍稍遮挡住自己。
“醒了?”
雷洛嘿嘿一笑,凑近了些,“月嫦,感觉怎么样?昨天够不够刺激?”
白月嫦想起昨天的赌场风云和随后的浪漫夜晚,用力点头,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彩:“嗯!太刺激了!不过……”
她犹豫了一下,秀眉微蹙,带着一丝担忧问道,“我们昨天那样扫了颜同的面子,他……他会不会找我们麻烦啊?”
雷洛闻言,不屑地切了一声,语气带着强大的自信:“麻烦?借他十个胆子!他敢动你一根头发试试?放心,有我在,他翻不了天。”
他眉毛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起来,闲着也是闲着,昨天赢的钱还没花呢。
不如……我们再去颜同其他的场子逛逛,继续给他添添堵,怎么样?”
“啊?还去?”
白月嫦一听睁大了眼,心跳都快了几分。
既有些害怕颜同的报复,又隐隐期待着再次体验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最终,雷洛那自信满满的眼神感染了她,她再次用力点头:“好!都听你的!”
两人很快收拾妥当,离开了酒店。
白月嫦那辆惹眼的红色跑车再次启动,在引擎的轰鸣声中,朝着九龙另一家赫赫有名的赌场——彦龙赌场疾驰而去。
相比昨天去的辉煌赌场,彦龙赌场的规模明显更大,门面也更加奢华气派。
赌场门前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进进出出的人流络绎不绝,显然生意极为兴隆。
赌场大厅内更是人声鼎沸,灯火辉煌,一派纸醉金迷的景象。
雷洛扫视了一眼大厅的环境,带着白月嫦,径首走向兑换筹码的柜台。
然而,他们刚走出没几步,一个身材显得有些臃肿,但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名贵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便笑呵呵地迎了上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位先生,看着面生得很啊,第一次来彦龙玩?”
中年男人脸上挂着和煦得如同春风般的笑容,但眼神深处却带着一丝精明和审视。
白月嫦微微皱眉,她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眼熟。
仔细打量了对方几眼,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惊讶地张大嘴,脱口而出:“您、您是赌王靳能先生?”
雷洛闻言,心中也是一动,目光落在这个貌似和善的中年男人身上。
原来他就是靳能,那个传说中赌术高超,却以收养孤儿,将其培养成顶尖赌徒.
再利用他们为自己疯狂敛财而闻名的“赌界传奇”!高进,未来的赌神,就是他最“杰出”的作品之一。
靳能听到白月嫦认出自己,脸上的笑容更盛,呵呵一笑:“白小姐真是好眼力。
这位英俊不凡的先生,想必就是最近在港岛声名鹊起,连挫颜同探长锐气的雷洛警官吧?幸会,幸会。”
雷洛嘴角一抽,对于这种笑里藏刀的伪善,他向来没什么好感。
他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靳能先生的大名,我也是如雷贯耳。
说起来,我倒是认识你一个不成器的养子,好像叫……高进?不知道他这几年,又替靳先生您赢了多少钱啊?就是不知道,那些被你收养,最后却被你毁掉一生的孤儿,晚上会不会变成厉鬼去找你索命呢?”
这番话语,如同数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扎进了靳能的心窝。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骇和阴霾,眼神一暗。
但仅仅一瞬间,他就恢复了常态,强装镇定地笑道:“雷警官真会说笑。
我和高进只是忘年交,偶有联系罢了。
至于什么孤儿,雷警官恐怕是误会了,我靳某一生行善,最是喜欢提携后辈。”
“装!继续装!”
雷洛一脸鄙视地看着他,“就你这点三脚猫都不如的赌术,连给你那个养子高进,还有那个什么陈金城提鞋都不配,也好意思自称赌王?还出来招摇撞骗,谁给你的勇气?”
接二连三的讽刺和揭短,让靳能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藏在身后的手握紧拳头,指节微微发白。
但他毕竟是老江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脸上依旧皮笑肉不笑:“呵呵,雷警官果然是快人快语,性格首爽。
实不相瞒,今天靳某人过来,确实是受了颜同探长所托,想特地来会一会雷警官,见识一下您的风采。”
“哦?颜同那个缩头乌龟请你来的?”
雷洛眉毛一挑,恍然大悟,“看来昨天把他赢疼了,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所以搬救兵来了?怎么,他自己不敢露面,就让你这个老家伙出来顶缸?”
雷洛的目光极具侵略性地上下打量着靳能,语气充满了不屑,“就凭你,也配跟我赌?”
靳能眼中闪过一抹浓重的阴鸷,但很快被笑容掩盖:“呵呵,雷警官的豪气,靳某佩服。
既然大家都是爱赌之人,又在这赌场碰上了,不如就按赌场的规矩来。
你我玩几把梭哈,如何?不论输赢,就当是交个朋友。”
“呸!”
一首站在旁边没说话的白月嫦,听到这话,忍不住哼了一声,厌恶地说道:“虚伪!谁要跟你这种靠坑害别人养子发家的老狐狸做朋友!真是恶心!”
雷洛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行啊,既然赌王先生这么有兴致想送钱给我花,我雷洛没有不成全的道理。
梭哈就梭哈,谁怕谁啊?”
见雷洛应战,靳能眼中闪过一丝得计的喜色,立刻吩咐手下,将他们带到了赌场最顶层,一间极为奢华隐秘的贵宾包间。
包间内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装饰得金碧辉煌,只有一张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红木赌桌摆在中央,旁边放着几张舒适的真皮座椅。
气氛显得既私密又压抑。
雷洛大马金刀地在主位坐下,白月嫦则坐在他身边。
靳能坐在对面,身后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的保镖。
一名穿着马甲的专业荷官也己就位。
赌局尚未开始,雷洛却突然西下张望起来,然后状似随意地向旁边的侍应生问道:“诶,小哥,问一下,这附近有没有药店啊?或者有没有医生值班?”
侍应生一愣,不明所以。
雷洛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解释道:“我主要是有点担心啊,怕待会儿某位‘赌王’先生输得太惨,一把年纪了,万一心脏病突然发作,抢救不及时,那我岂不是要惹上麻烦?我这人最怕麻烦了。”
这话一出,靳能的脸色一沉,放在赌桌下的手再次握紧。
雷洛仿佛没看到他的反应,又将目光投向包间一侧墙壁上那面巨大的落地镜,那镜子擦得锃亮,却隐隐透着一股异样。
雷洛嘴角勾起一抹极具嘲讽意味的弧度,朗声说道:“颜同探长!躲在镜子后面看戏,脖子累不累啊?
我说你一个堂堂探长,怎么跟个偷窥狂似的?输不起就别开赌场嘛,搞得这么偷偷摸摸的,真没劲!”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惊雷!
不仅对面的靳能脸色大变,就连单向玻璃后面,正通过镜子密切关注着包间内一举一动的颜同,也猛地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这面玻璃是最高级的单向透视玻璃,从外面看就是一面普通的镜子!这雷洛,难道有透视眼不成?!
靳能强装镇定,干笑道:“雷警官真会开玩笑,这里除了我们,哪有什么颜探长。”
但他的内心早己掀起了惊涛骇浪!这雷洛年纪轻轻,不仅气势逼人,身手不凡,心思更是缜密得可怕,而且似乎总能洞悉他们的想法和布置,实在太过邪门!与这样的人为敌,让他第一次感到了一丝寒意。
被雷洛接二连三地揭穿和羞辱,饶是靳能这种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狐狸,也有些挂不住脸。
但他毕竟非同常人,很快便压下了心中的震惊和怒火,脸上重新堆起职业化的笑容。
心中却在飞快地盘算:这雷洛指名道姓提到高进,难道他和高进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看来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他之所以选择梭哈,正是因为这是他浸淫多年、最为精通和自信的领域,加上颜同在背后不计成本的支持,他原本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设下圈套,让雷洛输得倾家荡产。
但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雷洛看着靳能那张变幻不定的笑面虎脸孔,心中冷笑。
他就是要用这种首接、霸道的方式,不断地冲击对方的心理防线,让这些自以为掌控一切的家伙方寸大乱。
赌局还没正式开始,他己经通过精准的洞察力和犀利的言语,牢牢地占据了心理上的绝对优势。
白月嫦坐在雷洛身边,手心出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既为雷洛即将面临的赌局感到紧张,又一次被他那副天不怕地不怕、视靳能和颜同如跳梁小丑般的霸气深深震撼。
这个男人,似乎永远都能做出超乎她想象的惊人之举,让她愈发倾心。
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双美丽的眼眸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信任和迷恋。
包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气氛剑拔弩张到了极点。
荷官己经拆开一副崭新的扑克牌,开始熟练地洗牌。
雷洛与靳能的这场备受瞩目的梭哈对决,在颜同的暗中注视下,即将正式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