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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馆的风波，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涟漪迅速扩散。
秦风的名字，连同他那惊世骇俗的一指，在极小的圈子里秘密流传。
他本人似乎对此毫不在意，早己离开。
城市另一端，一间安保严密的办公室内。
巨大的屏幕上，定格着秦风伸出一根手指的模糊侧影。
画面抖动，显然是远距离拍摄。
一个头发花白，穿着中山装，面容矍铄的老者，正凝视着屏幕。
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红木桌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查到了多少？”
老者声音平稳，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
“林老，这个秦风……像是凭空出现的。”
旁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神情肃穆的中年人，他递上一份薄薄的电子文档。
“身份记录是伪造的，或者说，极其高明，我们现有的技术无法完全核实。”
“银行账户，社交媒体，交通记录……几乎一片空白。”
“唯一能确认的，是他最近出现在江城大学附近，像个普通学生。”
林老接过平板，快速翻阅。
上面的信息寥寥无几，大部分是猜测。
“普通学生？”
林老放下平板，端起旁边的青瓷茶杯，吹了吹热气。
“能一指废掉陈老怪的普通学生？”
中年人低下头。
“是我们的失职。”
“不怪你们。”
林老抿了一口茶。
“时代变了。”
“灵气……正在复苏。”
“总有些意料之外的人，意料之外的事。”
中年人身体微震，眼中闪过一丝骇然。
这个猜测太大胆，也太颠覆。
林老看向屏幕上那个年轻的身影。
“他不是敌人，至少现在不是。”
“陈老怪为李家出头，本身就越界了。”
“秦风出手，客观上是帮苏家解了围，也算维持了某种平衡。”
“我们需要这样的力量，至少，不能让他站到对立面去。”
中年人立刻领会。
“您的意思是……尝试接触？”
“嗯。”
林老点头。
“派人去查苏家，特别是那个苏语晴。”
“秦风是为她出头，这应该是一个突破口。”
“是。”
中年人领命，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林老叫住他。
“接触的时候，态度要放低。”
“不要用官方的架子。”
“这个人，我们可能……惹不起。”
中年人心中一凛，郑重点头。
“明白。”
……
江城市第一医院，高级病房。
苏语晴己经清醒过来，伤势在苏家不计代价的珍贵药材下，恢复得很快。
只是内腑的震荡，还需要静养。
病房里，苏家核心成员都在。
苏老爷子坐在床边，看着孙女苍白的脸，又是心疼，又是庆幸。
“语晴，感觉怎么样？”
苏语晴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她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体育馆那一幕。
那个年轻人，那根手指。
无法理解的力量。
“爷爷，秦先生……”
“放心，我己经派人去准备谢礼了。”
苏老爷子说道。
“无论秦先生需要什么，我们苏家一定尽力满足。”
一个苏家长辈开口。
“爸，这位秦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陈老怪成名几十年，竟然……”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太匪夷所思了。
苏老爷子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
“世界，可能要变了。”
“我们只需要知道，秦先生是苏家的恩人。”
这时，病房门被敲响。
苏语晴的助理走了进来，脸色有些古怪。
“老爷子，小姐。”
“秦先生派人传话过来了。”
苏老爷子立刻坐首身体。
“秦先生有什么吩咐？”
助理看了一眼苏语晴，低声说。
“秦先生说……谢礼就不必了。”
“他只要之前提过的东西。”
“古籍，旧物。”
“信息也可以。”
苏老爷子愣了一下，随即苦笑。
这位高人，果然与众不同。
金钱权势，似乎都入不了他的眼。
苏语晴眼神却亮了起来。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
“扶我起来。”
助理连忙上前帮忙。
“爷爷，各位叔伯。”
苏语晴看向众人。
“秦先生救了苏家，这份恩情，不能不报。”
“钱物他不看重，那我们就帮他找他需要的东西。”
“我决定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决心。
“等我伤好一些，我要亲自去拜访秦先生。”
“他似乎对这个现代社会不太熟悉。”
“我可以做他的向导，帮他处理一些俗世的事务，也能更好地了解他的需求，全力为他搜集古籍旧物。”
苏老爷子看着孙女眼中的光彩，沉吟片刻。
“也好。”
“秦先生这样的人物，能结个善缘，对我苏家有百利而无一害。”
“你去接触，也好。”
“但要记住，万事以秦先生的意愿为先，不可自作主张。”
“我明白。”
苏语晴点头。
她的心里，除了感激，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好奇。
秦风。
你究竟是什么人？
几天后。
秦风正在大学附近一个旧书市场闲逛。
他对这里的“古籍”有些失望。
大多是近现代的印刷品，真正的老物件少得可怜。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看起来很精干的年轻人，快步走到他面前。
“秦先生？”
秦风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
不认识。
“苏小姐派我来的。”
年轻人态度恭敬。
“她说您可能需要一个熟悉本地情况的人帮忙处理杂事。”
“她伤势还需要几天才能亲自过来，所以先派我来听候您的吩咐。”
秦风想了想。
苏语晴？那个体育馆的女人。
有个熟悉现代社会的人帮忙，似乎确实能省去不少麻烦。
找那些古籍旧物，也不是他一个人翻翻找找就能轻易完成的。
“可以。”
秦风点头。
“我需要大量关于历史、神话、传说、以及各地风俗的记载，越古老越好。”
“另外，留意一切能量异常的物品或者地点。”
年轻人拿出随身携带的平板，快速记录。
“明白。”
“秦先生，还有一个消息。”
年轻人抬起头，神色变得郑重。
“官方的人，想见您。”
秦风动作微顿。
官方？
这个时代的统治者吗？
他对这个世界的官方力量，确实有些兴趣。
了解一下，或许能更快找到他需要的东西。
“谁？”
“一位姓林的老先生。”
年轻人回答。
“他是处理特殊事务部门的负责人之一。”
“他希望能与您当面谈谈，时间地点由您决定。”
秦风拿起旁边书摊上一本泛黄的线装书，翻了翻。
纸张粗糙，墨迹模糊。
“告诉他。”
“明天下午三点，城南茶馆。”
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没想到秦风会答应得这么干脆，而且地点选得如此随意。
城南茶馆，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地方。
“好的，秦先生。”
“我会立刻转达。”
年轻人躬身行礼，迅速离开。
秦风放下手里的书，没什么兴趣。
他看向茶馆的方向。
官方。
林老。
希望能带来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转身，继续在旧书摊里寻找，身影很快消失在人流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