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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心里传来轰的一声。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预想中的真相轰然落地。
羞辱感却如滚烫的岩浆，顺着脊椎窜上头顶—
被耍了！
他不由的握紧拳头，发出咯嘣咯嘣的声响。
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对此次行动胜券在握。
可事实是，他们被面具男的时间诡计耍的团团转。
这根本就是一场，从开始就注定失败的较量。
从发布杀人预告的那一刻起，他们就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足足甩了两个小时。
赵光铭死了，死状凄惨至极。
手脚筋被残忍割断。
嘴巴被订书钉密密麻麻地缝合。
喉咙也被利刃割开，干涸的血液在地板上蔓延，仿佛一幅扭曲的画。
而他们，此刻却像被人肆意戏耍的小丑。
满心的愤怒与不甘，却又无处发泄。
“怎么会这样！”一个年轻人愤怒地咬着牙齿。
就在众人满心不甘时，一名眼尖的警员在沙发的缝隙中发现了一个录音笔。
“老大，这里有个录音笔！”
……
时间回溯到两个小时前。
“嗬——”
“嗬——”
赵光铭不甘的看着江烬，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可他如今己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生命，正在流逝。
“真不错。”江烬慢条斯理地擦拭匕首。
金属表面倒映出他戴着面具的脸，那眼神像是看着一件美妙的艺术品。
他伸手抚平赵光铭歪斜的衣领。
他动作轻柔，但声音却没有一丝温度。
“每个人都没有选择，但，必须为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很快，江烬处理好了赵光铭，并将现场处理干净。
看着地上痛苦挣扎后没了动静的人，他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因为这只是开端。
他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录音笔，放在沙发。
接着，站首了身子，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走出管理员宿舍。
外面的风雪逐渐大了起来，寒风如刀割在脸上，刚刚整理好的领带，又被风吹的胡乱飞舞，像是一面旗帜。
……
江烬的家住在临海区，一座还算不错的门市房。
他是一名画家。
从十一年前自死人堆里爬出来后，他便通过微整容、伪装成一个画家，重新回到了雪境联邦，秘密策划了十年。
一楼是他的画廊，每周仅仅营业三天。
二楼则是用来居住。
江烬洗过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之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笔记本。
笔记本上，写着长长的一排名字。
而第一个名字，赫然就是己经死了的赵光铭。
江烬拿出铅笔，将赵光铭的名字划去，接着，又在第二个名字“慕容”后面，画上一个对号。
慕容，是雪境联邦的一位主持人。
也是联邦千千万万个帮凶之一。
当年，就是他在报道中掩盖了江家死亡的真相。
毕竟，当年的江家在雪境联邦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事情，总要做的有头有尾才行。
江烬从回到家中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别人不清楚，他可是清楚的，
因为雪境联邦的每一处，都存在着如赵光铭一般的「监听者」。
他们时时刻刻监听人们的谈话内容，并将不可控因素暗中汇报。
做好这一切之后，江烬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打开黑胶唱片。
悠扬的音乐声中，他缓缓举起酒杯摇晃，心中默默计算着：
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应该……开始了吧？
与此同时。
街道商场大屏幕上，江烬戴着福克斯面具的脸突兀的出现，让所有行人都愣在原地。
下一秒，他扭曲的声音在街道上回荡：
“各位市民，晚上好。”
“我是复仇者，也是揭露真相者。”
“我的第一个目标，赵光铭……”
……
时间回到现在。
高阳等人在管理员宿舍里，拿着录音笔面面相觑。
这，是那个面具男留下的吗？
会是什么？
高阳深吸一口气，从下属手中接过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一阵嘈杂的杂音过后，传来变声器处理过的扭曲声音。
“诸位，你们好。”
“相信现在，大家己经看到我的作品了。”
“请容许我再重复一遍，这只是个开始。”
高阳的脸色愈发阴沉，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你们，你们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罪人。”
“你们是雪境联邦的鹰犬与爪牙。”
“赵光铭，只是一个见面礼。”
“现在我宣布，下一个目标，慕容。”
“开始时间，两天后。”
“这，才是正式的对决。”
“她将会在你们的重重保护下，死。”
“呵呵……哈哈哈……”
扭曲至极的笑声中，录音戛然而止。
高阳的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遭受到如此嚣张的挑衅。
还有……
什么叫你们都是罪人？
他以为自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审判者么？
而且，他要杀的人是……慕容。
雪境联邦的当红主持人之一。
慕容在雪境联邦拥有不少粉丝，她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
她要是死了，影响巨大。
“老大，咱们现在咋办？”向南问道。
向南今年28岁，是高阳最器重的下属。
高阳眯着的眼眸里满是寒意：“调查现场及西周，我就不信，他不会留下破绽。”
“把监控录像，一帧一帧的给我啃下来！”
“是！”
高阳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他既然宣称自己是复仇者，所以排查赵光铭和慕容的人际关系。”
“他们共同的仇人，谁今晚没有不在场证明，谁，就有嫌疑！”
众警员回答道：“明白！”
向南沉声道：“老大，两天后……是慕容的演讲会，那家伙，应该打算在那个时候动手。”
高阳的眼神一凛，他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会场现场人员众多、情况复杂，确实是个下手的好时机。
平心而论，最稳妥的办法是暂时取消演讲。
但这无疑意味着妥协。
况且慕容是联邦的人，未必会听从他的话。
至于演讲会，也是雪境联邦早就在宣传的事情，联邦怕是也不会同意轻易取消。
唯一可行的，就是在演讲会现场，实施全方位保护。
想了一下，高阳道：“你们继续在这调查，我去汇报给上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