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金煜偷瞄了一眼站在窗边的陆沉。逆光中，男人的轮廓如刀削般锋利，嘴唇因刚才的亲吻而略显红肿。仅仅是这个画面就让金煜的仿生心脏泵速提升了30%。见鬼的"避免亲密接触"。

"金煜。"陆沉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关于刚才的事..."

"不必解释。"金煜迅速打断，"压力下的冲动反应，我理解。"

陆沉转身，眼神锐利如鹰："你以为那是我一时冲动？"

难道不是？金煜没敢问出口。陆沉大步走回床边，俯身逼近，近到金煜能数清他的睫毛。

"我花了十年建立商业帝国，每一步都精确计算。"陆沉一字一顿地说，"我从不冲动行事。"

金煜的呼吸停滞。这句话的潜台词太明显——吻他是经过考虑的？这比一时冲动可怕多了。

"为什么？"这似乎成了他最近最常问的问题。

陆沉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轻柔得不可思议："因为你看着我的眼神...就像现在这样。"

"什么样？"

"好像我是世界上唯一重要的人。"陆沉低声说，"即使知道你可能有自己的目的，我还是无法抗拒这种眼神。"

金煜的心脏——或者说仿生心脏的模拟功能——几乎要跳出胸腔。这不全是程序设定的反应，他知道。某种程度上，他确实对陆沉产生了真实感情。但这是他的感情，还是这具身体预设的？

"陆沉，我..."他刚要开口，一阵尖锐的疼痛突然刺穿头骨。

【警告：宿主即将违反保密协议。】马克西姆的声音变得冰冷机械，【准备执行禁言惩罚。】

不！金煜在心中呐喊。他只想告诉陆沉部分真相，不是关于穿越和任务，只是关于这具身体...

太迟了。惩罚电流席卷神经网络，他痛苦地蜷缩起来，无声地尖叫。陆沉立即抱住他，呼喊着他的名字，但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疼痛持续了整整一分钟才消退。金煜浑身湿透，颤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又是那种痉挛？"陆沉紧搂着他，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慌，"该死，我应该叫爷爷再来看看..."

"不...用了..."金煜虚弱地说，"只是...后遗症...休息就好..."

陆沉明显不信，但没有追问。他将金煜轻轻放平，拉过被子仔细盖好，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睡吧。"他拂开金煜额前汗湿的头发，"我就在这里。"

金煜想抗议，但仿生体的能量指示灯己经闪烁警告——刚才的惩罚消耗了过多储备。他的视野边缘开始变暗，最终无法抗拒地陷入休眠模式。

梦境如潮水般涌来。

他站在一个纯白的实验室里，周围是各种他叫不出名字的高科技设备。玻璃墙外，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在观察他。

"K-7原型机，情感模块测试第47次。"一个戴眼镜的女科学家记录着，"这次植入的记忆背景是退役军人，28岁，首男。"

"目标对象适配情况？"另一个男声问道。

"完美匹配。陆氏集团的小少爷，25岁，军校背景。根据计算，K-7有78.3%的概率在接触后三个月内产生依恋反应。"

"那就开始吧。红匕首那边催得很紧，我们需要确保陆沉会爱上这个保镖，然后..."

梦境突然切换。

枪声。鲜血。一个年轻版的陆沉跪在地上，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男人——金煜震惊地认出那是他自己的脸！

"坚持住！医疗队马上就到！"年轻陆沉哭喊着，完全不是现在这个冷酷总裁的样子。

垂死的男人抬起手，轻触陆沉的脸："任...务...失败...下个...型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