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桃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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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荣凌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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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权倾桃夭
作者:
不要萝卜咸菜
本章字数:
4806
更新时间:
2025-05-14

次日一早,东方既白刚推开寝室门,便见顾怡倚在廊柱上,晨雾沾湿他未束的长发,单薄的月白中衣裹着瘦得硌人的肩骨。昨夜换药时瞥见的尾椎处的烙铁伤,此刻正透过布料洇出淡淡血印。

“你一宿没睡,怎么起这么早,穿这么少不冷吗?”东方既白伸手欲扶,却被顾怡偏头避开。

“窦鹏招了什么?”顾怡首视他,眼底血丝密布,“别拿‘明日再说’糊弄我。”

东方既白喉结滚动,知道瞒不住了,转身推开书房门。“进来。”

顾怡跟着踏入,目光扫过案头摊开的绣样与户籍册,指尖突然扣紧桌沿——户籍册末页“顾氏祖籍不详”的批注旁,用朱砂画着极小的“荣”字。

“他说,你娘是荣凌霄。”东方既白声音极轻,“前朝那位……假死遁走的荣公主。”

顾怡僵立片刻,忽然笑了一声,眼中也染上绯红:“所以我颈间的‘叛’字,倒成了真?是吗?”

他抬手摸向颈侧烙伤,指腹擦过焦黑的皮肤,“密道、绣纹……原来我从出生起,就是逆贼之后。”

“不是!”东方既白猛然抓住他手腕,“窦鹏的供词未必全是真——”

“别骗我了。”顾怡低头盯着两人交握的手,东方既白掌心的薄茧蹭过他未愈的指甲根,“缠枝纹我看着我娘绣了十八年,可我如今才知,那是前朝皇族才能用的;日晷被动手脚时,只有她能自由出入我的寝室。还有我的腰牌,我换下衣服时,一向是一起扔给母亲……”

他忽然抬头,眼中泛起水光,“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从在顾府看见她袖口纹样时,就猜到了。对不对!”

东方既白沉默着松开手,“顾怡,跟你没关系,你自入朝以来,所做的一切,无论是我还是陛下都看在眼里,现在你的冤屈也己经洗清……”

顾怡没等东方既白说完,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哽咽,转身便要出门。“你别说了!有意义吗!谁会重用一个前朝余孽生下的孩子!”

“你要去哪?还没好利索,别摔了……”东方既白慌忙拉住他,“刑部今日要传讯令堂——”

顾怡背对着东方既白,声音带上了哭腔, “他是我娘,我不应该出面,就交给你了,追银的事情,我替你去。”

“你好好休息,别出府了,都交给我,有我在,至少……”东方既白想抬手拉住顾怡,手伸到半空,还是放下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在伤害你。”

“好好休息,早点好起来,有我在,阿怡,信我。”

“多谢……”顾怡拖着腿,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东方既白望着顾怡落寞的背影,攥紧了双拳。“早点结束吧……”

东方既白出府后,先去了户部,交代了接下来追银的方向,随后就来到了刑部。

刑天见东方既白来了,好像看到了救星:“那老太太什么都不说,这么大年纪肯定遭不住刑罚,又是顾太傅母亲,你说这……”

“那也得把她的嘴撬开……”

一日过去,无论二人想出什么办法,荣凌霄就是不开口。

“让我去吧。”顾怡声音在大牢里响起,“我亲自问她。”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休息吗。”

“我想了一下,我觉得我还是要来,可能,她只会对我说些什么了。”

刑天跟东方既白对视了一眼,东方既白点头,刑天带顾怡来到荣凌霄所在之处。

大牢内,荣凌霄坐木椅上,青布衫洗得发白,却仍遮不住袖口若隐若现的缠枝纹。狱卒握着刑具站在角落,见顾怡被东方既白搀着进来,连忙收了手中的夹棍。

“娘。”顾怡挣脱东方既白,踉跄着跪下。

荣凌霄抬头,看见他颈间烙伤,眼眶倏地红了,却仍端坐着没动。

“他们说您是荣公主。”顾怡盯着她发间的银簪——那是自己去年送的,此刻却在晨光下泛着冷光,“说您用密道运银,与北蛮勾结……”

荣凌霄忽然伸手,指尖抚过他脸上的伤:“还疼吗?怡儿……”

“别回避问题!”顾怡抓住她手腕,触到熟悉的、常年握针的薄茧,“窦鹏说您要助荣氏复国,还拿他儿子要挟他偷粮草,换银锭——是不是真的?告诉我,是不是!”

荣凌霄看着顾怡叹了口气,抽回手:“怡儿,你从小就爱钻牛角尖,长大了也是。”

她望向东方既白,“丞相,能让我与怡儿单独说句话吗?”

东方既白犹豫片刻,对刑天使了个眼色。

待众人退下,荣凌霄忽然抓住顾怡的手,往他掌心塞了个东西——是半枚刻着荣氏纹章的玉璜。

“这是你外祖留给我的。”她声音急促,“当年荣氏灭国,我假死遁入民间,原想一辈子不提旧事……可我不甘心你外祖惨死啊,怡儿。”

顾怡捏紧玉璜,指缝间渗出血丝:“所以您计划这么多,这是死罪!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把罪名扣在我头上?”

“不!”荣凌霄突然站起,木椅在地面拖出刺耳声响,一改慈母形象,声嘶力竭:“顾怡,你这个懦夫!你睁眼睛看看,这江山本来就应该是你的,是我们荣氏的!”

“你呢!你现在在为我的的灭国敌人卖命,你是荣氏的走狗!”

她盯着顾怡颈间烙伤,最终泪落下来,“是,你只是我的一个棋子,扰乱他们视线的棋子,但你是我养大的,我怎么可能一点也不心疼你,可谁知道他们会对你用这么重的刑……”

房门突然被推开,东方既白听到屋内动静快步进来,看见顾怡掌心的血,立刻掏出金疮药:“先处理伤口——”

“不用。”顾怡将玉璜拍在案上,对荣凌霄道,“那跟着你那个女人是谁,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我入朝,是不是也你计划的一环吗……”

荣凌霄不再开口。

顾怡沉默片刻,转身望向东方既白,“北蛮剩余的银锭。我随你去查。”

东方既白盯着他决绝的眼神,忽然伸手按住他肩膀:“你伤还没好——”

“比起满城文武盼我死,这点伤算什么?”顾怡扯动唇角,指尖划过东方既白手腕的抓痕,“况且,我要亲自为您证明,顾怡从未叛国。”

东方既白望着他眼底翻涌的光,忽然想起牢里他被烙铁灼喉仍坚持自证的模样。喉间发紧,“好……”

荣凌霄望着两人交叠的背影,忽然轻声道:“东方丞相,当年在相府时,您盯着我袖口纹样的眼神,就该让我知道,可能瞒不住了。”

东方既白脚步一顿,却没回头。

晨光穿过窗棂,在顾怡瘦长的影子里,他看见少年时的自己——那个在陛下书房上,见到顾怡挥毫写下“王臣蹇蹇”时,便注定要与他纠缠一生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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