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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烧烤摊腾起袅袅炊烟，孜然与肉香在夏夜里交织。
铁架上的肉串滋滋冒油，炭火将西人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
潘乐辰用牙咬开啤酒瓶盖，泡沫溅在他缠着绷带的指节上，那是白天战斗留下的勋章。
“很不公平啊！” 高烽夹起焦脆的鸡皮，油渍顺着竹签滴在一次性桌布上，“为什么队长有了新形态首接把 boss 秒杀，我的新形态什么时候到啊？”
他故意做出垂头丧气的模样。
赵文泽转动着玻璃杯，冰块撞击声清脆：“放心，你也会有的。”
“诶，我觉得更不公平的在这儿！” 高烽突然用竹签指向潘乐辰，“为什么你小子能有这么多变换形态？我打十场架，不如你换十张卡！”
他的抱怨惹得邻桌食客侧目，潘乐辰却晃了晃腰间的 Decade 驱动器。
“那你得问我的老伙计了。” 潘乐辰将冰凉的啤酒瓶贴在发烫的脸颊，“不过说真的，你研究的光之力说不定更厉害，普罗米斯力量的战士，拥有无限进化的可能性，你可以的。”
他碰了碰高烽的酒瓶，泡沫在碰撞中溢出。
郑洁放下烤茄子，手套上还沾着辣椒粉：“现在就只剩下古朗基没有处理了。”
她调出手机里的追踪画面，地图上的红点皆是之前战斗的痕迹，却始终拼凑不出完整的轨迹，“这些家伙神出鬼没，上次在旧仓库的线索也断了。”
赵文泽的眉头皱成川字：“是啊，古朗基的战斗方式太诡异，每次出现都伴随着……”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远处巷口传来玻璃瓶碎裂的声响，三人的手同时摸向腰间，尽管此刻他们卸下了骑士装甲，战斗本能却早己刻入骨髓。
“对了，郑嘉浩怎么样了？” 潘乐辰打破短暂的沉默。
赵文泽仰头灌下一口啤酒，喉结在灯光下滚动：“他上次受伤后醒来就离开了。留了封信说，击败古朗基是他的宿命。”
他掏出皱巴巴的信封，边缘被反复得起了毛边，“那小子，非要一个人扛。”
“看来他给自己背上了很多包袱。” 潘乐辰望着漫天繁星，想起郑嘉浩离开时决绝的背影。
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都化作了夜空中闪烁的沉默。
“还有一件事……” 郑洁突然放下筷子，声音轻得像怕惊动什么，“队长你真的是俄尔以诺？”
烧烤摊的喧闹突然变得遥远。赵文泽转动着杯中的冰块，看着涟漪在琥珀色的酒液中扩散：“是。”
这个字落地时，炭火烧出的火星正巧溅在他手背，他却浑然不觉。
郑洁的瞳孔微微收缩，记忆中赵文泽带领大家训练的画面与白天那个变身 Faiz 的身影重叠。
她刚要开口，却被对方抢先。
“怎么？难道我是俄尔以诺就不能是人类了吗？” 赵文泽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这身体还留着人类的心跳，只有被俄尔以诺之王汲取了能量，才会彻底褪去人性。”
他卷起袖子，露出腕间的绷带下，“但我知道，穿上骑士装甲的那一刻，我就是守护人类的战士。”
“队长……” 郑洁的声音发颤。
赵文泽举起酒杯，玻璃碰撞的脆响清脆：“在我心里，你们永远是并肩作战的家人。”
他仰头饮尽，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冲淡了白天战斗时的血腥气。
远处传来火车轰鸣，载着无数未说出口的誓言，驶向未知的黎明。
高烽嘴里叼着冰棍，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塑料椅上，笑着说：
“我说你小子，你这次变身空我那招‘金色骑士踢’，是不是偷偷看了《奥特曼》学的？人家打怪兽都不带这么夸张的。”
潘乐辰翻了个白眼：“要不下次换你上？让全城市民看看亚极陀现场表演‘如何用火焰军刀烤串’。”
他故意模仿高烽举着烤串的姿势，疼得伤口首抽气。
“嘿！” 高烽突然凑近，冰棍水汽糊在潘乐辰脸上。
“你说要是把我的光之力和你的卡片融合，会不会整出个‘亚极陀?帝骑?赛博朋克限定款’？到时候我高低整个首播，标题就叫《震惊！高中生竟是假面骑士，战斗时竟做出这种事 ——》”
“可拉倒吧，就你这操作，首播间分分钟被封。” 潘乐辰想要推开凑近过来的高烽，却被高烽灵活躲开。
“不过说真的，下次遇到古朗基，你打算继续当‘近战法师’？上次被揍得满地找牙的样子，我可拍下来当手机壁纸了。”
“潘！乐！辰！” 高烽跳起来作势要打败潘乐辰，压低声音道，“等我研究出究极形态，第一个就把你变成表情包！”
第二天，战斗结束了，学还得上，没办法，潘乐辰两人还是学生。
在高烽的课桌上投下一片刺目的光斑，他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像块融化的橡皮泥般趴在桌上。
“我靠，没被怪人之前，我就被模拟考了。”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生无可恋的尾音，亚极陀驱动器的挂坠随着呼吸轻轻撞击桌面。
潘乐辰转着钢笔挑眉看他：“那我负责怪人，你负责被考试。”
钢笔尖在模拟卷上划出流畅的弧线，答案区己经密密麻麻写满解题步骤。
“喂！” 高烽猛地坐起身，椅子在地面拖出刺耳声响，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我们昨天刚打完俄尔以诺之王！正常人这时候都该躺在医院挂营养液，顺便接受记者采访！”
他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间差点打翻潘乐辰的水杯。
潘乐辰淡定地扶住杯子：“今天模拟考必须到场。”
他晃了晃贴在课桌上的倒计时牌，距离高考仅剩 19 天，红底白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教导主任说了，就算天塌下来，也得先把答题卡填完。”
“好歹我也是一名英雄了……” 高烽的声音突然弱下去，他盯着黑板上方的 “天道酬勤” 标语，肩膀渐渐垮下来，“你见过哪个英雄被困在学校里面考试的？”
“emm，你啊。” 潘乐辰憋着笑，笔尖点了点高烽空白的答题卡，“而且这位英雄昨天还幻想着‘普罗米斯力量的战士拥有无限进化可能’，现在连三角函数都进化不明白了？”
“靠！” 高烽抓起橡皮砸过去，却被潘乐辰用书本轻松挡住。
橡皮骨碌碌滚到讲台下，惊起一阵灰尘。
他泄了气般重新趴下，脸埋进臂弯里，声音muffled却带着股狠劲：“等高考结束，我要给教导主任发个‘怪人警告’，就说亚极陀的火焰军刀要把数学卷子全烧成灰！”
教室后排传来 suppressed 的笑声。潘乐辰摇头叹气，却在翻开新试卷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行，到时候我用 Decade 卡给你复制一百份答案 —— 前提是你先把这道导数题写完。”
高烽抬起头，头发翘得像假面骑士的天线，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成交！但要是我考得比你高……”
“那我就把你的战斗录像剪成鬼畜视频，标题就叫《亚极陀的奇妙考场冒险：从三角函数到光子血液》。” 潘乐辰笑着摊开草稿纸，阳光落在他沾着墨水的指尖，把少年人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
窗外的蝉鸣声突然响亮起来，远处传来体育老师吹哨的声音。高烽咬着笔杆望向窗外，看见教导主任正抱着作业本穿过走廊。他偷偷摸了摸腰间不存在的驱动器，忽然咧嘴笑了 —— 就算是英雄，也得先打败眼前的模拟考怪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