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宴河川下月大婚的消息时,楚临川和宴清河还在滇南的山野里泡温泉。
这两人这几年过着游历山河的日子,尤其是宴河川皇位坐稳之后,两人出行身边只有两个贴身暗卫,大多时候暗卫都躲在远处不去打扰他俩的二人生活,所以想要找到两人的踪迹总是需要费一些周章。
宴河川正是知道这种情况,于是早半年就派人去给他爹爹和父皇送婚帖,可送婚帖的人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差一步,因此婚帖送到楚临川手上时,距离皇帝大婚也就只剩一个月了。
“从这里到京城路上都要费上大半个月,咱俩还没给孩子准备礼物。”楚临川慵懒的躺在热泉水里,西十五度的天然温泉给他白皙的皮肤蒙上一层粉色。
宴清河没回答,只是半眯着眼看着对面的男人心中感慨,老天爷捏人儿的时候是有几分偏心在他身上的。这人从五官到皮肤,多一寸显繁琐,少一寸则不足,就是那么刚刚好的卡在他心尖上。
水底的小腿被楚临川勾住,灵动的脚趾在上面轻轻剐蹭着,水波随之荡漾。
“同你说话呢,怎么不理我。”楚临川泡的人越发懒散,说话都有些慵懒的尾音,有些调情般的勾人。
宴清河忍不住走过去坐在他身侧,贴的更近一些。
“急什么,先把今日的事情做完,明日再启程也不迟,至于礼物~回去路上一并挑选,到了京城也该凑的差不多了。”
“呵~说话就说话,手怎么就这么欠呢...”
“你不也挺欠儿的~”
水纹荡漾的更欢,渐渐的卷起层层水花...
次日一早,楚临川便燃起了自己专用的信号,不消一刻钟便有人跪在一旁听候差遣,来人身着暗紫衣袍,左胸处有一个不显眼的描金刺绣,绣的是雨燕,正是近两年江湖中异军突起的燕归楼的标识。
燕归楼的主业是护卫,不少富商权贵花大价钱请燕归楼的护卫为自己保驾护航,只要燕归楼肯接单,就没有护不住的人。
至于副业则是杀人,同样只要收了钱接了单,就没有杀不掉的人。
看起来自相矛盾,实际上谁都知道燕归楼接单有一套自己的原则,护想护之人,杀必杀之贼,渐渐的居然有了江湖青天的称号。
刚开始名声传出来的时候,宴河川还暗地里去查探,毕竟他这个皇上最忌讳的就是有什么民间小朝廷。
但是查到一半,燕归楼就送来了两样信物,宴清河负责护,楚临川负责杀。
宴河川苦笑,他就知道这俩活爹闲不住。
“传令下去,沿途商行提前备好皇帝新婚贺礼。”楚临川说道。
“是!”听令的人速度很快,一个转身便隐入深林。
宴清河也收拾好回京路上必带的物品,只是两个小包袱,毕竟回京一路都有自家店铺,不需要多带什么。
为了方便二人出行都是骑马,即使是这样出深山还是费了不少功夫,进滇南的苍云城后便找了个客栈修整一番。
恰好燕归楼来人禀报,城里的金玉店铺准备了几样贺礼,问问两位大人有没有时间去看看,宴清河想着也该去买身衣服,就点头应了。
楚临川和宴清河简单洗了洗,又吃了点东西,出门时己经是申时。
掌柜早早的就把铺子正门关了,立在后院门旁守着。看到宴楚二人前来,立马把人迎了进去。
金玉铺中央的长条展示桌上摆了三样巧夺天工的玉石翡翠物件。
掌柜略显紧张的一一介绍。
滇南的玉石料子本就出名,自家店铺留的又是极品中挑选的上佳,料子自然没得挑,手艺更是细之又细,一柄玉如意上都是镂空的祥云纹,单放在那就仿佛化成一缕仙气儿。
不过最终还是选了那株芝兰玉树,翠色如凝碧泉,种水通透起莹光,枝干上挂着灵动的叶儿和天然紫玉刻的果子,微风一吹就有了轻微的脆响,叮叮当当甚是好听
宴清河在斟酌贺礼时,楚临川就闲着无聊溜达,结果被一身充满滇南特色的服装吸引到。
按理说这金玉铺子不应该有成衣,但这是套嫁衣,虽然银饰居多,但是看得出来没个三年五载做不成这么繁琐精细的工艺。
掌柜的是个有眼力见的,急忙过来介绍:“大人好眼光,这套是百福嫁衣,是由十位百岁老人亲手制作的婚服,这十位百岁老人除了必须是精细的手艺人,更需要一生家庭美满、身体康健才行,若是新妇穿上这件嫁衣必然一生同夫君恩爱,永结连理。”
楚临川越看越是喜欢,便问道:“那为何不选这个给皇帝做贺礼?”
掌柜慌张回答:“大人明鉴,这嫁服也是这两日刚做成送来,原也是为了贺礼准备,但是下人不敢透露太多讯息,忘记嘱咐老人们做汉服制式,老人们依照传统做成了他们族人的款式,这款式便...”
这时楚临川才发现自己光注意嫁衣好看,却忘了这充满民族风情的上衣应该只到肚脐,给皇后穿确实不太合适,可是这精巧的手工真是让人错不开眼,有些可惜。
挑完礼物,俩人又去拿了两身成衣就回到客栈休息,毕竟明日还需要赶路。
楚临川推开客房的门发现桌子上有一个礼盒。
“谁送来的?”
“打开看看?”宴清河笑着看他。
楚临川有些谨慎的开盒,映入眼帘的居然是那身嫁衣。
“这...”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宴清河。
“这给皇后不合适,若是皇后是个小心眼的,还以为咱俩戏弄她。”
宴清河将楚临川从身后环住,握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将嫁衣提起来。
“这不是给新后的,是给你的。”
说话的气息轻轻打在楚临川的耳垂上,惹的他耳根一阵发烫。
“给我做什么?这是嫁衣,是裙子,还是那种...裙子。”
“我还没看你穿嫁衣的样子,穿上看看?”宴清河诱惑道。
楚临川心里痒痒的,可还是嘴硬道:“为何是我穿?要试你试!”
“你比我好看,比所有人都好看~”
连哄带骗的,楚临川便换上了那身嫁衣。
走出屏风的那一刻,宴清河觉得自己呼吸都停了几秒。
因为是给女子准备的嫁衣,本就到肚脐的上衣又短了一些,露出楚临川一节细腰,结实的腰线和腹上的人鱼线隐入下身裙中,让人无限遐想。
宴清河:我是变态,我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