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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揉着太阳穴回到酒店，昨天在片场的冲突让他情绪起伏不小。那个李导演刁难楚雨晴的做法实在令人不齿，但林默心里明白，单纯靠一次干预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手指无意识地轻抚着黑卡边缘，林默打开平板电脑，调出昨晚让助理准备的巨象影视相关资料。片场冲突给了他启发——与其被动应对，不如主动出击。
“林总，早会准备开始了。”王岩敲门提醒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显然昨晚加班准备材料到很晚。
“咖啡机好了吗？昨天那台总是出问题。”林默边整理领带边问。
“已经叫人来修了，但还没修好。”王岩耸耸肩，“会议室已经准备了热茶。”
会议室里，空调呼呼作响，声音比平时大了不少。林默皱眉看了一眼天花板，随后坐到主位上。核心团队成员陆续落座，有人还在低声讨论昨天的片场风波。
“关于巨象影视的资料都准备好了吗？”林默没有寒暄，直奔主题。他注意到夏小雨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显然昨晚休息不佳。
王岩点点头，递上一份厚厚的文件袋：“都在这里。巨象影视成立于十年前，曾经制作过《都市男女》《夜半歌声》等几部爆款，但近三年业绩下滑严重。现在负债接近两亿，创始股东魏天宇正在悄悄接触买家。”
林默翻看着资料，眉头微蹙。【娱乐产业洞察】技能在他脑海中自动分析着数据，但某些关键信息似乎被刻意隐藏了。“制作能力其实不错，主要问题出在管理层决策和项目选择上。”他合上文件，“特别是那位李导演，经常拍到一半推翻重来，导致成本暴增。”
“所以，看到昨天那种情况，不算意外。”夏小雨抿了口茶，声音有些沙哑。她顿了顿，问道：“林总，你叫我们看这些资料是想…？”
话还没说完，办公室助理突然推门进来，向林默递了一张便条。“王总监刚刚送来的补充资料，说很重要。”
林默扫了一眼，脸色微变。“巨象最大的股东不是魏天宇？”
王岩有些尴尬：“是的，昨晚我们得到的信息有出入。魏天宇持股35%，另外65%分散在几个小股东手里，但日常管理权确实在魏天宇手中。”
徐天宇作为法务总监，敏锐地看出了林默的意图：“林总，您是考虑收购巨象影视？”
林默没有立即回答，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一股莫名的紧张感在会议室蔓延。
“不错。”他最终开口，声音比往常低沉，“我们已经在综艺节目上站稳了脚跟，是时候向影视制作拓展了。与其从零组建团队，不如收购一家有基础的公司，然后进行改造。”
“可是——”夏小雨欲言又止，犹豫片刻才说，“李导演的问题很严重，昨天你也看到了，他根本不尊重演员，特别是新人。有他在，很多演员都不肯接巨象的戏。”
“这正是机会。”林默把玩着手中的签字笔，笔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巨象影视现在市值大概只有巅峰期的三分之一，收购成本相对较低。”
“但收购后呢？”财务总监张明提出疑问，“改造需要大量资金投入，短期内很难盈利。”
林默放下笔，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我已经联系了陈志明导演。”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空调的嗡嗡声。
“陈导？认真的吗？”夏小雨睁大眼睛，难以置信，“他不是一直在国外拍纪录片吗？”
“上个月回国了。”林默说，“他正在寻找新项目，我们聊过几次。”实际上只是通过中间人传过几次话，远没有他表现得那么确定。
财务总监张明摇头：“但请陈导的价格肯定不低，收购加请人，这投入…”
“我知道风险。”林默打断他，语气中有一丝烦躁，“但当下正是入手的好时机。”他没提的是，系统账户里的钱如果不尽快花出去，浪费的返利相当可观。
会议结束后，林默单独留下了王岩。
“帮我约魏天宇，越快越好。”林默揉了揉肩膀，这几天的高强度工作让他有些疲惫，“另外，那份股权结构，详细分析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直接从散户手里收购。”
王岩犹豫了一下：“林总，我们要不要再多调查一下巨象影视的债务情况？我总觉得报表上的数字有些奇怪。”
林默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已经凉了。“有问题？”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太整齐了，像是被人精心设计过的。”
林默放下杯子，瓷器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无论如何，先约见，见面聊了才知道真相。”
三天后，在城东一家装修低调奢华的会所，林默见到了魏天宇。这是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发际线后退明显，但精心打理的发型和健身保持的体态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
“林总，久仰大名。”魏天宇起身握手，手上力度适中，“听说您对我们公司感兴趣？”
服务员适时送上茶点，魏天宇亲自给林默倒了杯茶。这个细节让林默对他的评价上升了一些。
等服务员退出后，林默开门见山：“是的，我想收购巨象影视。”
“全资收购？”魏天宇眉头微挑，茶杯停在半空，“林总不考虑先入股看看？毕竟影视行业和您之前的…”
“没那个必要。”林默直接打断，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魏总，咱们都是聪明人。巨象目前的困境，我很清楚。三部连续的票房失利，两个重要导演相继离开，再加上李导演的恶名远播，公司声誉已经大不如前了。”
魏天宇脸色微变，放下茶杯的动作有些重，茶水溅出几滴在桌面上。“林总调查得相当清楚嘛，”他拿起餐巾擦了擦茶渍，“看来是有备而来。”
“做生意就得了解清楚。”林默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个文件夹，“这是我的初步报价，比市场估值高出15%。考虑到贵公司的潜力和底蕴，这个价格很公道。”
魏天宇接过文件，翻开看了几页，表情逐渐严肃。屋外传来一阵说笑声，似乎是邻近包房的客人进门。
“这个价格确实不低，但是…”他合上文件，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林默往前倾身，茶几上的杯子被他的动作震得发出轻响。
魏天宇放下文件，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实不相瞒，我只有35%的股份，其他股东未必愿意出售。”
“所以，我是来和你谈条件的。”林默语气平静，但眼神锐利，“除了这个价格，我还可以承诺保留巨象影视80%的员工，并邀请你担任艺术顾问，年薪不变。”他停顿了一下，“唯一条件是，管理权和决策权完全交给我。”
魏天宇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权衡利弊。“其他股东那边…”
“交给我。”林默语气坚定，“只要你点头，我有办法。”实际上他也没十足把握，但在谈判中展现出的自信往往能成为优势。
魏天宇思索片刻：“那李导演呢？他虽然脾气差点，但在业内毕竟还是有些地位的。”
服务员敲门进来添水，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交谈。等人走后，林默才回答：“必须换掉。”他声音冷静，但态度坚决，“一个不懂尊重演员的导演，无论名气多大，最终都会毁掉一个剧组。”
魏天宇表情复杂，轻叹一声：“说实话，我和他也已经闹得不太愉快了。以前他拍出好作品，大家都忍让他，现在…”他摇摇头，没有说完。
“咳，那您准备找谁来接替呢？”他略微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将话题引向新方向。
林默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已经有些凉了。“我联系了陈志明导演，他对这个职位很感兴趣。”
“陈志明？！”魏天宇手一抖，茶水洒在了腿上，他顾不上擦，“他不是一直拒绝国内商业片吗？”
林默嘴角微扬：“是的，但我承诺只要质量有保障，一切创作决定由他把控。他正在寻找能给予充分创作自由的平台。”
魏天宇沉默下来，他知道陈志明在业内口碑极佳，如果能请到他，公司的前景确实大不相同。包房里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声音和远处模糊的说笑声。
“我需要和其他股东商量。”魏天宇最终说道，“给我三天时间。”
林默点头同意，心里却在估算如果谈判失败，自己还有多少备选方案。
走出会所，林默揉了揉额头，想喊司机，却突然改变主意，决定步行回去透透气。收购巨象影视是个冒险，但【娱乐产业洞察】不断向他传递着这个行业的复杂信息，他无法忽视这种直觉——在娱乐产业的转型期，先下手为强。
然而，花这么多钱购买一家负债累累的公司，真的明智吗？林默内心隐约有个声音在质疑。但另一个声音却在催促他抓住时机，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和财富。
两天后的下午，林默正在翻看新送来的一份关于巨象影视债务结构的报告，手机突然响起。是魏天宇。
“林总，考虑好了。我们接受您的条件。”魏天宇的声音透着一丝疲惫，“但我有个小要求，李导演那边，能不能给他留点面子？”
林默皱眉：“什么意思？”
“就是别直接开除他，可以让他以个人原因主动离职。”魏天宇轻声说，“毕竟合作多年…”
“可以考虑，但前提是不影响陈导接手工作。”林默思索片刻后回答，“下午我让法务把合同发过去，明天签字？”
“好，明天见。”
合同签署比预想的顺利。魏天宇不仅说服了其他股东，甚至同意了更为严格的交接条款。林默不禁怀疑他是否有什么隐藏的动机，但法务团队反复审核后，确认没有明显陷阱。
就在收购完成的第二天，林默亲自前往《都市奇缘》剧组。片场比上次来时显得更加凌乱，到处堆放着未使用的道具和设备，工作人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交谈，气氛紧张。
“怎么回事？”林默向旁边的场记问道。
“李导演今早发了大脾气，说要重拍前三场戏，现在剧组都停工了。”场记压低声音回答。
林默脸色一沉，大步走向导演帐篷。他推开帐篷门的瞬间，正好看见李导演指着楚雨晴的鼻子大骂：“什么玩意儿，连最基本的表情管理都不会，耽误老子时间！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还演不好，马上给我滚出剧组！”
楚雨晴脸色惨白，眼眶通红却倔强地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李导演。”林默冷冷地开口。
帐篷里瞬间安静下来，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
“我是来宣布一个决定的。”林默站定，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空间，“从今天起，李导演因个人原因离开剧组，陈志明导演将接手后续工作。”
空气似乎凝固了几秒，然后炸开了锅。李导演脸色由红转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你…你没有权力这么做！”他终于找回声音，音调比平时高了八度。
林默平静地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作为巨象影视的新任CEO，我有足够的权力。这是你的离职协议，已经和魏总商量好了。”
李导演一把抓过文件，快速浏览后脸色更加难看：“这不可能！魏总不会…”
“他已经签字了。”林默打断道，“你可以体面离开，我们会发布声明说是因为你有其他项目，所以主动请辞。”
帐篷里一片寂静，只有纸张被揉皱的声音。李导演的表情从震惊到愤怒，最后定格在一种复杂的无奈上。
“好，好得很。”他最终咬牙切齿地说，“你们成功了，但我告诉你，这个圈子很小，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说完，他摔门而出。
林默没有理会这种威胁，转向楚雨晴：“另外，我们将对剧本进行适当调整，给楚小姐的角色增加更多戏份。”
“林总，这…”楚雨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她迅速擦掉泪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谢谢，但我担心自己能力不够…”
林默递给她一张纸巾：“你的表演很有灵气，值得更多展示的机会。”他停顿了一下，想说些鼓励的话，却被门外的骚动打断。
陈志明导演在助理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六十出头的他，身形精瘦，面容和善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坚定。帐篷里的工作人员瞬间安静下来，有人甚至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
“各位好，我是陈志明。”他温和却有力量的声音传遍帐篷，“很高兴能和大家一起完成这部作品。我需要一点时间熟悉剧本和前期拍摄的素材，希望大家可以稍作休息，明天我们重新开始。”
简短的讲话赢得了一阵掌声，剧组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陈导随后和几位主创人员开始交谈，谈吐间展现出的专业素养和尊重态度，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信任他。
林默悄悄退出帐篷，准备离开。楚雨晴追了出来。
“林总，等一下。”她有些局促地站在林默面前，“我想谢谢你，不仅是为了戏份的事，还有…”
“不用客气，你有实力。”林默礼貌地回应，却不经意瞥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夏小雨正朝这边走来，表情有些复杂。
楚雨晴顺着他的目光回头，也看到了夏小雨，神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那个，我先回去准备了。再次感谢林总。”说完匆匆离开。
夏小雨走近，假装漫不经心地问：“聊什么呢？看起来挺开心的。”
“工作而已。”林默耸耸肩，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他看了看表，“走吧，回公司还有会要开。”
当晚，林默在家中接到了周明的电话。
“林总，您这手笔太大了！”周明语气兴奋，“一石三鸟啊！收购了巨象影视，请来了陈志明，还提拔了新人楚雨晴。业内都在传，说您眼光独到，是娱乐圈的新贵！”
林默靠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翻着一本杂志：“过奖了。只是做了该做的决定而已。”
“哎，魏天宇那边什么反应？我听说他这人平时挺强势的。”
林默放下杂志，走到窗边：“他同意得太痛快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能是真被李导演搞怕了吧。”周明哈哈一笑，“对了，林总，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林默沉思片刻：“先稳定巨象，让陈导拍出好作品。下一步…”他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一张烫金请柬上，“还不确定。”
“好，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随时吩咐。”周明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林默捡起那张请柬，上面印着烫金字体：“诚邀您参加下周六在叶府举办的私人拍卖会，期待您的光临。——叶家”
他轻轻抚摸着请柬边缘，思绪飘远。收购影视公司只是开始，但他清楚地意识到，随着事业的扩大，自己得罪的人也会越来越多。李导演的威胁虽然不值一提，但背后代表的行业阻力不容忽视。
身后的电视中正播放着娱乐新闻，主持人正絮絮叨叨地评论着某个明星的新电影。林默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是一档古董鉴赏节目。他忽然想起叶家的拍卖会，据说会有不少珍贵藏品。
脖子有点酸，林默放下请柬，揉了揉肩膀。是时候学点新东西了，他想。电话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