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架
我要求书
林默坐在江城市中心医院外科候诊区的硬塑料椅上，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人来人往的嘈杂声，让他有些烦躁。昨晚那场突如其来的袭击虽然有惊无险，但手臂上那道划伤却需要专业处理。
“林总，您已经等了四十分钟了。要不我再去催一下？”王岩坐立不安，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手机屏幕。
林默摇了摇头，右手下意识地抚过黑卡的边缘：“这里又不是我们的公司，医生有更重要的病人要处理。”他瞥了一眼系统面板上昨晚新解锁的【危机预感】技能，心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技能来得太晚了点，否则手臂上的伤口本可以避免。
“您这样想就是太客气了，”王岩压低声音，“以您现在的身份，完全可以——”
“闭嘴，”林默打断道，随即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缓和道，“抱歉，我只是不想用钱摆平一切。这跟之前的我不一样。”
王岩愣了一下，不再说话。
候诊区的电视正播放着晨间新闻，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林默抓起一本过期的《健康生活》翻了几页，内容索然无味。他放下杂志，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医院的白炽灯光线刺眼，让原本就苍白的墙壁显得更加冰冷。一位老人靠在轮椅上，面色灰暗；几个年轻人神色焦虑地看着手机；护士站后方，一位护士正在轻声安慰一个哭泣的孩子。
突然，诊区另一侧传来一阵骚动。
“还我女儿公道！你们这些白衣天使，就是白衣魔鬼！”一个声音划破了医院的平静。
林默转头看去，一群七八个人正围在一间诊室门口。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脸涨得通红，不断用拳头捶打着诊室的门。林默注意到，这些人中有几个穿着黑色外套的年轻人手里拿着木棍，眼神凶狠地扫视着周围。
“王主任，他们已经在这堵了快一小时了，”一名穿白大褂的护士焦急地对角落里的医院保安说，“说是要见陈院长，不然就不走。”
“我女儿才二十岁，手术前好好的人，现在躺在太平间！陈院长在哪？让他出来！”中年男子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愤怒。
林默的眉头皱了起来，【危机预感】技能在这一刻悄然触发。一种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把杂志放到一边，缓缓起身，向那边走去。王岩想拉住他，但林默已经径直走向了骚乱的源头。
“先生，请您冷静点。陈院长正在给一位危重病人做手术，他现在真的走不开，”一位医务人员试图安抚中年男子，“医院已经组织专家组在调查您女儿的—”
“调查个屁！”中年男子猛地推开医务人员，“像你们这种人，就会踢皮球！不见到陈院长，今天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几个黑衣年轻人上前一步，其中一人甚至抬起了手中的木棍。林默注意到周围的病人和家属都退到了一边，有人已经开始拿出手机录像。
就在形势即将失控的时候，诊室的门开了。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医生走了出来。她约莫二十七八岁，身材高挑，扎着简单的马尾，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黑眼圈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明显，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我是陈院长的女儿陈雨薇，”她的声音平静但有力，“我父亲确实在进行一台急救手术，有什么事情可以先跟我说。”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随即怒气更盛：“好啊，你爸不出来，那我就先跟你算账！”说完，他猛地伸手去抓陈雨薇的衣领。
林默刚好走到近前，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中年男子的手腕。
“松手。”林默的声音冷静得出奇。
【格斗精通】技能让他的动作既快又准，手腕上的力道恰到好处。中年男子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不得不松开了手。
“你他妈是谁？”中年男子转头怒视着林默，“这关你什么事？”
“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林默松开中年男子的手腕，向后退了半步，语气依然平静，“把你的悲伤和愤怒带到这里，我理解。但如果你打算伤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关你屁事！”中年男子的脸扭曲了，他向身后的人挥手，“兄弟们，先教训这个多管闲事的！”
两个黑衣年轻人立刻冲了上来。林默皱眉，他本想避免冲突，但显然已经无法善了。他迅速闪身避开第一个人的拳头，同时顺势一脚踢向对方的膝盖内侧。那人膝盖一软，猝不及防地跪倒在地。
“报警！快报警！”王岩在一旁大喊，同时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第二个黑衣人挥舞着木棍向林默当头砸来。林默没有躲闪，而是直接上前一步，右手精准地抓住木棍的前端，然后猛地向后一拧。木棍瞬间易主，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林默已经反手一挥，“啪”的一声打在他的手腕上。
“啊！”黑衣人疼得松开了手，捂着手腕连连后退。
林默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犹豫。第三个人刚要冲上来，看到同伴的下场，突然犹豫了。中年男子也愣在原地，显然没想到一个看起来普通的年轻人会有如此身手。
“你…你是什么人？”中年男子结结巴巴地问。
林默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陈雨薇：“你没事吧？”
陈雨薇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我没事，谢谢你。”
这时，几名保安终于赶到，将医闹团伙围住。不到十分钟，警察也到达现场，开始询问情况并带走了闹事人员。
“真是太感谢你了，”危机解除后，陈雨薇转向林默，“如果不是你及时出手…”她的目光突然落在林默的手臂上，“你在流血！”
林默这才注意到，刚才的打斗中，他手臂上的伤口裂开了，鲜血已经渗透了纱布，白色的衬衫袖子上晕开了一片红色。
“没事，原本就是来包扎的，”林默试图轻描淡写，却感觉一阵眩晕，“只是擦伤。”
“来，我帮你看看。”陈雨薇坚持道，不等林默回答，便扶着他走进了诊室。
王岩想跟进去，但被陈雨薇拦住：“请在外面等一下，我需要给病人消毒。”
诊室内，消毒水和医疗器械的味道更加浓烈。陈雨薇示意林默坐在检查椅上，小心地解开他手臂上的纱布。
“嘶——”林默倒吸了一口冷气。
“忍一下，”陈雨薇的声音柔和了许多，“伤口不深，但需要重新清理和缝合。”她拿出消毒液和棉签，动作熟练地开始处理伤口。
“你是外科医生？”林默试图分散注意力。
“嗯，心胸外科。”陈雨薇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伤口，“我跟着我父亲学医，现在是副主任医师。”
“心胸外科，”林默扬了扬眉毛，“听起来是个不得了的医生。”
陈雨薇轻笑了一声：“比起你刚才的身手，我这点医术算不了什么。”她抬起头，与林默对视了一秒，随即又低下头继续处理伤口，“不过说真的，你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吧？那几个人可不是好对付的。”
林默没有直接回答：“大学时学过一点格斗，后来自己练习了一下。”
“是吗？”陈雨薇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怀疑，但她没有继续追问。
林默注意到陈雨薇的手指修长而灵活，但指甲很短，没有任何装饰。她的眼睛下面有明显的黑眼圈，眼角的细纹暴露了她的疲惫。
“你看起来很累，”林默轻声说，“是不是已经工作很久了？”
陈雨薇专注地给伤口缝合，头也不抬：“三十六小时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最近医院人手紧张，我爸又在做一台重要手术，我只能…坚持着。”
“三十六小时？”林默惊讶道，“这样不会影响医疗质量吗？”
陈雨薇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说得对，这确实会影响。但医院管理层一直…算了。”她摇摇头，继续处理伤口，“还是说说你吧，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像是刀伤。”
“昨晚走夜路碰到几个醉鬼，”林默随口编了个谎，他并不想解释昨晚的袭击事件，“不小心被划了一下。”
“醉鬼？”陈雨薇的声音里带着怀疑，“这伤口很整齐，像是利器造成的，而且…好了，缝合完成。”她利落地剪断缝线，然后用纱布重新包扎好伤口，“一周内不要碰水，三天后来复查，记得按时吃消炎药。”
“谢谢。”林默活动了一下手臂，感觉舒服多了。
正当他准备起身离开时，诊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位六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身材魁梧，头发灰白，眼神犀利。他穿着手术服，额头上还有汗水，显然刚从手术室出来。
“爸！”陈雨薇惊讶地站起来，“你的手术做完了？”
“刚结束，”老人的声音低沉有力，他的目光落在林默身上，“听说有人在医院闹事，被一位年轻人制止了？”
“是他，”陈雨薇指了指林默，“如果不是他及时出手，我可能已经受伤了。”
“林默先生，是吧？”陈院长向林默伸出手，“我是陈明远，这家医院的院长。真是太感谢你了。”
林默有些意外对方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您认识我？”
“当然，”陈院长点点头，“神豪传媒的创始人，最近在商界很有名。我们医院的公关部门刚刚准备联系你们，商讨一些合作事宜，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了。”
林默与陈院长握了握手：“举手之劳而已，我…呃，您的手术顺利吗？”他本想说不必客气，但又觉得太过生硬，便临时改了话题。
“还算顺利，”陈院长叹了口气，“一台心脏搭桥手术，病人情况复杂，但暂时稳定下来了。”他转头看了看女儿，“雨薇，你该休息了。你已经连续工作了多久？”
“三十六小时，”陈雨薇轻声回答，“没事，我还能坚持。”
“不行，”陈院长皱眉，“你去休息室睡会儿，我来处理剩下的病人。”
“可是——”
“没有可是，”陈院长的语气不容反驳，“你这样下去会出医疗事故的。”
林默看着父女俩的互动，感到一丝异样。陈雨薇显然非常尊敬她的父亲，但对于医院的管理问题似乎有自己的看法。
“林先生，”陈院长重新转向林默，“从今天起，您就是我们医院的特别VIP患者。以后有任何医疗需求，直接联系我或雨薇。”
陈雨薇也递给林默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私人号码，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她停顿了一下，“不过，希望你以后别再遇到什么‘醉鬼’了。”她的眼神意味深长。
林默接过名片，轻轻点了点头：“那就先谢谢了。”
“林先生，如果您不急着离开，”陈院长看了看手表，“我想请您去我的办公室喝杯茶。其实我对医疗产业投资很感兴趣，想请教您一些想法。”
林默想了想，点头答应了。在离开诊室前，他回头看了陈雨薇一眼，只见她已经开始整理医疗器械，准备接待下一位病人。
“林总，我们还走吗？”在走廊上等候的王岩凑上来低声问道。
“你先回公司，我和陈院长有点事情要谈。”林默吩咐道。
【获得市中心医院VIP资格】系统提示音在林默脑海中响起。
在前往陈院长办公室的路上，林默的目光扫过医院走廊的每一个角落。消毒水的气味中混杂着食堂飘来的饭菜香，几个护士推着药车匆匆走过，一位老太太拄着拐杖艰难地挪动着步伐。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在产科病房里啼哭，声音透过厚重的门传来，微弱却充满生命力。
这一切都让林默想起了自己贫困的过往，那时的他曾在医院门口徘徊，因为付不起几百块的检查费。而现在，他已经成为了一家大医院的VIP。命运的转变如此之快，有时连他自己都难以适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