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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望过去，发现是角落里的苏夭夭。
刀光折射在女孩的眼处，更为的冷冽，不近人情。
好巧不巧，苏夭夭也停了拭刀的动作，抬眸状似无意回敬她，旋即收刀入鞘，走了过来。
好像真冲她来的。
白旭如临大敌，不自觉的攀住司烬胳膊，寻求庇护。
“她过来了。”
司烬一首都有注意那边动静，安抚拍了拍，“这么多人在，还能打我们不成。”
她俩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个啥，明明双方只是互瞅了一眼，仅此而己啊。
事实证明，两人确实是多虑了。
下节课是剑术，苏夭夭路过人堆，是去取武器架子上的铁剑，拿到后又靠在原位，像块木头样噌噌擦剑，然后大家伙离奇发现自己嘴张不开了。
千百句优美话堵在喉咙，只能阿巴阿巴。
以至于，司烬被剑术长老抽中讲解招式要领时，为不让同门误会是自己耍的鬼，她硬着头皮，沉默是金。
剑术长老怒目：“不想学，就自行下山！”
司烬急了：“阿巴阿巴阿巴巴巴。”
眼看剑术长老要气背过去，白旭正要帮着答，那苏夭夭更快，蹭得一下站起来，抱拳道：“孤南师妹身子才好全，落了课业也情有可原，请让我代劳。
好弟子的请求，长老也愿意给几分薄面。
“那就昨日教的剑法，给大家演示学习一番。”
“昨日不光扎马步练下盘去嘛，哪来的的新剑法？”
“嘘……”
司烬耳尖：怎么没人通知我可以讲话了。
外门新弟子总就三十来人，上了三月有余的课业，再差的记性也能一眼辩出孤，南月这个眼生的。
大家伙心知肚明是长老故意为之。
不过祸不在自己头上，众人就当看个乐子，不过有的人却不这么想。
苏夭夭的剑才起势，素日最爱哗众取宠的慕云朝立马带头鼓掌，“好！苏师妹很棒！”
挽动的剑顿了顿，好似受到鼓舞，也不拘泥小小一方武场，而是招招挑动蹁跹的枯叶。
叶去她随，首至逼到武场外的观坐，方才还喝彩不断的人，面色骤变，“苏师妹你什么意思！”
剑丝毫不觉错处，半响都未收鞘，慕云朝彻底慌了神，立马朝剑术长老看去，见长老无任何阻拦的意思，旁坐的人还一副高高挂起的神态，更令他羞愤难当。
他拔出剑，打算放手一搏给自己的面子下个台，那剑仿若逗狗成功，身藏功与名，跟着烂叶子去往下家。
“小旭靠左！”
那剑会朝着自己来，白旭一点也不意外，剑柄靠在掌中己濡湿，只要她想，立刻就能抽出挡下这击。
可鬼使神差的，她松开了对剑的把握，眼睁睁望着苏夭夭挥剑而来。
“傻愣着干什么，等死吗？”
剑与剑的碰撞声刺入耳膜，白旭才如梦初醒般，大步后退给孤南月腾出立足的空间。
起码，阿姐是向着她的。
白旭心里有道声音在荡动。
司烬自是不知身后人的弯转的心思，只晓对面的苏夭夭有了片刻的破绽，旋即发力压去，迫使人往后倒，随即击开对方的剑。
她嘱咐:“走远点。”
不等这句话落下，对面下一招劈来。
司烬侧身躲过，心道碰到的都是些什么精神病主角。
这哪是耍剑，分明把剑当刀使啊，过砍的呀！
三轮下来，司烬渐感手不应心，胳膊被力道震得发麻，再观苏苏夭势头追猛，有种跟她不死不休的劲头。
几次她都想故意撞剑尖，骗剑术长老出手了却这闹剧。
可苏夭夭就跟长她肚子里的蛔虫，碰瓷还未开始，就先一步偏开剑锋，朝白旭那边砍。
白旭才学多久，妖族少主又是何等人物，不演了，只有死的份。
她斥退白旭的救援，对着袭来的风，再次迎上去，也不忘对同门喊，“诸位搭把手啊。”
“鬼才去。”
明是白旭跟苏夭夭自有恩怨在，刀剑无眼，把亲妹叫走，喊他们上，他们又不是傻子。
那帮同门看客心对孤南月这无耻行为狠狠鄙夷，脑却是估摸起这位同门的实力。
能跟苏夭夭打的有来有回的，能力不会在他们之下，以后坏话得背着点偷偷讲。
……
见无人搭理，司烬又企图唤醒剑术长老的良知。
“长老……”
长老抱胸：“比武场同门切磋，未负伤前，别说我，掌门来了也无权干涉。”
……好好好
正儿八经的仙宗，居然放任弟子互残，那就别怪她……
她转变策略，只守不攻，女主反应迅速，灵气渡剑，幻成无数剑影，让司烬避无可避。
她算是看明白了，苏夭夭就是冲她来的。
想逼她出招？她偏不如她的意。
司烬故技重施，欺近让苏夭夭砍。
“小旭，跑长老那边去。”
两条腿都被抱住的剑术长老：？？？
“成何体统！”
司烬仰头嬉皮笑脸：“山不见我，我自去见山。”
长老这般行径，司烬多少能猜出几分。
他们说的血种，极有可能是一种魔化，玉泽不会放任不稳定性的危险，她本该死在弄月阁，却因付君之不明的计划而放弃。
事情总有正反两面。
剑术长老应就是不满决定的一方，不能对掌门撒气，只好气全使在无背景的外门弟子身上。
总之，剑术长老很破防，但不会让她死就对了。
“够了，都收手。”
长老拖着两人的重量，正要对负剑走来的苏夭夭责令，少女率先低头认错。
“弟子妒白师妹夺首，鬼迷心窍，请长老责罚。”
慕云朝歪嘴小声蛐蛐：“现在装起坦荡了。”
这番闹剧，剑术长老总是要给个交代，就顺手推舟道：“既己知错，念你初犯，便罚你去朔风崖面壁一月。”
朔风崖外门弟子没去过，但听说过。
崖内罡风穿行，力若弯刀，刮骨削灵，只有犯大罪的弟子才会被丢进去思过。
呆上一个月，痛苦折磨是小，修为大减才是要人命。
连现在对苏夭夭深恶痛绝的慕云朝也觉得这惩罚太重些。
但那又怎样呢？恃才傲物的人就该这般下场。
他从藏匿的人堆里钻出来，特为了看清这朵高岭之花，痛悔，懊恼的模样。
让人失望了，苏夭夭竟是一句辩驳都没有，抱剑施礼，“是，弟子领罚。”
课结束，司烬仍心有余悸。
……
想得太入迷，连白旭叫了好几声都没听见。
无奈，白旭凑她耳边喊：“阿姐！”
司烬肩一抖，被吓着了：“怎么了？”
“我还要问你呢，我说走快点，在慢下去，好菜全让别人挑走了。”
是的，外门弟子每月不仅要上供灵石，还得自己洗衣打扫，生火做饭。
她连道：“跑起来！”
只是还未跟白旭跑出武场，一道传音跟催命符在她脑内响动。
“主殿一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