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春末夏初的交替之间,天气也愈加的好。
攀爬在墙上的蔷薇花好似一幅天然的画卷,异常漂亮。
“姐姐,怎么站在院外不进来?”花满蹊提着裙子欢快的走来。
“刚到,正准备进去你就出来了。”
“是吗?我今日起迟了。”花满蹊不好意思的说道,“姐姐站在这看什么呢?”
“自然是看你这春夏阁的蔷薇花,开的极美!”
“我也觉得。前些天还是花苞呢,今日竟然一下子都开了。”
花锦上微笑着走到院墙下,摘了一朵开的正盛的花朵,轻轻地别在花满蹊的发髻上。
“好看吗?”
花锦上点头:“好看。”
花满蹊亲热的挽着她:“姐姐要不要也簪花?”
“蔷薇还是与满蹊更为相配。快走吧,别让父亲母亲等急了。”
“好。”
俩人来到前厅,并未看见有人在。
难不成一向恪守规矩的父亲今日也起迟了?
正想着,只见花清和扶着何心素往这边走来。
俩人对视一眼,走上前迎接。
“父亲,母亲。”
“嗯,让你俩等着急了吧?”
“不急,我与姐姐也刚到前厅。”
花锦上看着何心素的脸色有些苍白,人也有些精神不济,便问到:“母亲可是身体不适?”
“娘没事,不用担心。”
花锦上却是不信她的话,她看向一旁的花清和:“父亲?”
“是啊,父亲,母亲怎么了?”花满蹊也在一旁问道。
见何心素向自已摇头示意,花清和无奈的说到:“你们母亲今早起来觉得有些不适,我劝她好好休息,她却不肯。”
“母亲,父亲说的可是真的?”
“是啊,母亲,你身体不舒服怎么能硬撑呢?快找大夫来看看才是。”
“你们父亲说的太夸张了。娘只不过是今日起猛了,头有些晕,不碍事的。何况今日宫中设宴,不可没规矩。若是娘不去,到时候让人借题发挥就不好了。”
“母亲,话不是这么说。若是您身体好好的,不去当然不合适。可是看您的状况现在很不好,一切当以身体为重。想必皇上他会理解的!”
“是啊,心素,锦上说的对。你这般强撑,老夫也会担心的。”
“你们几个,将我说的好似多严重似的。我自已的身体,我自已心中有数,不用担心。好了,都别再说了。快走吧,否则就要迟了。”
说罢率先往前走去。
花清和无奈的看着她,随即示意花锦上和花满蹊跟上。
只是还没走出几步,只见走在前面的何心素晃晃悠悠的倒了下来。
“心素!”
“母亲……”
“母亲!”
三个人拥了上去。
待何心素醒来,只见花清和正握着她的手,而花锦上和花满蹊则一脸焦急的站在不远处。
“我这是?”
“你晕倒了,大夫说你是操劳过度,思虑太重加上睡眠不足,所以才发生了晕眩的症状。”
“母亲,刚刚吓死我了。您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这般忧思过重?”
“别听大夫乱说,老毛病了,一会就好了。”
“你还这般说话,到底听你的还是听大夫的?”花清和对她的话很是不满,“心素,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考虑。你就好好在府中休息,好吗?宫中的宴会你不必担心,老夫自会向皇上禀明缘由。”
“……那好吧。”
三人闻言这才舒了一口气。
“父亲,你与满蹊进宫赴宴,我留下照顾母亲。”
“姐姐,还是我留下吧。”
“不,满蹊你跟父亲一起进宫去吧。”
“可是……”
“既然如此,那满蹊你与为父进宫吧。”花清和开口道。
“父亲,可是姐姐……”
“锦上刚回来不久,从前也没有参加宴会的经验。今日恰逢你母亲身体不适,这次就算了。待下次有机会,再参加也不迟。”
花锦上拍拍她的手:“父亲说的对,快去吧。”
“那好吧,母亲,姐姐,那我先走了。”
说罢便跟着花清和走了出去。
待屋里只剩俩人,何心素拍了拍花锦上的手:“锦上,难为你了。”
“母亲何出此言,为人子女,孝字最为重要。以往我不在家中不能侍奉母亲,如今我回来了,自然应当尽心尽力。”
何心素欣慰的点点头。
少倾,她似是很难受一般,紧锁眉头。
“母亲,是不是很不舒服?大夫看诊后怎么没开药?”
“大夫开的药我喝了没用,久而久之便也不让他开了。”
“那如何是好?以往母亲不舒服都是怎么办的?”
“清修寺的摒尘大师,不仅德高望重且医术高超,娘以往都是找他看的。”
“那我去清修寺将摒尘大师请来为母亲看诊?”
“摒尘大师乃佛家弟子,下山多有不便。”
“那……我陪着母亲去清修寺一趟?母亲可能撑的住?”
何心素虚弱的点点头。
马车颠簸在山间的小路上。
花锦上握着何心素的手,安抚着她。
不多时她撩起帘子往外看去,只见一片葱葱郁郁的景色落入眼中。
巍峨的寺庙就坐落在这一片自然风光中。
她回过头与何心素说道:“母亲,到了。”
“好。”何心素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疲惫。
花锦上让小厮去通报,自已则扶着何心素下了马车。
不多时一个年纪不大的小沙弥出来为她们引路。
“二位施主请跟我来。”
“有劳师傅。”
“施主客气。”
小沙弥将俩人带进了寺庙的厢房。
“两位施主请稍作等待,师傅一会就来。”
花锦上点了点头。
她倒了一杯水递给何心素:“母亲,先喝点水吧。”
何心素抿了一口,便将水放下了。
正在这时,一位胡须皆白的老和尚走了进来。
何心素一见来人,立刻艰难的站起身:“摒尘大师,又来叨扰你了。”
“施主此言差矣,我佛慈悲,老衲身为佛家弟子更是将天下苍生放在首位,何来叨扰一说。”
“多谢大师。”
摒尘大师示意何心素将手放在脉诊上,手指搭上她的脉搏。
见他迟迟不开口,花锦上询问到:“大师,我母亲她怎么样?”
摒尘大师看了一眼花锦上,见她一脸焦急,又看向何心素有些发白的嘴唇。
“何施主思虑过度,从而导致身体不适。老衲命人为何施主熬上一副汤药,喝完好好休息一日,便没有大碍了。”
“多谢大师。”
“阿弥陀佛。”摒尘大师念了声佛号,走出门外。
“师傅,何施主的药还按照原来的药方抓药吗?”
“不用了,抓一剂滋补的药方煎了送去吧。”
哎?小沙弥满是不解。
“去吧。”
“哦,是,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