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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九挑眉。
从黄泉收票处接纳这个异类进入开始，她就知道穆寒聪明。
却没想到这些年下来，他竟能如此轻而易举知道黄泉售票处的所有动向。
“老板，未来……合作愉快。”并肩行走在路上，穆寒知道再往前，他的生活会越发多姿多彩，可以见到更多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的生活。
“你不怕，再也回不去了吗？”
“早就回不去了。”快速接受是每个穆家人刻在骨子里的条件反射，在没有办法拒绝的时候，就是接受。
从主动参与黄泉售票处改造开始到现在，他早就没想过回到正常生活了。
就这样一条路走到黑，挺好的。
“穆寒……，世间万物都是易变的。”顿了顿，黎九站在红绿灯前停下了自已的脚步，“可我愿意和你试试，不再隔岸观火，不再做一个旁观者。”
“谢谢。”
微弱闪烁的灯光，穆寒伸手递到黎九跟前，等着她和自已签约。
“小穆寒，你好像忘了，站在黄泉售票处，你永远都是我的员工。”
“那往后，老板请多关照。”
并肩而立。
穆寒看着那幢渐渐失去光影的小楼，“今天之后，单打独斗。”
“小伙子，那是你，不是我。”
车灯撕破黑暗。
穆寒偏头看了眼副驾驶上，玩游戏入迷的身影，从手扶箱内拿出一瓶黎九比较喜欢的口味饮品。
“下一个服务站，我们休息一下？”
黎九没抬头，接过水喝了一口，随手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一枪撂倒对面的最后一位，这才收起手机看向穆寒，“服务区换我来开。”
穆寒：“……”
黎九开车的架势，要不是知道她自已考过的驾照，穆寒是真的不太敢做。
高速路开成了赛车场。
真的是只管给油门，剩下的交给天。
“小穆寒，在我这里……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接过掌舵权，黎九偏头看向一旁的高山。
视线有些游离。
曾经俯视这些群山峻岭，只觉得是泥泞之地，不足挂齿。
如今学者人的生活习惯，再次看向这些群山峻岭，忽然之间明白了这庞然大物的威慑之力。
人类所说的大自然面前，一切庞然大物都会顷刻粉碎。
“你有没有想过，答应冥府的条件？这一切于你而言，便不再是紧固。”黎九心思通透，很多事情都不会往心里去。甚至从来没有限制过穆寒的权限。
冥府从前和她合作，自然不需要策反穆寒。
如今她拒绝了冥府的深度合作，那么穆寒就是他们的最佳选择。
“先来后到这个规矩我还是懂得，我和老板签署的是无期限合约，老板替我续命，我替老板卖命。”穆寒对冥府提出来的条件并没有很心动。
毕竟一个长时间浸泡在权力和掣肘里面的领导，跟一个自由自在，随心所欲……适当范围内自由发挥的领导相比，没有胜算的可能。
车子停在服务区的时候，正是太阳升起的时候。
穆寒看着手机里面穆沐传来的视频，也拍了一个过去：“替我祝大哥和大嫂新婚快乐。”顿了顿，穆寒又补了一句：“也祝愿你，得偿所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