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过生物,且在生理方面不是白纸,她自然是知道她现在踩在他腰腹上的位置有多危险。
孟湘南不动了,傅靳砚扬扬下巴示意她赶紧把药喝了。
趁着药还是热的,喝下去的时候还算舒服,孟湘南干脆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可是药喝完了,她的脚还没有暖和,一时间她只能跟傅靳砚大眼瞪小眼。
突然有些后悔这么快喝完了,就该慢慢品尝的。
她眼睛转了转,还是决定闭目养神假装看不到傅靳砚炽热的眼神。
可是眼睛刚刚合上,傅靳砚的声音就传进了耳朵里。
“南南。”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并没有睁眼。
“对不起。”
孟湘南顿住,也还好现在闭着眼睛不会暴露她的情绪。
她嗤笑:“你在对不起什么?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傅靳砚没立马说话,但默了片刻后固执地又说了两次“对不起”。
孟湘南不知道他又要发什么疯,轻轻动了动脚说:“好了,暖和了,我自已一个人就可以了。”
她说了也不算,傅靳砚自已摸了摸她的脚,确实比刚才暖和了不少,至少不是冰块了。
他将早就准备好的袜子从兜里拿了出来,给她穿好以后才用被子裹好。
他去拿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杯子,叮嘱道:“有事情喊我或者打电话,我就在外面。”
“嗯。”孟湘南闭上了眼睛。
-
傅靳砚先去厨房洗了杯子,又外卖买了一个热水袋后才有空给岑右打电话。
这个点岑右正在午休,电话虽然是接了,但是怨气冲天。
“有事说事,没事我就挂了。”
傅靳砚制止了他,又道:“我记得你外公是老中医吧。”
“对啊,咋啦?你大姨夫失调啦?”
傅靳砚被噎住,要不是真的有正事,他高低得怼回去,不过现在是他有求于人,他还是硬生生给止住了。
“不是,是孟湘南痛经有点严重,我想让她看中医调理调理。”
“我外公档期排挺满的,但你是我兄弟,我可以想办法给你加塞一个名额,你什么时候有空带她过来,提前个两三天给我说一声。”
玩笑归玩笑,但是一说到正事岑右还是懂分寸的。
不过现在问题出在傅靳砚这边,不出意外他们还有至少两三个月回不了北京。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拜托你外公来一趟铜陵,我们现在在铜陵。”
岑右从公司休息室的床上一下坐了起来,“不是,傅靳砚,你小子讲什么屁话呢,我外公今年都八十七了,八十七了你知道吗!你还舍得让他到处跑!”
“老爷子以前不是要接外诊吗?”
“今年开始他就不接了!”
傅靳砚沉默了,这对老爷子来说好像是个挺过分的要求,但是他也不认识其他老中医,也不是不能在铜陵当地找一个看看,但是没接触过对医术也不太了解,他不太放心。
他沉默不语,岑右也在电话那头叹气。
“行了行了,我马上给老头儿打声招呼,待会儿给你个电话你自已去跟他说,能不能说服他就看你自已的本事了。”
“好。”
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好的结果了,傅靳砚欣然同意。
他坐在客厅里,视线一直紧盯着孟湘南的房门,生怕她需要他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听不见。
很快,岑右给他发了一个“OK”的表情包过来,下一条消息就是一串电话号码,是他外公的。
说多了其实还是相当于谈一笔交易,但这是傅靳砚为数不多心里没底的。
电话很快接通,毕竟是希望明天就过来,行程会非常赶,他以为会聊很久,准备了很多措辞,结果没五分钟就搞定了。
他盯着手机愣神,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谈妥了?!
有一种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的感觉,傅靳砚愣了几秒钟才给岑右发消息。
傅靳砚:[把老爷子的身份证号发给我一下,我给老爷子订机票。]
岑右:[?]
岑右:[这么快?]
岑右:[小老头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傅靳砚:[快点。]
岑右:[那明天我也来,你也给我买张机票,我要坐头等舱。]
傅靳砚:[想屁吃。]
岑右:[那我要去给老爷子说不来了。]
傅靳砚无语,他这算是被岑右拿捏了,其他事情无所谓,但是给孟湘南看病这个事情耽误不得。
傅靳砚:[行。]
他前脚才发出去,岑右后脚就将身份信息给发过来了。
北京没有直飞铜陵的,时间最合适的一趟还是飞九华山的。
岑右这货不止是让傅靳砚买机票,还要求明天必须找个商务车来接他们。
换做以前傅靳砚肯定是损他一顿的,但今天却异常好说话。
岑右一整个就是没被骂两句不太爽的状态,干脆提前下班去了老爷子的中医馆。
“外公,你这么轻易就答应傅靳砚了?”
“嗯。”老爷子一边翻看今天的病历一边点了点头。
岑右被无视了也不在意,吊儿郎当地在老爷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他是不是说了很多他跟他前女友的事情,然后你就被感动了,所以决定要帮他一把。”
“不是。”
“啊?那是什么?”
老爷子总算是抬了头,扶了扶眼睛,启唇轻声道:“是他实在是给得太多了。”
岑右:“……”
他这都听到了什么。
老爷子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滚远点,挡着我光了。”
“外公。”岑右一边往旁边挪一边忿忿不平道:“明天我也跟着你去。”
“我不需要跟班。”
“我以你徒弟的身份去,我给你背药箱。”
“真的?”老爷子又扶了扶眼睛。
岑右咽了咽唾沫:“一天的徒弟的那种。”
老爷子默了一秒钟,叹气道:“行吧,一天就一天吧。”
岑右笑了起来,这才说明天早上他过来接他一起去机场。
老爷子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
另一边。
傅靳砚打完电话没多久外卖就送到了,他将新的暖水袋装好后轻手轻脚地进了孟湘南的房间。
两层窗帘都拉上了,现在室内很黑。
他在门口站了几秒钟,这才勉强适应了昏暗的光线。
他小步小步地往前挪,轻轻掀开床尾的被子想把暖水袋放进去,结果发现孟湘南又蜷缩成了一团。
手又往里面探了探,真的算不上暖和,而且现在还是夏天。
短暂地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