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阴暗爬行,精神发疯了好一会,顾阂没忍住弯腰干呕了一声,实在是太臭了,不仅是这个房子,他感觉他这个人也臭得很。
他强行忍住现在梳理原书剧情的冲动,冲到卫生间,把衣服扔进洗衣机,又跑出来捡客厅的衣服,桌上,沙发,以及地上都有,他还捡到了内裤。
顾阂:……
该死的原主,你怎么不上天!
哦,好吧,你已经上天了,愿你在天堂安度晚年。
他翻找出一个黑色大袋子,将内裤和衣服都扔了进去,还特地跑到卫生间,把洗衣机里的衣服都捞了出来,塞进袋子,打包放到门口。
他将空酒瓶都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堆出了个小山尖尖。
顾阂:……
难怪刚刚醒来脑子痛,原来是宿醉,他还以为是他被创飞时自由落地的姿势不对,把脑子咚坏了。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候了原主他爹,别问为什么问候原主他爹,问就是他个烂JJ的玩意,把原主搞出来了又不管,甚至厌恶原主的出生。
要不是原主母亲产后抑郁,实在撑不下去,把原主送到顾家,他以为他能有这么个闪闪发光的宝贝儿子?
老登真是不知好歹,别让他看见了,他一定第一时间替原主怼死这个老登。
顾阂气咻咻的找来新袋子,给啤酒罐和空酒瓶换了个新住所,算是他为原主告别曾经的苦痛吧。
门口,新的大黑袋子被放下,挨着原住户,如果他们是活物,那现在大概在:你好你好,你好你好。
顾阂找来扫帚,开始认真扫地,他一点一点的扒拉,角角落落都被他戳了个遍,拖地的时候又戳了一遍,看着干干净净,焕然一新的家,顾阂满意的扬起嘴角,笑容不到三秒又垮了下去。
他低头看了看自已,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衣服都顾不上呐就冲进了卫生间,给自已好好洗刷了一番,最后还泡了个十分钟的澡。
他拽下毛巾,不知道多久的,反正他搓洗了两遍,才给自已的下半身裹上,出了卫生间,走到卧室,打开衣柜,里面衣架子真多,衣服倒是没两件。
哦不,还是有两件的,孤寡白色短T,正面印着一颗大眼球,背面印着长满尖牙的大嘴,别说,还挺别致的。
他伸手把衣服拿了出来给自已套上,衣服是干净的,还能闻到洗衣液的味道,说明这衣服刚洗没两天。
他打开另一边的衣柜门,把里面的寡王五分裤拿出来穿上,站到全身镜前看了看自已,很清新简洁的一身打扮。
他满意的扬起嘴角,下一秒又垮掉了,他凑近镜子,盯着镜子里的人看了半天,不满的蹙起眉头,抬手就给了镜子里的自已一巴掌。
这副肾虚样儿,真是越看越不顺眼啊!
镜子里的人面色苍白,眼下青黑,没精打采,一副玩多了的肾虚肾亏样儿。
瘦倒是不瘦,他抬手掐住自已右边脸颊上的肉,就是不知道这是真肉还是假肉。
他啧了一声,离开镜子,看着自已空荡荡的衣柜,眼皮跳了跳。
完蛋,得出门。
他慌慌张张的翻找起来,在床头柜里找到两副墨镜,他松了一口气,好歹有墨镜,不至于第一天来这里就把自已搞瞎了。
拿着墨镜走出房间,躺到沙发上,闭眼梳理原书剧情。
原书以顾家亲儿子视角展开描写,他是书中的主角受,和主角攻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是吧,他们的童年里都有另一个小小的身影,也就是原主。
原主是在三岁的时候被送到顾家的,彼时他的母亲已经吞药自杀了,临死的前几天,她带着原主去顾家别墅外,远远的指着华丽精致的房子,告诉原主,如果你叫不醒妈妈了,就去隔壁找李阿姨,让她报警,再让帅气正直的警察叔叔送你来这里,他们会照顾你的,你会有一个全新,幸福的家庭。
三岁的原主不明白,不理解,只是在叫不醒妈妈后,乖乖的听话照做了。
隔壁的李阿姨帮忙报了警,母亲被带走了,原主也被警察带走了,他们问原主想去哪的时候,原主睁着乌黑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吐字不清晰的说“哒方几”。
于是,警察叔叔们带着他来到了大房子前,和大房子里的人交流了一通,经过亲子鉴定,确认为顾老登的孩子后,入住了顾家,成了小小少爷。
但这不是幸福的开端,而是原主噩梦的开始,他被另外两个小孩孤立了,他们不带他玩,甚至还一起欺负他。
有一次被绊倒,摔得脏兮兮,去告状,却被顾夫人指着鼻子骂野种,又被推了,他摔倒在地,不明白为什么,大声哭了,也没有人安慰他,甚至嫌他吵,想把他丢出去。
几次下来,他终于隐约意识到自已不受这个家里的人待见,他开始窝在房间里自娱自乐,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外,基本不出房间。
但就算这样了,他也还是会被经常欺负,就这么一直被欺负着长到了十六岁,上高中住校后,才好过了一些。
高中念完,他便搬出了顾家,自已在外面租房子住,顾家每个月都会给他打十万的生活费,也算是还有点良心在。
他安稳的度过了大学,但迎来的不是安稳平静的新生活,而是剧情。
从主角受二十三岁生日宴会开始,他的人生一塌糊涂,小的时候被欺负,长大成了被比较的物品,他不如顾家长子,私生子终究上不得台面等等。
这样的言论听多了,难免会滋生自卑阴暗的性格,原主也确实在这些言论贬低中越来越自卑,性格扭曲阴暗,开始处处针对主角受 见不得他好。
他反应越大,受伤越重,一次次的对抗换来的不过是更加刺耳的贬低与嫌恶,他像是这个圈子里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脚的臭老鼠。
而主角受和主角攻,也就是那个和他们一起长大,小时候跟着欺负他,大了也处处看他不顺眼的“竹马”,是人羡人爱,天造地设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