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很少哭闹只是自己玩自己的,饿了就哭累了就地倒头就睡……”
这封信基本上都是在说孩子们的事情琐碎而亢长,但没每个听的人似乎都听的很专注很投入的样子。
尤其是赵春荇。
直到信的结尾处夏尔尔才提到了自己:“我又该去御书房批阅那些永远批阅不完的奏折了。
希望我爹今天能出去办差,这样的话呢我问就可以趁机偷个懒儿,拉着陆青青去御花园里溜达溜达。”
陆迁听的一脸惊讶,怎么这里还有自己女儿的事儿?
赵春荇还给他解释了一下:“皇后上次给我的来信中说起过,你那个女儿已经进宫当了皇后的伴读女官,所以她们两个现在每天都是在一起的。”
“哦,原来是这样,皇后娘娘真是费心了。”
这位父亲多少有些尴尬,怎么自己出来打个仗女儿却趁机当了比自己还大的官儿呢!这可就没天理了。
女皇帝的伴读女官表面上看无权无势,但因为是时刻陪在女皇身边的心腹亲信,所以实际上既有权又有势因为随时能和女皇帝说上话!
夏尔尔的这封信写的极好:虽然全是些家长里短但却成功的打动了每一个在场聆听的人,所以赵春荇很认真小心的把读完的这封信,仔细对折好之后收进了怀里。
只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举动,夏花和花燃心里就有了数:这位皇帝一定很爱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因为这是典型的变相爱屋及乌。
古时候当然没有心理学,但没有心理学不代表没有心里活动和心里感应……
果然不出魏昭之所料:接下来夏尔尔写给皇上的每一封信,都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被公开念诵了一遍,而每次念这些信的时候,都是所有将领们最安静的时候。
从没有人会在夏花、或者花燃念信的时候插嘴说话。
夏尔尔在每一封信中都从未炫耀过自己的出众文采,但她的字里行间充满了一个妻子对丈夫的思念和深爱!这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得到的。
狗血的是这些家书中,居然夹杂了一封御史写给皇上的奏折!而这份儿奏折也被当成夏尔尔的信当众念诵了……
“臣奏报我大徐皇帝陛下:自吾皇御驾亲征远赴北疆之后,皇后娘娘奉旨摄政代行帝王权利。
帝后上位以来聪慧睿智通达干练,待百官如同亲友视百姓等若家人,不但深受群臣敬重亦深受百姓爱戴。
除恶霸还百姓安宁,救民女得脱离苦海,下贪官在昭昭天狱,祭忠良于寂寂碑林……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帝后争做人先,自行用自己的私房钱接济京城穷苦百姓,百官不敢落后纷纷效仿,一时间京城里官民友善和睦、一派祥和安康。
吾皇帝得此贤妻实乃天意所授之福泽,亦是我北徐百姓万民之天大福气……”
这份奏折不很长,但通篇都在夸赞夏尔尔的各种母仪天下泽被苍生,这可是出自一位专门儿负责弹劾皇帝过失的御史大人之手。
赵春荇多少有点儿难以置信:“他夸的是我家娘子吗?”
夏花莞尔:“不然呢?难不成你还有第二位皇后?”
“好吧那他夸的是夏尔尔没错了,可我就奇怪了!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妹妹这么有本事呢?”
夏花开始嘚瑟:“因为我这个妹妹从不喜欢炫耀自己的本事,其实她琴棋书画无所不能诗词歌赋无所不精,除了不会武功之外她什么都会。”
“她自己用木头搭建的小房子,连最好的木匠都夸赞做工精巧,她还懂得医术会治病救人。”
赵春荇就很无语:夏花所说的这些他全都没有见识过!看来自己的这个媳妇,是个没被自己开发出来的宝藏啊。
其实这根本不能怪夏尔尔:赵春荇每次一看到夏尔尔倾国倾城的美貌,就压根儿没想到再去发现她别的本领。
在男权当道的封建社会,女人有没有本事一点儿都无关紧要,要么怎么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呢。
这个时候的夏尔尔正在批阅奏折,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开始连续打喷嚏:“奇怪,是谁在一直念叨我呢?”
陆青青就很会说话:“一定是两个小宝宝在想娘亲呢。”
夏尔尔立刻就坐不住了:“不会是两个孩子除了什么事儿吧?不行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这个借口再合理不过,所以一旁的夏老丞相点头首肯了。
夏尔尔拉着陆青青往凤翊宫的方向走,陆青青小声儿说:“娘娘是不是多虑了?两位小主子若有事的话后面儿早来奏报了。”
夏尔尔也小声儿回答:“我当然知道他们俩没事儿,我不这么说的话怎么拉着你溜出来偷懒儿啊,笨死你。”
“噗!”
两人回到凤翊宫,果然两个孩子都在安安稳稳的午睡,什么事儿都没有。
“茶水果盘儿零食瓜子。”
夏尔尔拉着陆青青一坐下就开始要吃的了……女人就是女人,哪怕是当了皇后和女皇帝的女人本性也不会改变。
陆青青又问:“您这是打算就不回去了吗?”
“溜都溜出来了还回去干吗?”
“那要是一会儿夏老丞相追过来了怎么办?”
“凉拌!不管那么多了咱们舒服一会儿是一会儿,追过来的时候再说。”
她已经对奏折产生了极大的厌恶抵触,但凡有可能她绝不想去碰那些奏折。
陆青青很懂她的这种逆反心理,但又不得不偶尔硬着头皮劝说她,毕竟她现在是女皇帝:在其位就必须要谋其政尽其责这是她的职责所在。
很快夏尔尔的思绪又飘去了遥远的北疆:“不知道他们的仗打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忍饥挨饿。”
陆青青果断摇头:“应该没事儿,大军的粮草调度供应是夏老丞相亲自负责的,所以绝不会出什么差错。”
夏尔尔又开始抱怨:“军使来的次数太少,一个月才来一次,通个音讯太不方便了。”
“我的女皇陛下,北疆离京城千里之外,军使往返可不得花费一个月的时间!他想多来一次都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