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殊,伦敦一别,再次见到你,是在我们祁家举办的宴会上。
在宴会上,我看到了你主动走向了宋悉。
那时候我就在想,你会不会主动走向我呢?
抱着一丝隐秘的期待,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停留在原地。
………
祁家的宴会,祁家唯一的继承人祁晟自然是宴会上被人阿谀奉承的对象。
大家不约而同的夸赞这位年轻人是本世纪最年轻和最杰出的钢琴演奏大师,这些年来,男人的资历己经可以比肩国内外的一些资历深厚的大师。
全球各地都曾经举办过这位祁家继承人的巡回演奏,演奏的门票更是千金难求。
然后,在前不久这位杰出的年轻人,却宣布在伦敦的歌剧院举办一场公益性的演奏会。
是一场只为伦敦福利院所有儿童专门举办的演奏会。
宴会的现场,祁晟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西装外套,男人一头银色的长发如瀑布般的落在身后,他的气质清冷出尘,身姿修长挺拔,一进来便吸引了各位年轻小姐少爷的注意力。
在他们的圈子里,祁晟他年轻有为,且私生活干净,从来都没有传出任何不好的花边绯闻。
而祁家更是圈子内著名的书香文化世家,祁老爷子和祁家现任家主无一例外都是艺术行业里最顶尖的那批人,祁家的家世历史更是渊博深厚,几百年前,祁家就己经是华国出名的文化艺术世家。
祁晟自从记事起,便明白自己家族规矩严谨,他的父母亲更是严于律己,不容许祁家和他们本人或者孩子出现任何一个污点。
从小在长辈的要求之下,祁晟他很听话也很懂事,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除了制作人偶和打电子游戏
最初接触到这两件事情,分别是在八岁那年的暑假和上初中那年。
那年的祁晟,或许是因为每天十一个小时的高强度练琴,再加上国内外钢琴演奏比赛的连轴转。
从国外结束演奏比赛的当晚祁晟回到国内,结果发烧感冒,连续好几天高烧不退,安排住进了医院的病房。
也是在那段时间,他见到了沈明殊。
不对,与其说,他见到了沈明殊,其实祁晟他小时候根本就没有见过沈明殊本人。
他只是见过沈明殊的照片。
发烧住院的那一周单调且无聊,但那也成了祁晟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
自从他记事开始,每天都在练琴。
学习写作业反倒成了他练琴空余时间的娱乐活动。
所有人都觉得他拥有最好的天赋和最顶级的资源,没有理由不会成功。
可是只有祁晟清楚,那些数不清的金奖和第一,只有天赋和资源远远不够。
不过,即便他每天都在练琴,父亲母亲还是会用劝诫的语气告诉他。
“祁晟,你还不够努力。”
“你还可以更努力一些。”
“比如,有些时间你不应该浪费,你还可以节省起来。”
“节省起来做什么?”
“当然是练琴。”
“好,父亲母亲,我知道了。”
祁晟不会去想这么做正不正确,他只是会欣然的接受。
……
因此生病发烧住院的那段时间,成了他年幼时为数不多的清闲时光。
祁晟时常会独自坐在床边,静静地翻看父亲看望他时,带来的新琴谱。
他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初夏,窗外柔和的微风吹起纱质的窗帘,纱帘无意中笼住了他的长发,他没有去管。
任凭风自由的吹,吹乱他的发丝,吹翻他的书页。
和煦的阳光落在了他翻开的那页崭新的琴谱上。
祁晟纤长的睫毛在阳光下轻颤,像是蝴蝶振翅。
耳边十分安静,只能够听见微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如同自然的乐谱。
下一秒,稚嫩温柔的童声,从窗户隔壁传了过来,传进了他的耳中。
只是祁晟后来完全没有料到,这声音一记就是好多年。
祁晟缓缓地抬眸望向窗外,男生的眼底罕见的愣了一下。
一只漂亮的蝴蝶慢悠悠的停落在了他的窗前,就像原本寂静荒芜的世界像是闯进了一道明亮的色彩。
住在他隔壁的那个男孩每天下午都会讲故事。
而每天站在窗边偷听他讲故事,仿佛了也成了祁晟那段时间必做的一件事情。
祁晟时常会听到隔壁那个男孩模仿各种角色的声音来讲故事。
有时候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有的时候还会模仿各种动物的声音。
隐隐约约之间,祁晟他还听到了笑声,不止是一个人的笑声。
第一次,他不觉得烦躁和喧哗。
祁晟开始好奇那个声音的主人。
因此,他小时候确实没有见到过沈明殊,不过他率先听到了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