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吓得心咯噔了一下,水光潋滟纯澈的眸子中浮现出浅浅的怒气:“你干嘛!?”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她转眸看向沈肄手中的手机:“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沈肄垂了垂眸,掩饰住眼瞳深处的病态癫狂,再次抬睫的时候,眸光一片纯良无辜,眉眼温润如画:“听听,你喝醉酒了,我送你回家吧。”
林听冷哼:“我可不想引狼入室。”
沈肄弯唇说道:“那我可以是狗,是听听的小狗,听听可以把我领回来嘛?”
“长得帅,能装乖,能下厨,能洗衣服能暖床,听听你可以考虑一下哦。”他极力地推销自已。
林听言简意赅:“滚。”
林听伸手想要夺过沈肄手中的手机,上半身随着这个动作微微地倾了过来,沈肄的手一躲。
林听扑了个空,她不甘心地咬唇,又去抢。
一回二往的,林听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往前摔去。
沈肄见状,眼疾手快地搂过女孩纤细柔软的腰肢,娇弱地后退两步,后背抵在了门上,撞击发出了声响。
真他妈的软。
好久没搂了。
手好痒,想掐一下。
怎么会这么长呢,偏偏长在他的心坎上。
难怪以前的沈肄会强取豪夺,关着她不让她跑。
质疑以前的沈肄,理解以前的沈肄,成为以前的……
算了,不行。
等下又跑了就完蛋了,他是真的害怕失去她了。
沈肄手臂上的青筋一条条鼓了起来,隐忍又压抑。
沈肄垂眸低笑,温柔带哑的嗓音带着缱绻和性感:“听听好会啊,又把我扑倒了~”
林听强忍着疯狂翻白眼的举动。
林听站稳了身子之后,往后退了一步,双眸瞪得圆圆,似乎燃烧着两团熊熊烈火:“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真的生气了。
沈肄不敢得寸进尺了,舔了舔唇瓣,笑得十分讨好,
双手捧着手机,脊背微躬,动作恭恭敬敬,俨然一副奴隶给皇帝献宝的模样:“听听,请拿。”
“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林听拿过手机,没好气地瞪了沈肄一眼,沈肄接收到林听的眼神,脸上笑得更拘谨讨好了。
林听出去了,聚餐还没有散场,她坐回位置上坐了一会儿,双颊酡红,越来越烫。
她拍了拍脸,喝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怎么现在越来越醉了呢?
林听皱了皱眉,拿出手机打了车,打招呼后便离开了。
沈肄早已在包间门口外守株待兔,见到林听,嘴角咧开了弧度,那双眼眸弯起,笑眯眯地说:“听听,我送你吧。”
林听拒绝:“不用。”她拎着包包越过沈肄。
沈肄转身,晦涩的眼神黏在林听的背影上,舌尖抵了抵后牙槽,漆黑的瞳孔深处流露出亢奋的情绪。
桌上的酒水被他换过了。
换上来的新酒的后劲极大,刚喝的时候会没什么感觉,过个十几分钟后,酒劲上来了就会醉,脑子晕眩迷糊。
到时候他再把听听拐跑。
果不其然,林听走出了夜色会所,脑子越来越沉了,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冷风刮过来,却是吹不散林听的酒劲。
她摸出手机低头看了眼打的车,还有大概三分钟才到,林听站在一条路口上等待着,她的身体靠在了一个建筑物上,眉眼半阖,浑身上下都在发烫。
“听听。”
一道温润好听的声音伴着耳边的风声传入林听的耳畔,过耳不过脑,林听的反应慢了半拍,迟缓了好一会儿才挑起泛粉的眼皮看过去。
眼前的沈肄出现了重影,一个人变两个。
服了呀,像沈肄那种变态怎么会出现两个呢。
一个就够呛的了。
沈肄缓缓地勾了勾唇,上前将林听拉入怀里,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听听,你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林听即便醉酒了,也始终记得这是个变态,她红唇微张,拒绝道:“不要……”
“我懂,女孩子说不要就是要。”
男人身上清冽蛊人的气息无孔不入地包裹着林听,林听被迫待在沈肄的怀抱里,感觉脑子更晕了,更醉了。
前方驶过来一辆墨色迈巴赫,前照灯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沈肄哄骗道:“听听你打的车来了。”
“那你放开我……”
“沈肄!你放开林听!”池砚的声音传了过来。
沈肄闻声掀起冷白眼皮看过去,池砚正朝着这边跑过来。
见状,沈肄眼疾手快地搂着林听打开车门,将人塞了进去,关上车门,动作一气呵成,命令司机说道:“开车。”
池砚追过来的时候,车子已启动了,喷了池砚一通尾气。
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下。
池砚摸出手机,是沈肄发过来的消息。
沈肄:【部长,你就这么水灵灵地出来了?你可是部长诶,你走了,你让你的新生成员们怎么办?】
沈肄:【不去看好他们,他们出事了,你要负责哦(呲牙咧嘴笑,jpg)】
沈肄大三,是计算机协会编控部的老部长,而池砚大二,是计算机协会编控部的这一届部长。
池砚看着消息,气不打一处出。
这个沈肄,真够阴险的!
*
沈肄本来想拐林听回家的,但是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个坏点子,他带着林听去了酒店开房。
拿了房卡后,沈肄带林听上楼。
还残余了一丝丝理智的林听悄咪咪地顺走了沈肄口袋中的房卡。
林听刷卡进了房,倏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转身,用身体抵住门,想要将门关上,不让沈肄进去。
沈肄脸色骤变,情急之下,他伸手去挡即将要合起来的门缝。
好在及时,沈肄的手卡在了门缝中,门没有被完全合上。
门压在了沈肄的手掌上,他蹙眉吃痛:“嘶——”
林听心一惊,连忙把门打开了一点,但是身体依旧用力地抵着门。
沈肄双眸中沁出了晶莹泪花,放低嗓音可怜巴巴地祈求道:“听听,让我进去好不好?”
林听拒绝:“不要。”
沈肄不死心地诱哄着:“听听,乖,放我进去好不好?”
这个场面活像是披着羊皮的大灰狼哄骗小白兔。
林听蹙眉,将门抵死不让沈肄进来,嗓音清脆清醒:“不行!我不要跟你住在同一间房间!你会对我做那种事情的!”
她愈发用力地想要将门关上。
沈肄心急地舔了舔唇,迫切地解释道:“不会的听听,我……我不举!我没那本事儿了!”
“不举!你懂吗?”
全是屁话,全是圈套。他不举个屁。
他说得太抽象了。
醉酒后的林听脑子混沌,一时之间竟然没反应过来,双眸闪烁着迷茫的光,注意力分散了在‘不举’这个词眼上,抵门的力道轻了几分。
就趁着这个机会,沈肄猛然推开了门,身影“晃”的一下便进去了。
“砰”的一声,门被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