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看了一眼后匆忙地将卡片折在手心中,拉过垃圾桶,将卡片藏进放在垃圾桶里面的包装袋中,
而后神情不变地回到花瓶前,好整以暇地将鲜花修剪整理出来。
外面夜色渐浓,弯弯的月亮高挂在夜空中。
餐桌上。
林听夹了一块肉,吃进嘴巴里,咀嚼了两下,眉头深深地拧起。
沈肄察觉到,抬眸问:“怎么啦?是菜不合胃口吗?”
林听弯腰拉过桌底的垃圾桶,将其吐掉,“怎么这么咸啊。”
沈肄将那碟肉端起,放了出来到一旁后,端了一杯温水给林听,“咸的话就不吃这个了。”
“嗯。”林听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沈肄,我怎么觉得你的厨艺退步了。”
沈肄顿住,如遭五雷轰顶。
林听微抿了抿唇,“我很早就想说了,你做的菜都不好吃,不符合我的口味。”
“那...我去学别的?”
林听的眼神黯淡了些许,“还是算了吧,跟着视频学,我觉得成果不会很好。”
沈肄好笑地笑出声音,“谁说我要跟着视频学的,我那么有钱,肯定是请人教我啊。”
“你...不能离开我太久,不然我会难受。”
“好,我请人到家里教我。”
林听点了点头,“嗯。”
隔天,沈肄真的请了个国内著名的大厨来家里教他做菜。
这名大厨是个中年女人,林听不确定这是不是池砚派过来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第三天晚上,沈肄突然有急事出去了,大厨敲响了林听的卧室门。
她抓上林听的手腕,“林小姐,我是池砚派来救你的人,快跟我走。”
林听被带走,她询问:“沈肄人呢?”
“他被支走了。”
“可是我们开不了大门的锁。”
大厨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放心,除了厨艺大师,我还是专业的撬锁大师,绝对能开得了这门。”
大厨拿出工具,捣鼓了大概十来分钟,门锁终于被撬开了。
别墅外停着一辆黑车,大厨带着林听跑了过去,车灯闪烁了下,她拉开车门将林听塞了进去,自已也坐了上去,关上车门,动作一气呵成。
黑车窜了出去。
林听看向坐在主驾驶位上的池砚,问:“我们去哪?”
池砚回:“先去国外躲一下,我们去私人机场,不用买票,人到直接飞。”
池砚是有私心的,到了国外,林听孤身一人,肯定会想家,感到落寞孤独,到时候他再安慰安慰她,陪在她的身边...一切水到渠成。
林听有点慌,池砚和她并不熟,她不太敢坐他的私人飞机,于是她拒绝道:“我不想去私人机场,你把我送到市中心放我下来就行了。”
到市中心,她要先换个新手机。
现在她手中握着的手机指定有定位器。
听罢,池砚的眼瞳中不动声色地闪过一抹冷意,应道:“行。”
听到池砚答应,林听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咽了咽口水偏头看向窗外。
外面的景物一晃而过,路线正在偏离那栋别墅,但林听的心还是高高地悬着,眼皮在不安地突突地乱跳。
车内后视镜中,池砚和大厨对上一个眼神。
而后,林听就被一块上了的布捂住了口鼻。
林听刹那间瞪大眼睛,挣扎几秒后失去了意识。
车的后面,不知道何时追了另外一辆黑车。
池砚在后视镜中注意到后面的车辆,眼眸半眯起,眉心拧了下,脚下踩油门加速。
真是棘手。
沈肄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
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但在郊外,还是晚上,这段路没有什么车辆行驶。
池砚完全没减速,车高速地穿过十字路,就在这时,从另外一条路突然飞出来一辆车子。
两辆车的速度都非常快,眼看着就要撞上来。
沈肄的眼神骤变,踩尽油门冲了上来,拦腰撞上了那辆车!
“砰”的一声巨响,被撞的那辆车在平滑的公路上连续甩出两个圈才停了下来,而沈肄的车头深深地凹陷下去。
安全气囊弹出,鲜血从他浓密的发间流了下来,沈肄的呼吸很沉,眸中覆了一层寒霜,死死地盯着前面那辆行驶远了的车子。
林听,我被车撞了,你也不会回头看看我是吗。
为什么总是要逃跑,为什么别的男人都来觊觎他的听听,世界上的女人有那么多,为什么偏偏都要来抢他的听听...
沈肄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眸底闪烁着病态危险的光芒。
林听,给我躲好了。
竟然敢和别的野男人合谋起来骗他,抓到你,就弄死你。
沈肄发动车子,一只手操控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摸出手机打了电话。
不出一分钟,密密麻麻的黑车浩浩荡荡地穿梭上来,高速行驶,团团围住了池砚的那辆车,池砚不得已停了下来。
沈肄从车上下来,他的眉宇间流着骇人的鲜血,气质森冷得可怕,整个人宛如地狱修罗。
他来到池砚那辆车旁,拉开车门,见到晕倒在车后座的林听,黑沉透不进一丝儿光亮的眸子中骤然闪过一抹欣喜的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下来。
是她说他做的菜不好吃,引导他请别人来家里教他厨艺的。
是林听和池砚两个人一起合谋欺骗他逃跑的。
沈肄掀起沾了血的眼皮瞥了眼大厨。
大厨的身体紧紧地贴在车门上,瑟瑟发抖。
沈肄弯腰将林听抱了出来,放进了自已的车里。
后面即是拉着池砚下来狠狠地打了一顿,两人打架流出来的血染红了一小方道路。
要不是保镖拦着,沈肄今晚真的可能失控将池砚活生生打死了。
...
卧室。
林听被吵醒。
沈肄正在作乱。
林听瞳孔微缩,下意识地用手肘撑在床面后缩推开,“你...”
沈肄攥住推他胸膛的那只手,凑近唇边亲了亲,“怎么是我,对吗?”
“睁开眼睛的第一眼见不到池砚,是不是失落了?”
林听紧张地吞咽喉头,眸光颤颤,“不是。”
“我记得我在车上被池砚迷晕了。”
“是我把你救回来的。”
沈肄的话锋陡然一转,变得旖旎暧昧,他漆黑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林听。
“古人常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