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了沈肄的话,林听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双眸瞪大。
温热的气息喷洒过来,林听浑身僵硬,长长的睫毛很缓慢很缓慢地动了一下。
沈肄那一双宛如黑曜石般的桃花眼似笑非笑,伸出手臂搂过林听,双手交叉覆在她的腰肢上,欣赏着她这张煞白的小脸,
眨了眨眼睛,干净的声线透着无害,“宝宝你这是什么反应啊~”
很快,林听回神过来,稳了稳心神,用两三秒捋了捋脑子杂乱的思绪。
今晚她没有逃跑,表现得很乖。
这个时候就应该加一把火候。
林听挑起卷翘的眼睫,踮起脚,藕白柔软的手臂勾上沈肄的脖子,身体的重量几乎全部压在了他身上。
下巴抵在他锁骨以下的部位,仰着一张白净漂亮的小脸,软软地撒娇道:
“没什么,就是有点震惊嘛。”
“沈肄,是不是有人怀了坏心思呀?我们明明是两情相悦在一起的,但是存在什么囚禁呀,报案的人他根本就不懂。”
凝着女孩的脸蛋,感受着身前的柔软,沈肄眸色闪过一抹暗光。
他家宝宝什么时候这么会演戏了?
哦,他忘了,她一直都很会演,聪明得很,能屈能伸。
即便知道林听在撒谎,沈肄的心情还是抵不住地变得美滋滋的,他笑笑,眸光潋滟,“宝宝你真乖。”
“明天就放你去学校好不好?”
听罢,少女那双莹润的杏眸亮起,里面仿佛装着星河,眉眼弯弯地应道:“好~”
沈肄看不到的角度里,林听的瞳孔中一片冷漠。
**
事后,沈肄查到了是池砚报的警,他用黑客技术入侵了池父的集团。
市中心的一栋大厦亮了一夜。
早上六点多,池砚收到了池父打来的电话。
池父开门见山问:“你最近是不是惹到了什么人?”
池砚睡眼惺忪,听清了池父的话,他皱起了眉头:“什么?”
“昨晚公司被黑客入侵,他叫我管好你。”
池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眉眼间满是不解,“什么意思?”
池父复述了一遍原话给池砚听,“管好你儿子池砚,别让他破坏别人幸福的家庭。”
留下这句话,入侵的黑客才停止攻击集团的防卫系统,并且帮忙修复了防卫系统,这是一个警告。
池砚听了,瞬间明白了。
是沈肄。
他知道是他报的警了。
那边沉默了十几秒,池父的声音拔高了许多,“你在学校乱搞什么了?!你看上有夫之妇了?!你真是长能耐了!”
暴躁粗犷的声音刺破耳膜,池砚捏了捏眉心,“没有乱搞。”
“那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
“你认识背后的人吗?”
“认识。”
“谁?”
“沈肄。”
“池砚你这个臭小子!一惹就惹了个大的是不是?赶紧给他道歉!我们家好多生意跟沈家合作的!”
池砚无奈:“知道了。”
在池父的要求下,池砚开了场宴会,特邀了沈家一家。
沈肄没心思去这些宴会,但沈善徵为了两家友好的关系,还是要沈肄出面了,总不能驳了别人特邀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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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当天。
沈肄本来是要林听当他的女伴陪他去的,但是林听突然感到身体不舒服。
沈肄高大的身体蹲在床下,叮嘱林听说道:“宝宝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去走个过场就回来啦。”
“嗯。”
“我不在啦,宝宝你要乖哦。”
沈肄那双黑亮的桃花眼盯着少女,语气依旧轻柔,但这句话落入林听的耳里,她听出了威胁的意意味。
“知道了。”
听到林听应了,沈肄才肯离去。
宴会上,水晶灯灯光流光溢彩,宾客们觥筹交错间流露出上流社会的贵气。
池父和沈善徵相谈甚欢,见到沈肄到来,池父暗暗地给池砚使了眼色。
池砚朝着沈肄走了过去,清隽的脸孔漾着不达眼底的凉薄笑意,冷白好看的大手上端着一杯红酒,“沈少爷。”
沈肄挑眉,同样是笑不达眼底,“池少爷。”
看似表面和平,实则视线在空中交汇的那一刻起,已经闪烁出敌对的火花。
酒侍端来酒水,倒了一杯酒水给沈肄。
沈肄接过酒杯。
见状,池砚举了举酒杯,示意碰杯。
沈肄薄唇微勾。
两支酒杯即将碰在一起的时候,沈肄突然伸出指尖,猝不及防地按在池砚的酒杯沿上,往下重重一摁。
那杯酒随之晃荡。
沈肄才将手中酒杯轻轻地撞了过去。
“咣当”一声。
池砚的杯口在下,沈肄的杯口在上,碰在一起。
池砚的脸微冷,怔怔地凝着手中的酒杯。
而沈肄则是一脸似笑非笑地盯着池砚。
几秒后,池砚笑了,“我干了。”他仰头。
“好,我也干了。”池砚同样仰头,锋利的喉结上下滚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不远处的沈善徵和池父看着沈肄和池砚两人,笑着讨论了几句。
沈肄喝完酒待了几分钟后,渐渐察觉到身体不对劲。
似是想到什么,漆黑的眼中霎时迸发出冰冷的光,再环视宴会厅,池砚早就不见人影了。
躁意灼伤神经。
沈肄脸色阴沉,没有过多的举动,只是脖颈上纵横暴起的青筋泄露了他此刻的不平静。
沈肄长腿迈开,大步流星地离开宴会厅。
一个和林听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堵了上来,拦住沈肄的去路,直接握上他的手臂,亲昵地蹭了过来,“沈肄你没事吧?”
打扮像、声音像、样貌像,沈肄恍惚了几秒后猛然将女人推开,喉间溢出怒吼:“滚开。”
女人被推得差点摔跤在地,但好在池砚扶了她一把,稳住了她的身体。
沈肄的步子迈得更大了,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一直拍着那条被女人搭上来的手臂。
池砚晦涩的目光看着沈肄的背影,“成了吗?”
女人微微一笑:“成了。”
“等会儿叫人送你离开,五十万人民币在车上。”
“好。”
**
沈肄飙车回了家,突然想起来林听身体不舒服,不能帮他解决,咬咬牙,忍得眼睛通红,他踩油门直奔医院。
从医院回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回到家里,客厅的灯光通亮。
林听穿着一袭宽松睡裙捧着水杯在料理台上接水。
沈肄有些委屈地喊了句:“听听~”
闻声,林听转身过去,看向正朝着她走过来的沈肄,一眼便看到了沈肄里面的白色衬衫上有一个口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