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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封晏面前，嘴里念清心咒，手中聚灵，将灵气点在他的眉心。
精神力的狂暴有一些缓解，但没有彻底平静下来。
越筝端详着封晏的脸，脑中闪过梦境中那个同样红发，却不同容貌的少年。
长长吐了一口气后，她眼中掠过一丝探究。
既然封晏自已送上门来，她就趁此机会，看看他是不是那个少年吧！
她闭上眼，神识覆盖封晏全身，最后顺着精神力，进入了他的大脑……
……
2058年，蓉城，夜。
红发少年将越筝救回去后，抱着脸色惨白的少女不停安慰。
“没事了，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
越筝太害怕了，即便现在已经回到了家里，身子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想到刚才那些人丑恶的嘴脸，她喉头泛起恶心，推开少年跑到卫生间大吐特吐了起来。
大概十分钟后，越筝终于恢复了冷静。
她告诉自已，不是她的错，她不需要恐惧，更不需要害怕，一切都过去了。
去卫生间把脏乱的衣服换下来，越筝感激的看着红发少年。
“这次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不知道会……”
她话音停住，脸色还是不可抑制的白了下去。
少年握住她的手，“不用害怕，他们不会再伤害你了。”
冰凉的指尖被温暖的手包裹住，越筝抬头看着少年，觉得他前所未有的高大起来。
忽然她发现这好像不是她的错觉。
少年刚来的时候也就跟她差不多高，一米五八左右，但现在怎么高出她那么多，面庞看起来也没那么稚嫩了。
越筝疑惑出声：“你怎么好像长高了很多？我还没问过你，你到底几岁？”
少年脸上也满是迷茫，几岁，他没这个概念。
组织会定期给他注射一种药剂，药剂可以抑制他的生长，有时候注射多了，甚至会逆生长。
他这次能逃出来，就是因为偷偷注射了两管药剂，靠缩小的体型和身高躲过了组织的搜查。
但随着时间流逝，药剂在身体代谢出去，他又会慢慢长回原本的样子。
越筝见他一脸懵的表情，难以置信道。
“你连自已几岁都不知道？身份证和户口本上都有写啊。”
少年摇头：“我没有那种东西。”
越筝：“……你还是个黑户？？”
少年不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越筝想要用手机报警的动作顿住。
刚才从仓库出来的时候少年没让她看，但听声音，那几个人估计也被打的挺惨。
虽然她受到伤害在先，但少年是黑户，家里人又不管他，她还没钱请律师。
他很可能会被判防卫过当，被送进监管所。
她虽然想让那群混账受到应有的惩罚，但不想将救她的少年也连累进去。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之前她说警察他那么怕了。
黑户的确怕被查到罚钱。
他爸妈也是真是不当人，长这么大都不给上户口。
忽然她想到一个问题，“所以从小到大，你也没读过书啰？”
少年摇头：“我认字。”
文盲是不可能成为顶级杀手的。
很多枪械原理和搏斗技巧，甚至是潜伏工作，都需要有一定的知识储备。
“有人教我。”
“家庭教师？”
少年不喜欢那个用电击电他的训练师，所以再次保持了沉默。
越筝觉得连户口都不给上的黑心爸妈，也不可能出闲钱给孩子请家庭教师。
他会认字，恐怕是偷偷自学的。
看向少年的目光更加怜悯。
想到对方刚才如英雄般救她出深渊的行为，越筝也不好再像之前那样赶他走了。
便道：“在你找到可以去的地方前，你就住我这吧，就当是我报答你的。”
少年却皱着脸认真道：“不用报答，你也救了我。”
越筝失笑：“你算的倒是还挺清。”
“那我们就是互相救过命的交情了，所以尽管把我这当成你的避难所，想住多久住多久。”
少年霎时双眸弯弯。
她不赶我走了，开心！
“不过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叫你什么零零零吧？”
少年纠正：“是A0000，他们都这么叫我……”
他话语突然停住。
想起来外面的社会好像不以编号叫人。
果然越筝道：“哪有人用这么奇怪的名字，这样……”
她看了眼他满头的红发和清亮的红眸。
“你的红头发很漂亮，像卡西法的颜色一样，以后我就叫你卡西法吧！”
“卡西法是谁？”
“是一团火焰，原本是一颗流星，后来成了哈尔的心脏，一直保护他。”
少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好，我以后也会跟卡西法保护哈尔一样，一直保护你的。”
这句话仿佛日光照入越筝阴霾重重的内心。
从小到大，这句话都是她对妹妹说的，没想到也有人会对她说。
越筝因为太早失去双亲，那种自已必须快点长大，保护妹妹帮助院长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
她一直把自已放在大树的位置。
所以当这棵大树被摧毁时，她的第一反应都不是树坏了怎么办，而是完了，没办法保护小草了。
所以少年的话，真的会给她一种你软弱也没事，偶尔怯懦也无妨，你保护她们，我保护你的安全感。
当然，从一个比自已小的孩子身上找安全感，这想法未免荒谬。
越筝抬手想对待妹妹一样揉揉少年的头发，但看着少年已经褪去青涩的脸庞，她脸上闪过不自在，把手又缩了回去。
不想少年却脑袋凑到她手心。
一派坦荡：“你可以摸。”
岛上之前有个训练师也很爱摸他头发，说喜欢他的红发和年轻的身体。
他觉得很烦，在对方以训练的借口夜里把他带出去脱衣服时，把她反杀了丢海里毁尸灭迹了。
但越筝的眼睛很干净，她的抚摸，他并不讨厌。
翌日，越筝出门去上学。
走过那条巷子时，见街坊四邻围在一处看什么。
她脸色变了变，忍着恐惧走近，发现果然是昨晚那个小仓库。
外面已经拉上了警戒线，警察从里面抬出几具尸体，越筝脸上冷汗直流，她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死了。
此时她心中不是害怕，而是庆幸。
幸好昨天没报警，不然卡西法就完了。
而人群中几个穿着卫衣，戴着棒球帽的男人对视一眼，随后低头悄无声息退出了人群。
其中一个戴着耳机的男人跟电话对面汇报。
“BOSS，找到他的踪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