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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之你疯了！我早就不爱你了！你做什么都不会改变！”
她剧烈踢打的动作太大，把桌上的水杯打碎在地上。
顾念之放开了她。
他的嘴角因为姜唯安的脑袋撞上来，被他咬破了皮，还在流血。
他神色黯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对姜唯安鞠了一躬。
“对不住，是我唐突了。”
姜唯安活动着酸痛的手腕，面色不善。
她是个体面人，不会对顾念之做什么事，只能恶狠狠瞪着他。
顾念之心里更难过了。
他勉强扯出来一个笑容，对姜唯安指了指自己带来的东西。
“这是你以前最爱吃的点心，我让人从上海买过来的。”
姜唯安忍不住冷笑，她不是杨贵妃，顾念之也不是唐明皇。
怎的还会做这般耗费人力物力的事，千里迢迢送过来一份点心。
“顾念之，回去吧。上海有更重要的事，我这里没什么可留恋的。”
姜唯安深吸一口气。
“听说那边更乱了，你还是回去主持大局吧。”
顾念之静静地看着姜唯安，很久后才开口，声音艰涩。
“我……我会早点回去。可是我放不下你。”
姜唯安叹气，试图跟他讲道理。
“你是大帅，你得在那里守着。况且我如今对你真的没有什么感情了，强扭的瓜不甜，再待下去，我怕是会抵触你，厌恶你。所以，顾念之，回去吧。”
外头响起了雷声，顾念之的脸在阴影下看不清表情。
“好，我听你的，过几日就回去。我愿意等，等你对我放下戒心。”
姜唯安没有回应他的这句话，转头看着外头瓢泼的大雨。
山河飘摇，大丈夫不应该拘于儿女情长。
“安安。”
顾念之把点心放在桌上，往后退了一步。
他从前追姜唯安的时候，也从未这样小心翼翼过。
“我先离开了，你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顾念之顿了顿，“若是我可以活着回来的话。”
姜唯安没有给他答案。
她永远都不会向回看，只是生逢乱世，她也不想再对顾念之说话太绝。
她把桌子上的点心推回去，表情淡淡的。
“这个你带走吧，我现在不喜欢吃这种口味的东西了。
顾念之带着点心出门，路上碰到回来的女校校长。
“顾大帅，你怎么走了，和我们姜老师聊了什么？”
顾念之把手里的点心递给她。
“校长，这是从上海带来的点心，送给你了。”
校长乐呵呵把点心拿走，顾念之垂头丧气从女校走出来，再次看向二楼的走廊。
姜唯安正站在门口画板报，腰肢纤细，他仿佛能感受到那盈盈一握的触感。
从隔壁的教室走出来一个男人，是许明彦，他伸手揽住姜唯安的腰，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姜唯安笑得眉眼弯弯。
顾念之自嘲地笑笑，转身离开了女校。
他茫然走在陌生的城市里，看着这个以后即将成为姜唯安长居地的城市。
每一个街道，商铺，以后都会成为她出现的地方。
可自己怕是再也没有机会遇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