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发型师越觉得秦窈不适合这样淑女的造型,她应该适合更尖锐一些的。
就在她着手做调整时,化妆师也察觉到不对。
他们俩对视之后,果断放下手中的东西,和服装师确定服装。
秦窈靠在椅子上,脸上敷着面膜,仰头看着天花板发呆。
确定服装没问题之后,发型师和化妆师重新回到换衣间。
她们站在秦窈的身后,仔仔细细地看了秦窈的脸之后,才开始商讨怎么把秦窈有棱角的五官画得更加圆润一些。
最终他们决定,遮盖掉秦窈的所有特点。
这是一个大工程。
秦窈美得太过凌厉,要想全部遮掩她的特点,或许有些难。
妆发弄了几个小时,终于弄好了。
正当秦窈顶着一张被化妆师修改过全无特色的脸走出衣帽间时,听见服装师发出尖锐的叫声。
这叫声太尖锐,引得门口的保镖都忍不住推开门看了看屋中发生了什么。
发型师和化妆师走到服装师的身边,询问,“怎么了?”
服装师在屋里来回踱步,似乎是在寻找些什么。
但她在屋中转了几圈,都没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只能颤声对秦窈道,“礼服不见了。”
与此同时,陆续有豪车驶入傅家宫殿。
傅慕白带着慕希去见了合作伙伴和一直和傅氏交好的人。
慕希站在傅慕白身后,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被佣人带进来,他用舌尖顶了顶有些僵硬的腮帮子,对着面前的人微笑后,低声对傅慕白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上去看看窈窈。”
傅慕白知道他是想开溜。
他侧身看向慕希,以示警告。
就在他要收回目光时,就看见娄枭和陆云起朝着他走来。
娄枭还是一丝不苟的模样。
高定银灰西装,这种亮眼的颜色在娄枭的身上并不违和。
不仅不违和,还给他增添了些许冷意。
而相对之下,陆云起就穿得随意了些。
松垮的银灰色西装双排扣套装,配的白色衬衫没有系领带,敞开的领口,一条银链挂着一个半边镶钻的银戒,戒指坠在他两根锁骨之间的位置,很随性散漫。
在两人朝着傅慕白走来时,周围想上前打招呼的人纷纷止住脚步。
本想开溜的慕希站直了身子,那满是笑意的眼睛如同一潭死水,他紧抿着唇死死盯着娄枭。
相比慕希的情绪外放,傅慕白要更加沉稳一些。
他上前和娄枭握手,“傅家小小宴会,没想到能请得动您这尊大佛。”
他们是平辈的朋友,又是四大家族中的佼佼者。
傅慕白这一句看似是尊敬,实际上是嘲讽。
娄枭握紧了傅慕白的手,在一众人的注视下,他缓声说道,“合作还在继续,你们家的宴席,我自然要来参加。”
他这句话令人联想,两家的关系仍旧在崩坏,他之所以来是因为合作而已?
陆云起看见一些底层企业开始拿出手机发消息,就上前横在了他们俩之间。
“得了,那么多年的交情,慕白,那么记仇做什么?”
他这一举动,分开了两个人紧握的手。
他本想着挡在娄枭的面前,好阻隔他们俩接触,让傅慕白消消气。
但他高估了他的身高,娄枭比他高半个头左右,他就算挡在娄枭面前,也阻止不了他们俩之间的剑拔弩张。
还好,这个时候欧阳逸晨来了,看见这个场景,他上前揽住傅慕白的肩膀。
“许久不见,你还好吗?我听说今天宴会的内容了,特意带来重礼送给你妹妹。”
他对傅慕白做了个请的手势,“因为太贵重,昨天就没让人送过来。你们家也有矿,帮我瞧瞧,那个价值如何?”
“欧阳家在鉴宝这方面是权威,你还要我帮你看?”
傅慕白给了欧阳逸晨一个面子,跟着他走了。
这场针锋对决就这样化解了。
慕希本不想走,他倒是想问问娄枭,为什么要这样退婚。
但话还没问出口,就被傅慕白一个眼神叫走。
欧阳逸晨送的是一款蓝宝石项链。
宝石很通透,在阳光下像是浅水区的海水和湛蓝的天空一样。
但在黑暗的地方看,就像是深水区那种幽暗的海水一样。
宝石有鸽子蛋一般大小,周边和项链上都镶钻。
一看就价格不菲。
“你倒是舍得。”
傅慕白很满意这个礼物。
“傅家和欧阳家多年的交情了,我送你们礼物,总得精挑细选的。”
欧阳逸晨看向傅慕白身后的慕希。
“听说我们的影帝最近在搜罗好东西。”
这不是听说,慕希都在他手底下的铺子里买了不少东西。
玉石摆件,古董怀表这些价贵又有收藏价值的,买了不少,“承蒙抬爱。”
慕希没有否认,“你们名下的商铺找东西很方便。”
傅慕白询问了买了什么东西,谈到玉石,两人就又聊到生意。
慕希没耐性听生意场上的事情,视线一直往楼上看。
傅慕白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看时间差不多了,示意他上去找秦窈。
慕希上楼的同时,服装师正在崩溃中回忆,裙子可能放在的地方。
可她越是想回想起来,越是想不起来。
她都快急哭了。
今天可是个大场合。
秦窈三点多就起来打扮,可见今天的重点都在她的身上。
唯一的礼服还被弄成这样。
她要怎么和傅家交代,传出去她在业内还混不混了。
想到这里,她含泪看向靠在门框上的秦窈。
秦窈淡定地吃了块巧克力后离开门框,拿过放在圆桌上的手机,边发消息边询问。
“你们有看见外人进来吗?”
“啊?”
服装师不是霍家的,根本分不清什么是外人还是内人。
秦窈没理会服装师,而是看向站在门口的保镖。
保镖摇头。
秦窈摁灭手机屏幕,扫了一眼保镖。
保镖关上了门。
服装师看着秦窈在桌边坐下,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的模样,就询问她,“傅小姐,您看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秦窈抬眼看她,“怎么解决和你无关。”
的确和服装师无关,又不是她弄坏了礼服。
服装师一听秦窈这样说,眼泪都下来了。
她以为秦窈这是要追究她的责任。
慕希就在此时推开了秦窈的房间门,看见秦窈造型已经做好,但身上仍旧穿着丝绸睡衣,他就蹙眉看向服装师,并询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