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兰郡主瞧着温悦被皇上如此褒奖,又得了免死金牌,心中妒火中烧。
她死死攥紧双拳,手背上青筋暴起,嘴里小声嘟囔着:“不行,再这么下去,这太子妃之位可真要落到温悦那贱人手里了。不行,我绝不能坐以待毙,得想点办法。”
眼珠子滴溜一转,瑞兰郡主计上心来,她不动声色地勾了勾手指,唤来身旁贴身丫鬟。
丫鬟赶忙俯下身,耳朵凑近主子嘴边。
瑞兰郡主用手半掩着嘴,压低声音,匆匆交代了几句。
丫鬟听完,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悄然退出了大殿。
这边,皇上满脸笑意,高声说道:“好了,各位爱卿都入座吧!今日这送礼环节也都进行得差不多了,大家都辛苦了。现在,咱们就安心用膳,稍等会儿还有精彩的歌舞表演。”
众人纷纷应和,依照礼节,有序回到自已的座位上。
瑞兰郡主坐在席位上,表面上笑语盈盈,与旁人交谈甚欢,可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紧紧盯着不远处的赵宥天。
她轻轻咳嗽一声,给身旁刚回来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心领神会,装作一副要去给主子取点心的模样,端着空托盘,不紧不慢地朝着赵宥天的方向走去。
她特意放慢脚步,眼睛时刻留意着周围人的动向,趁着侍从们都忙着为其他宾客添酒布菜,而众人的注意力又被舞台上精彩的歌舞表演吸引过去之时,她恰到好处地“路过”赵宥天身边。
就在与赵宥天擦肩而过的瞬间,丫鬟的手看似不经意地轻轻一抖,前面出去准备好的,藏在袖中的小瓷瓶悄然滑落,瓶口微微倾斜,里面的药粉如细微的沙尘,悄无声息地落入赵宥天的酒杯之中。
动作一气呵成,快得让人难以察觉。
随后,她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很快便消失在人群里,回到了瑞兰郡主身后。
太子丝毫没有察觉这暗藏的危机,他正与身旁的大臣交谈着,顺手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没过多久,那药力开始发作,赵宥天只觉得脑袋一阵昏沉,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瑞兰郡主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的酒杯,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迅速走到赵宥天身边,伸出手扶住他,娇声说道:“太子殿下,您这是喝多了吧,我送您去别院休息一下。”
赵宥天头晕得厉害,根本没看清扶着自已的人是谁,脚下虚浮,迷迷糊糊地就被瑞兰郡主半拖半拽地带离了宴会现场。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宴会的热闹氛围所吸引,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
温悦原本正安静地坐在席间,手中端着茶杯,浅抿一口香茗。
不经意间抬头,恰好看到瑞兰郡主扶着赵宥天往外走的这一幕。
她微微一怔,随即眼神里瞬间闪过警惕与担忧。
在温悦的印象里,赵宥天向来洁身自好,平日里对女色极为淡漠,别说让女子近身搀扶,就是靠近一些,他都会不着痕迹地避开。
可如今,瑞兰郡主却如此轻易地触碰赵宥天,这实在太反常了。
温悦心里清楚,瑞兰郡主心机深沉,绝非善类,此番举动,必定暗藏祸心。
想到这儿,温悦毫不犹豫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动作轻巧地站起身,尽量不引起旁人的注意。
她微微弯下身子,借着人群的遮挡,悄无声息地跟在了瑞兰郡主和赵宥天身后。
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谨慎,眼睛紧紧盯着前方两人的背影,生怕跟丢了,也担心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瑞兰郡主带着赵宥天来到别院一间早已精心布置好的房间。
她费力地将赵宥天安置在雕花床榻上,看着昏睡不醒的赵宥天,脸上露出了得意又疯狂的笑容。
她快步走到门口,关上房门,还不忘上了锁。
随后,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床榻边,双手紧握,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就算你满心满眼都是温悦又怎样,如今你在我手里,等皇上他们赶来,看到这场景,这太子妃之位非我莫属!”
说罢,她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要去解开赵宥天的衣衫。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赵宥天衣袍的瞬间,“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猛地踹开。
原来是温悦一路尾随至此。
瑞兰郡主惊恐地回头,只见温悦满脸寒霜,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还没等瑞兰郡主发出惊呼,温悦一个箭步冲上前,抬手一记干脆利落的手刀,直接将她劈晕在地。
温悦拍了拍手,随后双手掐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瑞兰郡主,忍不住吐槽道:“好家伙,这不是小说当中常有的桥段嘛?想霸王硬上弓。”
说罢,她撇了撇嘴,满脸的嫌弃。
温悦蹲下身子,在瑞兰郡主身上摸索了一番,确认她身上没有藏着其他危险物品后,这才站起身来,走到床边查看赵宥天的情况。
只见赵宥天紧闭双眼,眉头微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还在药力的作用下昏迷不醒。温悦伸手摸了摸赵宥天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
“看来得赶紧找太医来瞧瞧,他这……大概是中了。”温玥低声自语道。
她环顾四周,发现房间的角落里有一扇窗户,窗户半掩着。
温悦快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探出头去,确认周围没有可疑人员后,这才转身回到床边,费力地将赵宥天扶起,架在自已肩膀上,一步一步朝着窗户走去。
就在温悦好不容易将赵宥天挪到窗户边,准备翻窗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温悦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