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悦在一旁瞧着,嘴角上扬,打趣道:“你说送人家表心意的礼物,怎么偏偏是只绣了鸳鸯的手帕呀?”
这话一出口,念念的脸瞬间更红了,她慌乱地摆手,结结巴巴地解释:“这……这不是之前绣的嘛,刚好今儿派上用场,我可不是现在特意绣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瞧了瞧沈景晨,见他神色温和,并无取笑之意,才稍稍松了口气。
沈景晨神色温和,伸出手,轻轻接过念念递来的手帕。
随后,他将手帕放入袖口中,微微欠身,对着念念说道:“念念姑娘这份心意,沈某心领了,多谢姑娘。今日得姑娘与温姑娘这般厚待,沈某深感荣幸。”
沈景晨抬眼望向天色,见日头已然西斜,便起身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该前往我父亲那里了,就不叨扰二位姑娘了。”
温悦赶忙跟着起身,微笑着说道:“也好,沈太医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这里找我便是。”
沈景晨点头应道:“好。”
接着,他又看向温悦,神色认真地叮嘱:“温姑娘,你这伤还要再擦药七日,一定要注意,切莫劳累,也不要做剧烈运动,以免影响伤势恢复。”
温悦感激地说道:“好,多谢沈太医提醒。”
沈景晨说着,便从自已的药箱里拿出几个上好的药膏,递给温悦,耐心说道:“记得每日涂三次,这药膏对伤口恢复很有帮助。”
温悦双手接过药膏,诚恳说道:“谢谢沈太医了,劳烦您挂心了。”
温悦偏过头,轻声对念念说道:“你同我一道,送送沈太医。”
念念脸颊微红,轻轻点头,小碎步跟上温悦的脚步。
三人并肩走到大门口,沈景辰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温和地看向温悦与念念,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说道:“二位姑娘,送到这里就好,不必再送了。”
话落,他的视线又落回温悦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眷恋,深情又温柔地叮嘱:“温姑娘,你回去后一定要多注意休息,莫要操劳。”
温悦嘴角带着一抹笑意,说道:“知道啦,你这也太操心啦,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已的。”
沈景晨又深深看了温悦一眼,目光中饱含着关切与眷恋,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入心底。
这才缓缓转身,迈出沉稳的步伐。
然而,才走了几步,他像是心中有所牵挂,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再次回头,眼神中满是不舍。
此时的温悦,见他回头,脸上笑意更浓,抬起手朝着沈景晨轻轻挥了两下。
沈景晨看到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也抬起手,对着温悦轻轻挥动。
随后,他终于下定决心,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待沈景晨转身离开,她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这沈景晨,真是操心呀,同一句话反复念叨好几遍。该不会是当了太医,都养成这般爱操心的性子了?”
想着想着,她不自觉地摇了摇头,随后转身往房间迈步走去。
走出几步后,她才发觉念念并没有跟上来,于是回头喊道:“念念?”
此时的念念,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沈景晨离去的方向,整个人像是失了神一般。
听到温悦的呼喊,她这才猛地回过神来,略带慌乱地应道:“啊?来了来了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小步跑向温悦,脸上还残留着一抹因走神被发现的红晕。
温悦看着念念泛红的脸颊,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打趣的意味,故意拖长了语调说道:“哟,念念,你这小脸通红的,怎么?是看上沈太医了?莫不是想嫁人啦?”
念念一听,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番茄,赶忙摆手否认:“才没有呢!我才没有想嫁人。只不过就是觉得这沈太医实在是太温柔了,又风度翩翩,让人忍不住就想多看两眼。”
说完,她还偷偷抬眼观察温悦的反应,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模样既羞涩又可爱。
温悦看着念念那副又急又羞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伸出手轻轻刮了一下念念的鼻子,动作亲昵,说道:“好啦好啦,不打趣你了。”
此时,东宫赵宥天书房内非常安静,唯有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
赵宥天正沉浸在书中的字句之间,然而,门口侍卫江枫与林宇的对话,悄然钻进了他的耳朵。
“哎,你说啊,明日就是赏花宴了,皇上会不会在这时候给咱们殿下选妃啊?”
江枫的声音虽刻意压低,但在这安静的氛围中,却清晰可闻。
林宇微微一怔,疑惑地看向江枫,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赵宥天的手微微一顿,原本专注的神情瞬间被打破。
他听到林宇疑惑的反问,紧接着是江枫那番关于选妃的分析。
“你是不是傻呀?天天当差都当傻了吧?你想想,这哪个朝代不是立完太子之后,紧接着就要立太子妃了呀。而且啊,这次赏花宴,各家名门贵族的子女都会来,皇上肯定也会来,这多好的选妃机会啊,肯定会为咱们殿下选妃呀。”
“哎呀,是哦,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可是……那温悦姑娘怎么办啊?”
林宇的担忧,仿佛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赵宥天的心间。
赵宥天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紧,手中正拿着的书,竟不由自主地掉落在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他呆坐在原地,眼神中满是担忧之色。
与温悦相识以来的过往,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
在他心中,若真要娶妻,那也必须得是温悦才可以。
可如今,明日的赏花宴上,皇上极有可能为他选定他人。
一想到这里,太子不禁皱紧眉头,心中仿佛被无数丝线缠绕,纠结且烦闷。
他深知皇命难违,可又实在不愿与温悦就此错过,内心陷入了痛苦的挣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