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将至,吴邪打算带张起灵回家过年,在此之前两人准备去超市采购带回家的年货。
吴邪给张起灵挑选了一件浅红色的羽绒服,吴邪认为过年就应该热热闹闹红红火火的,所以此刻吴邪牵着张起灵的手走在路上,侧头就是穿着新衣的张起灵。
“小哥,买些烟花回去吧,好看”吴邪对张起灵说道。
“嗯”张起灵淡淡应声。
烟花这种东西都是小孩子喜欢玩的东西,几乎每个人小的时候都玩过烟花,可张起灵没有。
“闷油瓶小的时候没有这些东西玩吧。”路边形形色色的烟花映在吴邪眼中,吴邪却只在想什么样的烟花张起灵会喜欢。
“我记得我小时候三叔给我买过一种,细细小小的一支,点燃后像星星一样”吴邪侧头笑着对张起灵说
“仙女棒”张起灵看着吴邪开口,吴邪诧异了一下
“小哥你怎么会知道?”吴邪刚说完就见张起灵手指向了一个地方
两个小娃娃,手上都拿着吴邪形容的那种烟花,只不过没有点燃,但是看形状张起灵觉得就是这个,其中一个小娃娃的另一只手上拿着盒子,上面写着“仙女棒”几个字。
“嗯没错,就是这个”吴邪转过头看看摊贩上,找到了一样的,拿了两盒,然后又选了几个自已认为比较有趣的,付了钱,神秘兮兮的看向张起灵
“小哥,你猜猜看这些玩意儿哪个最好看?”
张起灵没回答,他也不知道
“今天晚上我们玩个够”吴邪拉起张起灵的手继续往前走。
街上很热闹,不少的孩子都在外面玩,家长也坐在后面一边看着自家孩子一边和其他人唠嗑,一片祥和。
突然,张起灵停下脚步,吴邪猝不及防的被拉了一下,转过头疑惑的看向张起灵。
只见张起灵目不转睛的看着挂在一个小摊贩上的东西,一片黄色的东西,吴邪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孔明灯。
难得张起灵有感兴趣的东西,吴邪把手上提着的烟花交给张起灵,走上前去拿了几个,然后结了账,吴邪把灯拿在手中晃了晃,笑着看着张起灵
“小哥,是这个吧,这个是孔明灯,我多买了些,怕放的时候出意外飞不起来”吴邪说完就看着张起灵的表情。
张起灵笑了一下,然后闷闷的嗯了一声,吴邪重新牵起张起灵的手,一路上边走边看,又选了几个吴邪认为好玩的东西,以前不是下墓就是东跑西跑,根本没时间去玩这些小玩意儿。
“差点忘了,今天出来是为了买年货带回家的,小哥我们去趟超市。”
张起灵应声,跟着吴邪走。
“难得这么正式的回家过个年,要选这些东西还真想不到可以送什么,一人一把小黑金?不现实,一人两条小鸡内裤?会被当做变态吧……”吴邪绞尽脑汁的想着
看着货物架上密密麻麻红色包装的礼盒,吴邪都只觉得这些没有新意,突然吴邪想到了一个馊主意
“小哥,过年过年,没有年糕怎么行?我们做点年糕带回去怎么样?”吴邪觉得自已的馊主意非常好,看向了张起灵。
张起灵没说话,意思是吴邪决定就好
“只有年糕也不行,还是要在这些礼盒里选一个”吴邪又把纠结的目光投向了密密麻麻的礼盒。
最后还是张起灵随手指了一个。
吴邪还买了些糯米和红豆,是打算做红豆馅的年糕。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路上的光源只有周围人家窗户里透出来的灯光和小娃娃放的烟花。
到家了,吴邪打开门,两人把东西放在桌上,吴邪抬头看了看时间,九点四十。
“小哥,走,出去放烟花”吴邪拿起一口袋的烟花向门口走去
“吴邪”张起灵开口叫住了吴邪,吴邪停下脚步回头,张起灵走过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孔明灯,然后转身走向客厅,拿起笔,拆开孔明灯,似乎正在写写画画什么。
吴邪虽然好奇,但也想给自已留个惊喜,便说在外面等张起灵,张起灵嗯了一声。
吴邪将烟花全部拆开放在地上,又找来一根蜡烛,点燃,放在地上,回头才发现,张起灵已经在自已身后了
“小哥,灯留着最后放,先玩这些”吴邪拉过张起灵的手,拿过孔明灯放在一旁,然后放了一个仙女棒在张起灵手里。
天色太暗,蜡烛的光不足以照亮张起灵的脸,吴邪看不清张起灵的表情。
张起灵蹲下,将仙女棒放在火上点燃,吴邪也跟着蹲下,手上也拿着一根。
突然,蜡烛火里闪烁着星星一般的光,张起灵把仙女棒举到自已眼前,看着那小小的一团火光,从上燃到下,最后剩下的只有燃烧过后微红的细铁丝。
吴邪看着张起灵的动作,看着张起灵被烟花微弱的光照亮的脸庞,吴邪凝视着张起灵的双眼,此时此刻,那双眼睛里有烟火,也有吴邪。
吴邪甚至忘了把自已的仙女棒从蜡烛上移开,此时他手上的细铁丝已经被烧的发红。
张起灵又拿起了一根,点燃,吴邪已经丢掉了手中的铁丝,蹲在地上,双手垂下去,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张起灵。
谁知道张起灵把刚燃起来的仙女棒递给了吴邪,吴邪接过,星星点点的火光时不时碰到手上,不痛。
这是吴邪心中的神明,亲手给吴邪的人间烟火。
吴邪看着燃尽的铁丝笑出了声,张起灵只在一旁继续点燃,熄灭,再点燃,再熄灭,吴邪静静的看,这一刻,吴邪多希望可以成为永恒。
“小哥,也试试其他的”吴邪站拿起旁边的另一个给张起灵,这是一个烟花筒,点燃后朝天放,一共八发。
“小哥,抓稳了”吴邪用打火机点燃,张起灵的手举起来,斜着朝天,砰的一声,一朵小小的烟花在天空炸开,很漂亮,张起灵看着烟花,吴邪看着张起灵。
再剩下的也大同小异,吴邪陪着张起灵全部放完,然后吴邪搓搓手,笑着拿起张起灵刚才加工一番的孔明灯。
“小哥,你刚才是画了些东西上去吧,让我看看……鸳鸯?”吴邪打开手中的孔明灯,看着墨水画的一对鸳鸯,栩栩如生,而一旁,还有张起灵亲自写下的吴邪的名字,吴邪只觉得鼻子有点酸
张起灵看着吴邪笑了笑
“放吧”
吴邪将孔明灯小心翼翼的打开,然后把蜡烛挂了上去,点燃,和张起灵一人一边的用手托着孔明灯,吴邪心中忐忑,这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孔明灯,一定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等了一会儿,孔明灯开始慢慢的上浮,一点一点的离开两人的手掌,有着蜡烛的照耀,灯上的鸳鸯似乎活了过来,在这黑暗的环境里,蜡烛闪烁的光影似乎就是这对鸳鸯在嬉戏。
吴邪的目光从孔明灯的中间慢慢的下移,直到看到爱人的双眼与他对视,孔明灯的光越来越远,越来越高,直到看不清张起灵的眼,吴邪才开口说
“……小哥,许愿吧”吴邪看着张起灵
张起灵没有动,吴邪也不恼,吴邪知道张起灵一向不信神佛,于是自已便双手合十
“这辈子我吴邪什么都经历过了,最后剩下的半辈子,我只想安安心心的和闷油瓶一起度过。”吴邪许完愿,睁开眼睛。
或许是双眼适应了黑暗,这次,他看清了他的脸。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