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公主府外有夙妄,内有姬倾羽,两个杀神坐镇,再没有人敢放肆。
这也解决了以往类似事情当中最难解决的部分。
权贵不受控制,且医疗资源倾斜的问题。
隔离区建成的第十五天,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日子, 姬倾羽给病人把脉,又检查完他身上再无斑点痕迹后。
眼中露出喜色,在无数大夫期待的目光中宣布。
“这次的药有用,瘟疫的解药制作出来了。”
隔离区的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奇奇发出雀跃无比的欢呼。
“我不用死了,我不用死了,我可以回到爹娘身边去了。”
“有救了,我们都有救了。”
“谢谢公主,是公主研制出了解药,是公主救了我们的性命。”
“多亏公主建立隔离区,不然我就被烧死了,而且我在这里天天都有肉吃,我本来觉得当个饱死鬼也算宽慰了,没想到我还能活下来。”
“呜呜呜呜,我也是,我家里穷,平时得了风寒都没钱买药,硬生生自已挺过来的,这次得瘟疫,我以为自已肯定会没命,多亏了公主殿下。”
他们感激的看向姬倾羽,虽然她戴着面罩众人并不能看清她的容颜,但此刻的她,在众人眼里却散发着圣光。
姬倾羽看着众人崇拜的眼神,却并不邀功,“解药的成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而是每一个大夫和乙组百姓的努力。”
大夫们连忙摆手:“公主莫要谦虚了,我们只是提提意见,解药能做出来,你功不可没。”
他们其实也很是惊讶,没想到公主的医术会这么高,隔离区每晚上大夫们都会聚在一起讨论瘟疫的解法。
本以为姬倾羽就算会医术,也不可能比得过宫里的太医和他们这些行医数载的人。
没想到讨论当中,无论讲到什么药材,说到什么治法,她都能接上话,而且对治法的利弊知道的十分清楚。
这次瘟疫的解药,虽然隔离区的大夫都有参与,但第一个确定治疗方向的却是姬倾羽。
所以‘功不可没’四个字,并不是他们看她是公主而说出的吹捧,而是姬倾羽在这场瘟疫中,实打实的贡献。
解药制作出来后,瘟疫的消除也指日可待,隔离区一片欢声笑语。
而另一边,关于瘟疫的源头,刑部也查到一些线索。
公主府夙妄临时开辟的书房。
刑部尚书姜吴禀报道:“首辅,关于京都这场瘟疫的源头,我怀疑是夷人在作乱。”
夙妄眼神冰冷,“怎么说?”
姜吴回答:“自从京都出现瘟疫,大人便让我调查瘟疫的起因,但京都人员繁杂流动性大,根本无从调查第一个得瘟疫的人是谁。”
“直到半月前,宁安公主派人给了下官一本册子,上面详写记录了公主府第一批流民得瘟疫前后的日程,才让事情有了突破。”
夙妄瞳孔微张,姬倾羽也怀疑瘟疫并非天灾?
姜吴没发现夙妄的异样,继续道:“下官发现根据册子的时间记录,公主府的流民应当是第一批感染瘟疫的人。”
“他们在发现瘟疫的症状前,都去过西市,经过刑部调查发现,瘟疫开始前,有一批自称商人的夷人出现在西市,运了许多马牛等大型牲畜入京。”
“但等我带人去往那些夷人的落脚点时,却发现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于是我又飞鸽传信去前线打听消息,得知三个月前,夷族的一个小部落有过跟京都瘟疫相似的症状,为了疾病蔓延,夷族首领将整个部落的人都杀了。”
夙妄脸色霎时阴沉,“夷族距离京都,正好是三个月的路程。”
姜吴怒骂:“这群茹毛饮血的畜生,他们估计是想把疫病传播到京都,好让京都大乱趁虚而入。”
毕竟瘟疫骇人,无论发生在什么地方都是一场大乱,更别说京都是天子所在,万一皇帝驾崩,大虞就会陷入更大的混乱中。
但是姜吴有些疑惑:“若瘟疫真是夷人搞鬼,为何除了京都之外,其他地方都没有瘟疫?”
夙妄目露讥诮:“若是京都之外出现了瘟疫,你觉得以咱们这位陛下的处事风格,这群夷人还能进入京都吗?”
姜吴:“……”
他想到现在围得铁桶一般的皇宫,为了不让外面的瘟疫进去,姬暮沉把每十日一次的早朝都取消了,而且任何人觐见都不开宫门。
要瘟疫真在京都以外的地方发现,陛下应该会直接封城,不许任何人进入吧。
夙妄对这位皇帝的昏庸上下两辈子见识得透透的,知道他贪生怕死又唯我独尊。
但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夷人,竟然也把他心思摸这么透,想来这京都早进来不知多少探子。
“带人挨家挨户排查,把所有近三月抵达京都的人抓起来,跟夷人有关系的更不要放过。”
“是!”
——
三日后,临安街,隔离区外,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望眼欲穿,焦急的来回踱步。
忽然隔离区的布帘拉开,一个戴着面罩的男人走出来,他看到老妇那一刻便眼眶,激动的奔上去。
“娘,你怎么来了,这里这么危险,万一染病了怎么办?”
虽然瘟疫已经有了解药,但这短短十几天,带走了多少人的性命,就算有解药也怕啊。
虞阿婶看着自已的儿子,心里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哽咽道。
“阿勇,你的病真的好了?”
周勇点点头,把自已袖子撩起来给母亲看,“真的好了,公主制作的解药效果特别好,我才吃了三天就完全好了,不过公主说我是年轻,免疫力啥的比较强,所以好的快,其他人会慢点,但很快也都能出来了。”
虞阿婶看着儿子皮肤上再没了之前恐怖的红点,泪眼婆娑。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娘这辈子就只剩下你了,要是你也没了,娘真的活不下去了。”
十年前,她爹和丈夫因为被朝廷征兵抗夷,从此一去不返,她娘悲痛过度,没多久也去了。
她一个人含辛茹苦把唯一的儿子养大,在得知他感染瘟疫时,她只觉得天都塌了。
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官兵抓走后,她心如死灰,转头就把上吊的绳子套在了房梁上。
就在她想结束这无望的人生时,街上突然响起铜锣声,紧闭的房门被敲响,外面人道。
“有人在家吗?我是朝廷的人,来给大家讲如何预防瘟疫的,你听着就行不用开门。”
她站在板凳上,捏着即将上吊的绳子,听官兵不厌其烦的把面罩的制作方法说了三遍,然后道。
“若是家中有人得瘟疫,也不用恐慌,可以到临安街的隔离区治疗,里面有太医,朝廷不会对大家见死不救的。”
虞阿婶原本麻木的眸子顿时瞪大,像是看到了一丝希望,快步冲到门口,大声急促道。
“我儿子被官兵抓走了,他也在隔离区吗,他不会被拖到外头烧死吗?”
外面的人回答得掷地有声。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