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下意识看向姬倾羽旁边站着的管家,但管家是宫里的太监总管任命的,积威甚深,谁也不敢先当出头鸟。
这时照萤和采汐清点了财物,也终于出来复命了。
“公主,已经清点清楚了。”
“这宅子空置许久,所以宫里专门派了人来修缮,还搬了很多装饰的花瓶,字画,太湖石等。”
“虽然都不是什么金玉之物,但都是宫里淘汰下来的,放到民间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我们盘点过后,发现少了很多东西,其中最珍贵的,应该是一张紫檀钳石织锦珊瑚屏风,和一张金丝楠木八仙桌,虽然都有破损,但用料稀罕,光是原料拆开卖,都能卖千两之多。”
众人被震惊得合不拢嘴。
千两之多。
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
毕竟公主府只是个空壳子,皇室就为了面子工程修缮了一下,里面并没有放什么顶珍贵的东西。
姬倾羽脸色一沉,陡然踢飞脚边写着无数罪证的宣纸。
“好啊,合着你们合起伙来戏弄本公主,这里面罪状如此之多,却没有一条写到这两样东西。”
“既然你们互相包庇,本公主也不用留情面了。”
“这一千两均摊到你们身上,人人都超过十两银子。”
“暗九,把他们的手脚都给本公主砍了。”
一直如鬼魅般的暗九终于在众人面前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只见他全身被包裹在黑色劲装中,一双眸子煞气满满,手中的匕首还沾染着刚才割人舌头残留的鲜血。
众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连连后退。
他们痛哭流涕着求饶,姬倾羽却不为所动,终于有人崩溃喊道。
“公主,别杀我,我指认,那个屏风和八仙桌跟我们真的没关系,都是管家,都是他拿走的。”
管家全程提心吊胆,眼看自已也被指认,立马怒斥。
“一派胡言。”
他扑通对着姬倾羽跪下,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恐。
“求公主相信老奴,老奴从未干过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不然他们刚才为何不指认我?”
“现在这般分明是走投无路,胡乱攀咬,好减轻自已的罪责。”
姬倾羽看向其他仆人,笑得玩味。
“你们怎么说?”
如今生死关头,众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而且大家一起贪污,凭什么管家贪污的比他们多多了,却能站在那儿拿笔杆子记录他们的罪行?
“公主,那金丝檀木八仙桌,奴婢亲眼看到被管家锯掉,找人做成文玩,倒手就是好几百两。”
“还有那屏风,他把上面的宝石和织锦拆下来,卖给了路过京都的商人。”
“他用这些钱在公主府每天大鱼大肉,还暗中养了一支歌姬取乐,你来之前,他还在后院的湖心亭美酒佳人美人作伴呢。”
“对,她说你这辈子都住不进公主府,这些东西留着也是浪费,不如便宜了他。”
照萤质问:“那你们方才怎么不说?”
仆人们叫苦不迭:“公主不在府中,我们的卖身契都在管家手里……”
管家满头大汗:“公主冤枉啊,都是他们胡说的,老奴从来都没在府中见过什么屏风八仙桌。”
采汐正要拿出嫁妆单子堵住他的嘴,姬倾羽拦住她,问管家。
“公主府虽然没人住,但也需要仆人维护,你的月俸是多少?”
管家咽了咽口水,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
“回公主,老奴月俸10两银子。”
乍一听挺少,但别忘了,公主府只是个空壳。
管家根本不需要干活的,还能管三十多个仆人,这钱简直白拿。
“那你告诉本公主,月俸仅10两银子的你,是怎么舍得买如此极品的翡翠腰带戴在身上的。”
管家脸色一青,下意识捂住腰间的翡翠,额头冷汗更多,负隅顽抗的解释。
“这是老奴一个朋友送的,不值当什么钱!”
姬倾羽懒得听他编:“暗九,去这老东西的房间搜。”
暗九离开原地,管家霎时面如死灰。
他根本没想过姬倾羽今天会来,所以房间也没来得及收拾。
很快,暗九从管家房中搜出好几根被压在床板下的金条,丢在他脚边。
姬倾羽嘲讽:“这也是你朋友送的?本公主怎么没这种送我金条的朋友。”
管家面如土色,知道已经瞒不下去,踉跄跪到姬倾羽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水。
“公主,是老奴财迷心窍,老奴罪该万死,但求你饶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
姬倾羽脸上一片冷冽。
“罪该万死那就去死,作为公主府的管家,你不约束仆人的行为就算了,反而带头贪污,把整个公主府弄得乌烟瘴气。”
“暗九,行刑!”